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口刚有动静,病床上的傅擎深便立刻朝着门口看来。
如果不是怕安年生气,他估计已经下床了。
即便是此刻,他半个身子也已经撑起,伸长了脖子往门口看。
安年朝着宋朝点点头:“辛苦了。”
宋朝怀里抱着一堆文件,他抽空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好在安年踏足病房之后,傅擎深又安静的不像话。
宋朝将那些需要傅擎深签字的文件放到了桌上,随后又对傅擎深汇报了一下公司的近况。
安年则是在不会打扰到他们两个人的前提下,将自己带来的饭菜摆放到了病房沙发旁的茶几上。
高配的顶级病房,里面空间宽敞,一应俱全。
傅擎深听着宋朝的话,那一双深邃漆黑的眸子却凝固在安年身上。
她回去之后换了一身米色棉麻套装,这样的打扮被病房雪白的墙壁衬托的好似一副油画。
她素来安静,故此坐着不说话的时候身上自带一种沉稳大方的气质。
宋朝说的傅擎深听一半漏一半,好不容易等他说完,宋朝对傅擎深说了句“早日康复”之后准备要走。
安年也站起来道:“宋助理估计还没吃饭,我今天带的饭菜很多,不如坐下一起吃一点吧?”
宋朝无意识的抿了下唇瓣,傅擎深住院之后,诺大的集团几乎群龙无首。
傅氏的规章制度虽条例清楚,一向不会轻易出错,但在这样的节骨眼上,他还是高度的戒备着。
因为忙,早餐没来得及吃。
而且,安年带来的东西似乎很好吃,他刚才汇报工作的时候就闻到了空气中飘散的那一股子鸡汤加蘑菇的鲜味儿。
宋朝礼貌的微笑:“安小姐,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傅擎深:“医院楼下应该有餐饮店。”
安年已经听出了宋朝话里的意思,好在她向来会做万全的准备,来之前多拿了两份碗筷。
还不等宋朝再说什么,安年已经摆好了碗筷。
宋朝搓了搓手,有些雀雀欲试。
安年荤素搭配着做了两个菜,一盅小鸡炖蘑菇,外加一碗山药南瓜粥。
她没忘记傅擎深喜欢吃甜。
她招呼着宋朝坐下,也将傅擎深从病床上搀扶下来。
宋朝坐在安年指给他的沙发位置上,他咬着一根筷子,脸上的表情隐约有些扭曲。
刚刚在病房里走来走去,扒着窗户看的人是谁?
那个沉着脸,几乎咆哮着问护工安小姐去哪儿了的人是谁?
傅擎深一条胳膊搭在安年肩膀上,他整个身子“十分虚弱”的倚靠着安年的搀扶。
尽管,他稳着身形没将扶着自己女人这具瘦弱的身板压垮。
安年倒是不经有些担忧起来。
傅擎深还是觉得头晕恶心,下床走个路都困难,分明医生说了没什么大碍的。
虽然……
将傅擎深扶到沙发上的时候,安年眼角一瞥就看到了傅擎深后脑勺的位置上一块头发没了,一个被缝了七针的疤痕扭曲着好似一条蜈蚣般盘踞在哪里。
她略微内疚。
宋朝在傅擎深冷冽的眸光朝着自己射来的时候就十分识趣的低下头。
安年替两个盛了粥,又盛了汤:“时间有点赶,随便做的。宋助理不会介意吧?”
宋朝有些受宠若惊的摇头,随后连连道谢。
毕竟,他和安年到底没打过多少交道。
即便她当了三年的傅太太,自己也不过是偶尔传达傅擎深的命令,替安年摆平一些杂事罢了。
傅擎深听着安年对宋朝关怀备至的问着,他眉心微微一蹙。
随后,他端起桌上的鸡汤猛喝一口。
安年注意着他的举动,开口阻止已经来不及,傅擎深已经烫到了舌头。
舌头被烫到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