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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痛和心酸将他整个人席卷,傅擎深挨不住心口的酸楚仰面蒙住了自己的脸。
那一瞬,视线模糊,他低哑着嗓音任由泪珠滚下来。
七年!
整整七年!
这是她花费在自己身上整整七年的青春,可五年前的他是怎么对她的?
他对她的喜欢充满怀疑不安,他对她的爱弃如敝履,他总是自负的以为是她离不开他。
“傅擎深!你浑蛋!”他嘶哑着嗓音低低的怒骂自己。
他将那些看过的画册一本一本擦拭干净收好,他转眸再去看墙壁上的那些素描画,他忽然就什么都知道了。
原来跟他结婚的那三年,她都是一个人在空荡荡的画室度过漫长黑夜。
画架上的画板蒙了一层白布,傅擎深指尖发着颤,他轻轻掀开那块雪白的布。
画板上赫然出现一副画。
浓烈鲜艳的亮色为底。
蓝天白云当头,穿着蓝白校服的他们,两旁栽满梧桐树的校门口,长长的街道蜿蜒着好似没有尽头。
垂眸的少年松松垮着书包,在灿烂千阳落下的某个瞬间他不经意的侧身朝着身后看去——
少女的脚步顿住,视线相撞的片刻,她羞红了小脸低头无措的咬住了下唇……
傅擎深喝醉了,他醉的一塌糊涂。
但脑中的思绪却是清明的,从来没有一刻这样清醒过。
耳边纷乱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在一片灯红酒绿中,趴在吧台上的男人醉的不省人事。
有漂亮的女孩前来搭讪,却都被男人一双阴冷泛着戾气的眸光吓跑。
酒保胆战心惊凑上来贴心询问。
可傅擎深嘴里呢喃着什么谁也听不清,直到一通电话打到手机上。
傅擎深看了眼来电显示,宛如恍惚中做梦一样,他皱眉的摁了接听键。
“傅擎深!你在哪儿?”
傅擎深失踪了,整整两天,没人联系得上他。
宋朝在无奈下给安年打去了电话。
她没想到傅擎深会接电话。
“傅擎深,你去哪儿了?”
“安、安年……”电话那头的男人低低念着她的名字。
心被紧紧揪了起来。
安年抓起外套出门,经过客厅的时候被许一承抬腿挡住。
“规矩,忘了?”
她大概判断出傅擎深喝醉了,此刻也只能交代他先别挂电话之后将手机拿的远了一点儿。
“许一承,我有事要出去,你锁门吧,我今晚不回来了。”
许一承的脸突然就黑了:“你当初同意咱俩合租时规矩怎么立的忘了?不许十一点后出门,不许夜不归宿!”
“抱歉。”安年皱着眉,她不断的看着手机界面上的通话状态,很焦急的道,“我今天是真的有事,况且明天我也要搬出去了。”
许一承堵在门口的身子挪开一点儿,他朝着安年的手机瞥了一眼。
“他在一见钟情。”
“啊?”安年整颗心都牵在傅擎深身上。
许一承没忍住上前,他惩罚似的捧起安年的脸狠狠揉了一把。
“我说安年,你的傅擎深在一见钟情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