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找到狮鹫就要从那个赵公子身上下手是么?” 七羊沉声道。 我嗯了一声,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七羊又道:“真是没想到,我们苦寻多年狮鹫未果,今天跟你出来一趟,终于有些眉目了……” 七羊说着说着,语声都有些哽咽起来。 我简直无法想象,七羊这些年来都是怎么度过的。 现在仅仅只是从赵建国的口中听到狮鹫这样一个名字,就能让她激动成这样。 “走吧小屁孩,先离开这里……” 好半天之后,才跟七羊一起回到了车上。 回到车上的过程,我都担心张晓生等人会不会去而复返了。 主要是因为我和七羊这一次偷听得实在是太容易了,我自己都难以置信。 回去的路上没有那么紧张了。 路上七羊一言不发,一直在思考着什么。 我也是忍不住开始在脑海中思考起来。 主要是想简单地在脑海中捋捋赵建国几人之间的关系。 首先,赵建国是湖北赵家的家主。 张晓生因为自己的利益,找上了赵建国,并且让赵建国知道了满天星这个组织。 我记得之前听张晓生说过,他曾经找过赵老爷子想让赵老爷子加入满天星。 只是赵老爷子没有答应罢了。 现在看来,张晓生确实没骗我啊,赵老爷子没答应,但是他的两个儿子…… 一个被张晓生拉拢,一个先成为马富贵的棋子,后来又转投狐狸…… 赵建国跟阿金是认识的,而且看样子跟阿金的关系还很不错。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赵建国跟阿金的关系是由张晓生牵线的。 张晓生表面上在满天星是中立的态度。 但实际上跟洛船长一家人是一丘之貉。 赵建国之所以答应张晓生,肯定也是有自己的利益目的在里面。 现在已经搞清楚了,这个赵建国一直都在碰毒。 通过赵建国和张晓生的谈话。 我大概能想象到,极有可能…… 赵建国的上家就是狮鹫。 赵建国的下家就是阿金。 这是因为我想起了阿金在船上给我看的那颗用筹码伪装的毒。 赵建国从狮鹫那里进货,然后把这些货送到极乐号上,利用阿金的人脉专门在极乐号上进行非法交易。 不仅如此。 阿金坑害的那些人,绝大多数都是富二代,公子哥,一个个都是有家世有背景的。 这么一合计,这张网端的是巨大无比啊。 而张晓生在这其中扮演的角色就是负责帮赵建国扫清障碍。 一开始想利用赵建国来控制和脱离满天星,但赵建国真正完全上道了之后,似乎对满天星根本不感兴趣。 我甚至在想赵建国一开始之所以会答应张晓生,可能也是为了他自己卖货的方便。 再后来,因为我的出现。 张晓生找到了比赵建国更合适的人选。 为什么说我在张晓生这里是更适合的人选,借助张晓生之前跟赵建国的话,我在张晓生的眼里完全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相比较赵建国这种有主见的人,我更好控制。 而且赵建国碰毒,张晓生不想混黑了,想去混白道,那肯定是以后要急于跟赵建国撇清关系的。 从他们的谈话中,我都能听出来,张晓生和赵建国的合作时间不会太长了。 哪怕我是乐小封的人,这对于张晓生来说是有风险的。 但张晓生的所作所为,不仅对乐小封没有任何的威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帮助了乐小封。 这样一来,张晓生就更加有恃无恐了。 再说说这次云南之旅。 通过赵建国和张晓生的谈话,我大概能听出来。 事件的起因是两个。 第一,赵建国的货在途径昆明的时候,被小麻子拦截下来了,所以赵建国带人亲自来到云南。 第二,那就是狮鹫不知道什么原因跟赵建国失联了。 赵建国来昆明的目的是为了小麻子手上那批货。 他之后想去西双版纳就是为了找狮鹫。 所以综上所述,我大概能得出一个结论。 狮鹫极有可能在西双版纳。 可是,西双版纳又是乐天帮的大本营…… 我在想…… 狮鹫会不会就是乐天帮内的某个人呢?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 当年的乐小刀,不是在跟狮鹫交易,而是他本就跟狮鹫是一伙儿的。 狮鹫是乐天帮中某个跟乐小刀关系很好,非常亲密的人,让乐小刀信任到不能再信任的人…… 因为毒这个玩意儿是被乐小封禁止的。 所以乐小刀和狮鹫必须私底下进行。 我在脑海中想象到了一个情景。 当年乐小刀带着狮鹫,跟某个碰毒的大佬进行交易。 交易的过程中,得知了两名卧底的身份。 于是干掉了其中一个。 另一个我想很可能也被干掉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尸体。 当时七羊的未婚夫写下的狮鹫,不一定就是跟乐小刀交易的人,也有可能是乐小刀身边带着的人。 再之后…… 乐小刀死了。 乐小刀被人设计害死,那剩下的狮鹫孤掌难鸣,也没有那个胆子一个人碰毒…… 所以这么多年,巡捕一直没能找到狮鹫。 我听冷狱长说了,他们查了道上很多做这一行的,都没有狮鹫这个人。 那是否从一开始他们的调查方向就错了呢? 我越想越觉得有些兴奋了起来。 说真的,其实狮鹫这件事跟我本来没有多大的关系。 但现在这样的心情,却让我感觉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回到了城里。 我也没有特意询问七羊要去什么地方。 但是车子已经又停在了七羊的小区楼下。 “我……我跟你上去么?现在已经很晚了吧?” 我点燃了一根香烟,问道。 七羊道:“你把我画成这个鬼样子,难道你不负责么?你得帮我好好卸妆……” “行……” “再说了,不把你送去我家,难道把你送到乐天帮那里么?还是你想住进监狱里?”七羊又问。 我不由得愣了一下:“哦?所以听你这个意思……你想让我在你家过夜?” 我吞了口唾沫,搓了搓手,轻咳了两声:“但是这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