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那好几天,沈瑜兮心思敏感,她常常恐惧到睡不着。
傅擎深派人去查了那个老汉,想要严惩,但对方拒死不承认自己得了手。
紧接着就是沈瑜兮怀孕的消息传来。
他当时确实心有愧疚,毕竟他说好了要接沈瑜兮,因为临时的事情被绊住了步子,后来他赶过去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
沈瑜兮一开始还是正常的,只是后来,剑走偏锋,她的野心渐渐展露。
傅擎深不是没有提点过她。
他知道沈瑜兮不蠢,他自认为自己可以处理好,他自认为安年这样淡然的性子是不会计较这些的。
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他更加低估了安年对他的感情。
感情是最让人无法保持理智的东西。
活了二十七年,傅擎深第一次有了这样的体验。
结婚三年,离婚后的几个月。
短短这些时日,低过了他过往那些年所有的悲痛绝望。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也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这样的一个人……
“哥!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你知道了我怀孕是和abby酒后……你当时都调查清楚了,可你为什么没有说?”
“不但没有,反而当我在天桥上想要以死相逼的时候说要给这个孩子当爸爸?”
沈瑜兮悲痛欲绝的说着。
短短几句话,却将安年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撕裂。
她想到自己在天桥上的那一夜了。
在拥挤的人潮中,在摄像头下,她身上的睡衣都没有换下来。
她当时还怀着孕,可她还是眼睁睁看着傅擎深为了沈瑜兮着急。
尽管在生死面前,这些事情都变得渺小不堪。
可她还是清楚记得那一夜所有的体验。
她冻僵了。
回到盛世豪庭后生病发烧了。
那些事情,都是她一个人默默咬牙撑下去的。
原来,她的抑郁症从来就没有好过。
更早之前,她因为父母家庭的原因顶着压力抑郁,她四处奔波着找工作赚钱,她几乎起早贪黑忘了所有的事情。
后来遇到傅擎深。
那个人以上位者的姿态看着她,而当时的她,只是个为了钱而选择出卖自己灵魂的躯壳。
忘了啊……她和傅擎深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存在。
安年自嘲一笑,等到自己反应过来时,门口的人,病床上的人都已经扭过头看向她。
安年抬手,手上削苹果皮的动作还在不停。
傅擎深担忧审视的目光从她脸上挪到她手里拿着的苹果上,那个苹果早已经被她削的小了一大圈儿。
他正要开口说什么,忽地,傅擎深眼中神色一变:“小心!”
来不及了,安年已经感觉到了指腹那一点猛然袭来的刺痛感。
她因为疼痛微微皱眉,低头看伤口的时候,傅擎深已经从病床上下来了,只是他双脚刚沾地就感到一阵晕眩。
傅擎深用力拧眉,一手下意识扶住床沿。
尽管安年注意力并不集中,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傅擎深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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