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亡命徒

半小时后。 我根据蔷薇给我的地址，来到了属于白县的一条看起来非常热闹的街道上。 这条街两边都是路边摊。 一下出租车，我就看到左右两边都是烧烤摊啊，麻辣烫啊什么的。 再往里走，烧烤摊什么的稍微少了一些。 可是左右两边多了很多挂着霓虹灯牌的按摩店。 我心说在什么地方见面不好，非要来这种鬼地方。 在街上逛了一圈，又给蔷薇打了个电话。 这时我才看到蔷薇举着手机，从一个江州把把烧的店里走出来，对我招手。 我走过去，蔷薇对我招招手，还顺手往店里一指。 这时我看到蔷薇所指的方向，在店内的一张桌子面前，围着四五个男人，正在喝酒吃烤串。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有人嘴里还叼着香烟，有个男人把一只脚都放在了椅子上，看起来行为十分粗鄙。 我皱了一下眉头。 这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 我本以为乐小封给我安排的应该是跟阿刀身边一样的迷彩服。 可这几个人并没有穿迷彩服。 走近之后，我才看到这几个人长得都十分凶悍。 有两个人皮肤黢黑，笑容之中带着邪气，给我的感觉就像是那种亡命徒一样！ 见蔷薇进来，几个人并没有对我和蔷薇表现得很尊重的样子。 反而他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有个光头马脸的男人冲着我们招了招手。 我走过去，蔷薇才介绍道：“这是刀哥……” “来来来，刀哥，等你多时了，刀哥可真是大忙人啊！” “啧啧啧，没想到刀哥这么年轻啊！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光头男和另一个男人都跟我打招呼。 可是说话的语气就让人很不舒服。 我看到地上摆着十几个啤酒瓶，桌面上也是乱成了一片。 很多竹签就这样直接扔在了地上，也不知道这几个王八蛋是从哪里放出来的一样。 我没多说什么。 只是点了点头。 看到旁边还有两个空位置，和蔷薇一起坐下。 我一坐下，那光头男招呼着老板过来添加碗筷。 光头男看起来是这帮人中说话的那个。 他直接拎着一瓶啤酒，就放在我面前，笑道：“我听蔷薇说，小刀兄弟在江州这边发展业务，需要人手帮忙，所以把我们几个叫来了！” 刚刚还称呼刀哥，我一坐下就变成小刀兄弟了。 我不由得微微皱着眉头，打开了啤酒，一边倒酒，一边说道：“几位……看起来不像是我大哥身边的人啊！” 嘴上这么说着，我眼角的余光去看蔷薇。 我不相信乐小封身边是这样一群乌合之众。 因为他们无非身上多了几分亡命徒的气质，其他所表现出来的，就跟街边的小混子没什么区别。 当年如果乐小封身边是这些人的话，绝对不可能打败满天星和蝎子！ “呵呵……” 有个脸上有刀疤的家伙说道：“以前我们是跟封哥混过一段时间，后来跑到缅北去了，之后就一直待在缅北！” 说着，刀疤脸还压低声音，对我笑道：“小刀兄弟，你是封哥的弟弟，不应该没听说过缅北帮啊！” 缅北帮？ 我心说这是什么帮派？ 我确实没听乐小封说过。 “这几年我一直在川内混，大哥在边境混的一些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光头男拍了拍桌子：“不清楚？不清楚那更好，咱们这顿酒，有的聊了！” 我心说老子根本不想跟你聊啊，只是想走个过场，尽一下地主之谊而已！ 我一听男人这个口吻就是想给我科普了。 “哦？是吗？你这么一说，我还对什么缅北帮，挺感兴趣的……” 我点燃了一根香烟，端起啤酒喝了一口。 几个人先是进行自我介绍。 那个光头男名叫何铁柱，刀疤脸叫余大柱。 其他几个人，分别是赵刚柱，还有一对兄弟谢一柱和谢二柱。 整个一柱子军团。 在我说起对缅北帮感兴趣的时候，何铁柱开始给我讲述起来。 他说自己原本是桂西某个偏远山村的，早年因为沾染上赌博，欠了一屁股的赌债，被逼无奈之下，到处找路子。 被同乡的人骗到了缅北搞诈骗，结果变成了猪仔。 他还说，自己试图逃跑了三次，但是三次都失败了。 第一次被打个半死，但是好在没有伤筋动骨。 第二次承受了酷刑“小飞机”。 第三次更惨，被嘎了一只腰子！ 何铁柱说完，还撩起衣服给我展示了一下。 腹部上果然可以看到一条长虫一样的疤痕，非常可怖。 还有他的左手大拇指和右手的大拇指食指，都因为“小飞机”断掉。 虽然没看到那血腥场面，但是看到他身体残留的痕迹，都让人感觉心惊肉跳的。 “最后还是咱们封哥仗义啊……那年封哥到了缅北拓展业务，手底下缺人，虽然封哥跟那边的几个老大都很熟悉，但是那边更缺人。封哥就提出了在他们的诈骗园区，挑选一些身强体壮的猪仔当手下……” 何铁柱拍了拍胸脯：“咱们这些人，就是第一批被选中的……所以从那边出来的，跟着封哥混的，我们统一称为缅北帮，都是一直听候封哥的差遣，帮封哥管理在边境一带的业务的！我们也感谢封哥，把我们一帮兄弟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 何铁柱说的是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 可他的动作神态都痞里痞气的。 他跟其他几个，又说起了他们后来在边境那一带是怎么帮乐小封“管理业务”的，说得很是黑暗。 有好几次，蔷薇在旁边都用眼神提醒。 因为烧烤店人还不少。 何铁柱谈论的实在是有些过于高调了。 不过从蔷薇这个反应来看。 我就知道，这个何铁柱说的那些事儿，大概率都是真的了。 所以在我内心中已经给这几个人打上了“亡命徒”的标签。 只要是乐小封吩咐做的事儿，不管是什么，他们都不带怕的。 按照何铁柱先前说的原话，他们这条命都是捡回来的，多活一天都值了。 这还反而搞得我有些担心起来。 让几个疯狂的亡命徒在我手底下做事，我能招架得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