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凯文缓缓扭头朝着病房里仅有的那一闪泄进天光的小窗户看过去……
临近夜幕,天空中最后一丝光亮喧嚣在天际,他听着耳边的动静,看着沉沉夜幕终将光明寸寸吞噬而尽。
如某些人的命运。
从此不再见光明。
——
三天假期结束。
安年重新回到公司上班,只不过她在公司的上班岗位却被调换。
总裁特助……
她的办公桌被搬到了总裁办,和傅擎深在同一个领域,彼此之间只有一面透明的玻璃墙做阻挡。
安年在那个位置上越坐越无法理解,索性趁着傅擎深去开早会,走到他的地盘上,在傅擎深的办公领域里转了一圈儿,最后百无聊赖,学着他的样子背对门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清晨的阳光暖洋洋的倾洒下来,金色的太阳余晖落在大地上,将窗外的风景线照的好似一副动态水墨画。
市中心繁华的地段上,窗外行人匆匆。安年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她瞳孔轻缩,正准备深想,忽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
安年欣喜转身,本以为是傅擎深,却被想到走进来的是宋朝。
“夫人?怎么了?”见安年盯着自己,宋朝开口问。
安年问道:“宋朝,你跟在傅擎深身边多久了?”
宋朝想了想:“快十年了。”
“好久啊……”安年道,“那你知道傅擎深上学时候的事情吗?”
宋朝皱眉思索片刻,像是知道安年要问什么,他点头:“夫人,我跟在傅总身边太久了。知道的虽然不全面,但多少知道一点,你有想问的就问吧。”
安年道:“李三这个人你上学的时候有了解么?”
宋朝抬手指了指傅擎深办公桌上的抽屉。
“夫人,你打开那个抽屉看看,里面有张照片,等你看过了那张照片我再回答你的问题。”
安年狐疑的走过去拉开抽屉,里面果然有张照片。
她轻轻伸手将里面的照片拿了出来,心口忽然间一窒,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捶了下来。
“夫人,你知道当年您和傅总的重逢是怎么一回事么?”
安年轻皱着眉头,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呼吸变得有些沉重:“我们在医院重逢。”
宋朝点头:“表面上看是这样,可实际上的事情您不知道。当年,傅总就是打开这个抽屉看到了这张照片之后调查了您的近况,最后出现在医院。”
不是奶奶住院傅擎深才去的!
当年,就连他出现在医院都是为了她么?
“那么……李三呢?”
宋朝道:“傅总上大学的时候确实让我处理过一个人,那个人就叫李三。”
安年指尖轻轻蜷缩……
“他到底还瞒着我做了些什么?”
“譬如,安氏破产。傅总第一时间就派我去解决那些严重的经济纠纷。”
这个,安年知道一点儿。
“又譬如,夫人母亲住院,傅总派到医院的都是国内权威医生,再您看来他或许从不曾关心过问一句,可实际上,他时时刻刻都在关注您的状况。”
“还有,安伯母去世那天……”
安年指尖下意识弯曲蜷缩,心尖一阵阵刺疼起来。
宋朝道:“那天,傅总不是故意不让您去的医院……他前天晚上还联系了安伯母的主治医生,知道安伯母最近病情稳定。”
虽然傅擎深早就解释过,但这一刻,听宋朝再说一次,安年还是心如刀绞。
这些,都是扎在她心口的刺。
“你们在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