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都太过于残忍,这是他仅有的私心。
安年已经泣不成声。
“年年……你不能这样……”
是啊,她不能这样,她肚子里还有宝宝,她也是母亲了。
陆母的葬礼简单低调。
除了她平日里结交的一些好友之外,无人出席。
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是这样。
在哭声中降临于世,最后在哭声中告别短暂一生……
陆家人团圆了。
三座墓碑挨在一起。
顾星洲以陆家女婿的身份全程操办,于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顾氏医药的小公子在销声匿迹一年之久后满头白发地回国,她现身也是在丈母娘的葬礼上。
他一袭黑衣跪在三座墓碑前。
昔日少年眸含星辰,春风点缀,一笑暖人心。
可现如今,少年满鬓白发,是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沧桑颓废。
谁也不知道顾星洲这一年半在国外做了什么……
天上飘起了毛毛细雨,一顶顶黑色大伞撑在头顶,隔绝了漫天雨幕。
葬礼上的人断断续续地离开,傅擎深撑着伞站在安年面前。
雨势逐渐变大,大雨中唯有那一人跪在墓碑之前久久不肯站起来。
傅擎深有心上前将人扶起来,安年却冲他摇摇头:“他心里不好受,就让他那样跪一会儿吧……”
安年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声音。
她还没转身,顾家二老气势汹汹地冲了上来。
顾星洲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在身后脚步声传来的那一刻,他就站了起来。
身形虚晃了一下,他转过身,迎面一个耳光扇了过来。
安年又气又心疼,她想要冲上去的心蠢蠢欲动,可傅擎深将她拉住了。
“年年,那是他的父母,我们不明情况,但他总要去面对这些,就让他自己解决,好吗?”
安年沉沉地闭上眼,当做自己没看到这一幕。
顾星洲脚步定定的站在那里。
顾母打过他的手微微颤抖,刚才有那么一刻,她甚至都以为自己会不会是打错的人?
年少时她那意气风发的儿子为什么会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爸、妈。”终是顾星洲先开口,打破了这份平静。
顾母颤抖着捂住唇:“你还知道自己有个爸妈?”
顾星洲低低道:“对不起,是我不孝。”
“好了好了,有什么话都等回家了说,这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看见了,就是笑话,走吧!”顾父说着,搀着顾母的手将人拽走。
顾星洲抬步跟上。
路过安年傅擎深面前时,他脚下的步子微微停了一会儿。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就让我自己去处理吧。”
安年点头,目送顾星洲上了顾家人派来的车,随即离开。
雨水嘀嗒嘀嗒敲打在地面上。
安年在一片茫茫白雾中看向墓园中大大小小的墓碑,心里染上浓浓的悲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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