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再见海哥

离开了火药的家里，我们打车径直朝着向三爷的场子而去。 其实现在去向三爷这个场子对我来说有诸多不便，尤其是我还曾经在向三爷的这个场子里当过服务员，有很多熟悉的面孔。 不过这一次我们要做的这个局也非常简单，往往越是简单的局越是容易让人上钩。 按照雷胖子的说法，他觉得我的底子非常干净，迷惑性极强，我少年般的外表实在是太容易让人上钩了…… 这也是雷胖子愿意赌一把，支持我做局的原因之一！ 很快车子驶出了城区，来到了郊区国道上。 我记得之前这条路，我坐着李无意的雷克萨斯走了好几次…… 可短短一段时间，早已经是物是人非，李无意不再是向三爷场子里的明灯，她也吉凶未卜，不知所踪…… 想到这儿，我内心不由得有些感慨。 在不久之前，我还觉得在向三爷的场子里当个服务员是个美差，还想着怎么好好工作攒钱，怎么在这里锻炼，怎么得到李无意的庇护…… 不知不觉点燃了一根香烟。 远远地突然看见前方有车子停着。 我知道了已经来到了厂房外面。 向三爷的这个场子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外面是厂房，里面是赌场。 付了打车钱，我和北斗一起下了车。 司机师傅走了之后，我站在原地不动。 嘴里叼着香烟，目光不自觉地朝着北斗看了过去。 北斗也好奇地望着我。 我轻咳了两声，故意不说话。 北斗这才明白我的意思，上前一把挽住我的手：“老公……” “嘶……叫我官人！” “官人！” “还是叫牛少吧！” “牛少……” 不得不说，北斗真是给人一种安全感般的单纯，光是她这样的行为举止，我相信不会有任何人会怀疑到她是跟我一起做局的杀手。 很快穿过了草地的停车场，来到了厂房外面。 可很快我就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了。 因为刚一靠近厂房的门口，立马就看到有两个混子朝我这边走过来。 不仅如此，我惊讶地发现这两个混子……居然是曾经跟着阿阳一起揍我的那两个！ 这一下我直接傻了。 我心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来这里之前，我应该先给雷胖子打个电话，至少让向三爷这边帮忙开通一下“绿色通道”才是啊…… 这个时候我千万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低声对北斗说了一句：“北斗姐姐，能不能在十秒钟之内把这两个人放倒？” 北斗一言不发。 我往后退了几步，开始掏手机给雷胖子打电话。 那两个混子上前就跟北斗搭讪。 可北斗二话不说直接出手。 光线太暗看不清北斗的动作，我只听到两个混子的惨叫声，不到五秒的时间，两个混子在草地上趴着像是死鱼一样，嘴里发出哀嚎。 我让北斗把两个混子拖到一边的草丛里，此时雷胖子的电话已经接通。 “鹏哥，你赶紧给向三爷厂子里的人打个电话，我之前在这里待过，有很多人都认识我，千万不能让他们坏了事儿！” 当我意识到在这里身份很可能被拆穿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我跟雷胖子是不是太急了？ 不过这个该死的老千团好巧不巧偏偏就要来向三爷的场子里搞事！ 北斗拍了拍手，从草丛里出来。 原地等了几分钟后，雷胖子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是一会儿向三爷的场子里有人来接我，让我就在外面等着。 几分钟后，果然看到一帮人从厂房里走了出来。 为首的人居然正是海哥。 我看到海哥身边还跟着两个穿西装的男人，看起来也很面熟，但我不确定是不是场子里的明灯。 海哥一看到我之后，也很惊讶。 我则是很自然地走上去，笑呵呵地对海哥道：“海哥好久不见啊……” 海哥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神情复杂，嘴唇动了动，嘴里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 “叫我牛少……” 我凑过去，低声在海哥的耳边说了一句。 海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哎呀，牛少……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 海哥演技浮夸，差点没让我一口老血喷出来。 于是他带着我和北斗朝着厂房里走去。 穿过没人的过道的时候，海哥凑过来，低声说道：“草，阿尧，怎么是你？不是让你不要回来了吗？这什么情况？为什么向三爷打电话让我来接你？” 我重新点燃一根香烟，低声回应海哥：“既然是海哥来接待，那就方便多了……海哥你可能不知道，你们场子里来了一帮厉害的点子……今晚你什么也不用管，配合我就行了……记得一定要给我提供方便！今晚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有雷胖子兜着……” 海哥沉吟不语，算是默认了。 来到了热闹的赌场大厅。 这里还是跟之前一样，可能是因为不在城区，下午的时候人并不算特别多，要到了大晚上这里人才开始多起来。 目光在赌场大厅扫了一圈。 我一眼便看到了那个手里盘着珠子的大胖子！ 此时，大胖子依旧是一副大腹便便的样子，笑眯眯地坐在一张赌台上。 他笑起来就像是一只癞蛤蟆，嘴里叼着香烟，正在往一张赌台上扔着筹码，还正跟美女荷官说着什么。 除了大胖子之外，我还看到了其他几张熟悉的面孔。 跟大胖子一桌的，有一个金发女人，穿着黑色长裙，看起来就像是ktv的公主。 一个穿着白衬衫的中年人，戴着茶色眼镜，像是商界精英…… 若不是之前在监控里亲眼看到这几个人坐在同一张赌台上，我真的就相信了，他们只是一群有钱的优质赌客而已！ 遇到这样会打扮而且气质又相符的情况下，就算是赌场专业的老千也很难分辨出来。 这就是作为一个职业的老千，对于身份伪装的重要性。 除了这几个人之外，我看到这个老千团的成员，其他几个分散在别的赌台上。 看起来这帮人根本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我故意用胳膊肘顶了海哥一下。 海哥疑惑地看向我，我又用目光指了指大胖子的那张赌台。 海哥啥也没说，给了我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 “牛少……牛少，来这边请！” 在路过那个大胖子的赌台的时候，海哥故意提高了音量对我说了一句。 与此同时，我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这张赌台上，几乎所有的赌客都朝我这边看过来。 而那个大胖子，一看到我，立马眯着眼，开始仔细辨认起来…… 此时我心头说不出的紧张，也不知道我跟雷胖子合计的这个局，能不能骗过这个老千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