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年往傅擎深怀里缩了一下,两个人看过去。
是夏父和肖雪来了。
他二人背对着门口,似乎是要走。
安年从傅擎深怀里站了起来。
“夏……阿姨,没事的。进来吧。”
傅擎深替她擦掉满脸的泪水,轻声在她耳边低语:“小哭包……”
他站到她身后,礼貌地跟夏家二老打了招呼。
自己和夏家的事情傅擎深知道了多少?
安年还没来得及去问。
夏父招呼着她二人坐下。
茶几上还有没收拾完的餐具,但肖雪还是将自己准备的饭菜摆好了。
安年不想让她白费心思,就应付着吃了几口。
傅擎深也很配合地吃了一些。
肖雪深吸了一口气,她就那么安静地看着安年,心里好像满足了。
谁也不打算提起那点糟心事。
夏家二老也像是单纯地来陪他们的——女儿吃顿饭。
夏父说了,夏管家溺海身亡,尸体没人认领,至今停在太平间。
也说了一些抱歉的话。
片刻后,傅擎深开口道:“夏总,这件事算是过了。好在我妻子平安无事,否则……”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可逐渐低下去的语气足以说明他心头的绝望。
夏父也满脸的歉意。
肖雪道:“年年,我来照顾你好吗?”
安年知道她的心思,想着肖雪为自己挡过刀,前些日子又伤口感染住过院,就不想让她操心。
况且,她也确实没想好该怎么去面对肖雪。
她轻轻一笑,礼貌地婉拒了。
肖雪脸上明显闪过一丝丝的失落。
“夏阿姨,您如果不觉得麻烦,也可以来医院看我。”
听到这句话的肖雪像是得了蜜一样瞬间满足的红了眼眶。
等夏家二老离去,安年这才抱着傅擎深的手臂靠在他身上说了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傅擎深沉默片刻,随后轻叹……
“年年,你从没跟我说过这些。”
安年眨眨眼,脸上的表情很真诚:“傅擎深,我提前说明,我没想过要瞒着你。一开始我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安年,没想过要去接受另外一个身世。我认为没必要告诉你。”
“后来我确实想要告诉你的,但没找到机会。”
傅擎深轻轻一笑,看着她这样认真严肃的解释,一瞬间又是好笑又是生气的。
“年年,我知道了。我不会介意的,但你先休息好吗?”
安年精神不济,眼皮一次次垂落下来,傅擎深看在眼里,他起身将人抱起来放到了病床上。
安年立刻抓住傅擎深的手臂:“你要走吗?”
她没有安全感,会一整晚地做噩梦。
“怎么舍得走?”傅擎深说着掀开被子挤了上来。
病房的病床不算窄,可他们紧紧相拥,中间没半点空隙。
安年满足地贴在傅擎深心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
心口所有的地方都被填得满满的。
虽然很累,但她还是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傅擎深,你说我是谁啊?”
哪怕不想去思考,可这些问题都需要去面对。
傅擎深低头在她耳边落下吻。
病房里的灯关了,窗外有月色倾泄进来。
搂着他的男人身上气息温暖,他眼睛很亮。
“你是安年,我此生最爱。”
是啊。她是安年,谁也无法定义。
只要她想,她只是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