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等我电话

我摇了摇头：“没几个，但都是信得过的人……所以我才希望表哥跟着我们一起干，人多了，尤其是你在身边，我会更踏实！” 表哥呵呵笑了笑，有些讽刺地道：“踏实？你要是想干这一行，就别想踏实，没有任何人能给你踏实……除非哪一天你真的洗手不干！” 表哥还盯着我，语重心长地跟我说：“你还在做这个，就感觉到踏实的话，那你就真的不踏实了！” 我琢磨着表哥这句话。 他虽不是蓝道中人，可貌似，他看得比我更加透彻。 哪怕我能明显看出来表哥有些心动了。 可当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表哥还是一脸凝重的样子。 他眉头皱得紧紧的，刚刚抽完一根香烟，又点燃了一根。 表哥显然是在沉思着。 我也没有打断表哥的思路，让表哥安静地思考。 许久之后，表哥沉吟着问了我一句：“铁柱，上赌桌的时候，除了你之外，还有什么人？” 我知道，表哥问的是在赌桌上跟我一起打配合的人。 在老千团还没成立之前，峰叔就已经指定了小柔了。 她不仅是我在蜘蛛场的临时搭档，更是以后我的长期搭档，所以峰叔才会不惜把摩尔斯电码都一起分享给小柔。 可问题是，小柔自从回去之后，到现在也没给个回话，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飞机。 所以现在认真说起来…… 要出去做事儿的话，我身边除了我之外还真没有能跟我一起上赌桌的人。 黑珍珠，邓铁柱，北斗，上赌桌只怕没有一个能行的。 我只能老老实实回答表哥：“没有……暂时还没有，本来有一个搭档的，但是她最近有点事儿，暂时还来不了！” 表哥产生了兴趣：“搭档？什么样的搭档？技术怎么样？男的还是女的？出道多少年了？” 我不知道表哥为什么如此好奇这个，但也老实告诉表哥，小柔技术没得说，但跟我一样，都是初出茅庐的。 表哥听了之后，眉头拧得更紧：“也就是说，你们这一帮子，全他妈是初出茅庐的小毛孩子？” 表哥说的小毛孩子，让我有些不爽。 可在他眼里，这是事实。 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应表哥。 表哥说道：“虽然我不混蓝道……但我接触过不少混蓝道的人。铁柱，你要知道，敢出来混的，无一不是深谙数年甚至十几年的，而且一般刚刚出道的，都是由师傅带，没有师傅领路的话，也是很难混出头的，因为赌场里的门路远比你所知道的要复杂多了……” 我其实被表哥说得有些不耐烦了。 我心说，表哥啊表哥，你一个混黑的，干嘛跟我说这些啊？ 不过我也知道表哥的担心，他比我出来早这么多年，而且我能听出表哥话里话外都是对我的不信任。 因此我也不好说什么。 “这样吧……你出去混的事儿，我还是多考虑考虑，我好久没进城了，一会儿下午我要好好的玩玩儿……” “等一下表哥，玩儿是要玩儿的，我既然把你叫过来，肯定好好招待你啊……只是咱们现在不都是在说正事儿吗？我们得先把正事儿说了啊……” 我有些急了，我心说我可是你的亲表弟啊，你不带我谁带我啊？ 可表哥摆摆手，语气不容置否地道：“这件事儿先放一放，你让我先好好考虑考虑……” 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表哥都这么说了，那我还能说什么？ “那好吧……” 我把旅行包往表哥面前一推。 表哥叼着香烟，眯着眼道：“咋了？想用钱来收买我？” 我摇了摇头：“不，这是我孝敬表哥的……” 这一下轮到表哥傻眼了。 表哥愣愣地望着我：“孝敬？特么的你不好好孝敬你爸妈，来孝敬我？” 我说：“你是我表哥嘛，孝敬这个词可能不恰当，但作为表弟，刚来城里，也有表哥的照拂，我的第一桶金，怎么能忘了表哥呢？” 回想起给表哥打电话求救的时候，表哥二话不说带着兄弟杀过来。 回想起我被人欺负的时候，表哥红着眼教我怎么报仇泄愤。 表哥对我的好，我可不会忘记，现在赚了点小钱，自然有表哥的一份。 我又说道：“至于孝敬爸妈，你放心……表哥，我还有存货的，等我再干一段时间，我就立马在城里买房，把他们接到城里来！” 表哥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他盯着我，大半天都没说话。 我被表哥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苦笑道：“表哥，你这么盯着我干啥？” 表哥有些匪夷所思地道：“你小子这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我怎么感觉你不是我认识的铁柱了……” “怎么了？表哥认识的铁柱该是什么样子？哦，对了，表哥，我跟你说过了啊，以后在外人面前，别叫我铁柱了，难听死了，叫我阿尧……” 表哥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他低头看了看旅行包里的钱，面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过了一会儿，表哥才伸手从那旅行包里拿了一叠钞票出来，把剩下的都推还给我：“我只拿这点就够了，多的钱，全部存起来……以后你要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虽然咱们是表兄弟，可俗话说得好，无功不受禄……我拿走的这一万块，就当是你小子把我叫下山的误工费了……” “啊？表哥，你别这么见外啊，我诚心给你的，你就……” 我话还没说完，表哥摆摆手道：“行了行了，罗里吧嗦的，说得老子好像很缺这笔钱一样，虽然老子现在不如你赚钱了……但我可是桃哥，拿表弟的钱算几个意思？收着！” “这……” 我知道表哥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我没有跟表哥客气，表哥更不会跟我客气。 他说不要，那就是硬塞他也不会要的。 “那表哥……你啥时候给我答复啊？我说的事儿，你考虑一下……最近这几天，我就打算出门做事了！”我叹了口气道。 表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急什么？今晚等我电话，你放心，你说的这事儿，我会放在心上……” 表哥说着，转身朝着包间外走去。 表哥很快离开了包间。 不过我总觉得，表哥临走的时候那个眼神，还有他问我的那些问题…… 表哥难道是在故意考验我？ 还是他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对我有什么安排？ 看来，只能等今晚表哥的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