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0章 二合一

此时。 夜风开始吹拂起来，发出阵阵呼啸的风声，那风声时而低沉，时而高亢。 仿佛是一首激昂的交响乐，奏响在这静谧的黄昏时刻。 带着丝丝凉意，掠过树梢和草丛，引起枝叶的沙沙作响 一路吹到苏卿那张俊美又漂亮的脸上。 只见他脸上闪过三分茫然，四分不解，五分无所适从。 他很遗憾，现在自己没有了微长的头发，不然微风吹乱他的碎发，能让他整个人显得更茫然一些。 只见 此时此刻莫老爷子正凝望着他。 此前一路过来，一直到刚才十分亢奋的觉得别人在侮辱他的孙儿在作弊的样子全然不见 转变成的是一副担担忧和好奇的状态。 苏卿双眼曲起来。 “爷爷，我都说了，那个软件真是我做的。你怎么还不相信我了呢。都到这了咱爷俩也不能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爷爷没有，我这不是偷偷问问你么，想着如果、万一、可能，有什么偏颇的话，爷爷还能帮你想想办法” 马上就要走入进门的台阶时，莫老爷子声音顿住，又朝苏卿看了一眼，“真会吗？” 苏卿挎着他的胳膊往里面走。 声音含着一丝幽怨。 “爷爷我还是喜欢你刚才那副慷慨激昂的模样” 莫老看着苏卿笃定的样子，也逐渐挺起了因为年迈而佝偻的脊背。 十分淡定，如同睥睨万物一般的“嗯”了一声。 心中想着他和她孙儿的士气不能丢！！！ 爷孙俩迈步走上台阶。 一步一个脚印，铿锵有力这四个大字具象化了。 莫家的其他人跟在后面。 一行人乌压压的缓缓走进大门。 让苏卿感觉 他们好像“装逼大王”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处竞赛俱乐部的大楼。 里面的装修简单干净，隐隐散发着一阵书卷气。 刚进门口，一众人便从里面冲他们迎了过来。 打头的人，头发发白，是个整个人没什么精神的老者。 衣着朴素，是非常简单的深灰色布衫。这人正是刘永达。 莫老爷子撑着拐杖，往前走，拐杖在地面的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好久不见啊，刘老头。” “是啊，好久不见啊，身体可安康？” “托你的福。” “我都命不久矣了，你能托到我什么福。” 刘永达笑笑。 看向了站在莫老头子身侧的苏卿。 刘老爷子注视的目光变得十分明显，定定的看了他那样年轻的面孔好几秒，连莫老爷子跟他说话，都没注意到。 太年轻了。 长得也太过优越。 连他这个不看电视剧电影的老年人，看到苏卿那优越的脸，都觉得这个男孩是天生当明星的料。 而且绝对会有所成就。 可是 如果把他和学术放在一起，刘永达便又在心里升起质疑。 不过 现在的怀疑和探究都没意义了，马上就能当面验证真伪了！ “刘老头，你们再这样盯着他，他都要难为情了。”莫老爷子说道。 刘永达干笑两声。 “你孙儿长得还真是一表人才啊，小年轻就应该闯荡一点，他不是做演员的吗？把我们当观众不了得了。” 莫老爷子摆摆手，玩笑道。 “这可不行，我孙儿出场费很高的，看我和你的交情上，你起码得给补一张电影票啊。” 刘永达干笑两声，“行行，我这辈子啊，还没去电影院看过电影呢。” 他们没有站在原地寒暄多久。 众人是为了测试苏卿才一直留在这的，大家都很着急看看，这个在大众口中的天才少年，到底是真是假。 在苏卿走进屋子的时候，众人的心就都被提起来了。 很快就边说边走的带着他们走进了一间房间。 这个房间不算大。 看起来刚收拾过，摆布是刚整理出来的，整个空荡荡的，就在正中间摆了一张桌子，放了台电脑。 在最门口靠墙的位置摆着一排椅子。 都不用别人提示。 中间那张桌子一看就是给苏卿的。 而周围那圈椅子是给他们坐着。 等同于所有人坐在一起给苏卿监考。 苏卿扶着莫老爷子坐在之后，也没有耽搁时间，冲一众人礼貌的点了点头，指向中间的桌子。 “我过去哪里？” “是的。” 听有人回答他，苏卿便快步走过去了。 刚拉开椅子坐下，看到桌子上的卷子，人有点麻了。 他将一搭卷子，抬起来又放下，又抬起又放下，前后反复看了几眼之前，茫然无措的朝他们看了过去。 “我我这” 莫家人看着他的神色，都警惕了起来。 莫老爷子：“” 不会吧不会吧，好孙儿，刚才爷爷还问你呢。你不会进来立刻马上啪啪打你爷爷的老脸吧？ “怎么了？”刘永达问道。 “刘爷爷，这几十张卷子，还是前后面的，我都要做吗？我一会儿确实有事儿，我要赶飞机” 苏卿将卷子全部抓举起来，两只手抓的满满的，再配上他那一脸迷茫的表情，整个显得特别滑稽。 他心里真的无语。 他有种感觉，这帮人不是想把他难住，是想把他累死。 这几十张卷子，他写完了，手都该写抽筋了 刘永达朝着刚才为苏卿引路过去的女研究员指了指，“小鹤” 人没回应他。 他又叫了一声。 “小鹤” “怎么了院长。” “你刚才没告诉他吗？” 小鹤回了回神。 刚才一路引着苏卿过去的时候，把这事忘了。 原因无他。 太帅了。 一路她光顾着看人，都有点手足无措了。 刘永达摇摇头，小姑娘就是沉不住气，这办的什么事儿啊，真给他们研究院丢脸。刚才他光顾着跟莫老爷子也没注意到。 刘永达摆摆手，冲苏卿说。 “一些数学题和物理题，你挑几道做就可以。” 苏卿惊讶了一下，“我选？！” “对。” 刘永达淡定的点点头，其实手底下的人们，刚才都非常亢奋的要去给苏卿出题选题。 一群经验老到的专业人士，不一会就出了一堆题，要考苏卿。 但是最后被刘永达否定了他们的做法。 那么多题，太花时间了。 刘永达是一个非常古板的人，但他对学术上的极端追求，并不代表他会刻意去刁难一个少年人，他只想得到真相。 而探究真伪，有几道题，看看他的解题思路，就够用了。 毕竟数学这种东西，会就是会。 还有计算机的输入指令代码，不会的连个符号都看不明白。 苏卿利落的点了点头。 外面天色昏暗。 苏卿头顶是一盏灯光亮眼的白炽灯，坐在这张小桌子上，显得无比局促，尤其是周围一圈人站着，虽然都站得离开他不近，但是能明显注意到大家的目光全都审视一般的落在苏卿身上。 这场考试，活像是在审犯人呢。 不过苏卿脸上并没有什么复杂的表情，他整个人神色淡定，拉了一下椅子，往后窜了窜，把他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伸在了外侧空地上。 低头便认真的去看题了。 卷子上一串串专业性极强的符号，但在苏卿脑子里面过一遍，都变得无比简单和清晰。 他不得不夸一句，季霄的能力就是好用，怪不得人家能当科技大神呢。 不过他得到了就是他的，哼~ 苏卿打开笔帽，在草稿纸上开始解题。 刚刚就在苏卿没有开始落笔的时候，整个房间里的人都在屏气凝神的等着他的动作，房间内几乎落针可闻。 而此时此刻，刷刷作响的声音，很快蔓延在了屋子里。 莫家人看他下笔如有神，这才真真儿的松了口气。 虽说苏卿说的很笃定，但是他们真怕苏卿是一时逞能，或者是羞于启齿，硬着头皮过来。 说实在，在一群人中，最淡定的当然是莫辰和莫晴两个人了，正在靠门的椅子处坐着，还开了把游戏。 莫辰瞥过一眼莫庭轩和莫茹茹他们，无语道。 “不是，我真服了，我都跟他们说一万遍了，我看过苏卿的实力了，他们连我都不信！不知道提心吊胆什么呢” 莫晴好笑道，“我爸他们一向宠着苏卿，这回连苏卿都没信，还能信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咱们家的食物链最底端层啊” 莫辰翻了个白眼，“我真的无语。” 看到苏卿开始答题，莫老爷子的底气也越发的足了起来。 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在前撑住拐杖，气势如虹。 “竟然怀疑我孙儿！” 刘永达看他满脸傲娇的样子，撇了撇嘴。 “你也别这副态度，我又没有针对他，提出的只是最合理的质疑” 刘永达说的认真，眼睛看向窗外，隐隐含着感叹。 “莫老头子，你还不了解我吗？他要是能答得上来，要学术界能多这样一位天才少年，我比谁都要高兴！” 莫老爷子说不出话了，刚才那股子略带刻薄的傲娇味儿弱了下去。 他和刘永达是老相识。 自然熟悉。 亦敌亦友，说的就是他们了。 一辈子里，年少时竞争，中年里竞争加合作，年老了两个人开始互相看着不顺眼了。 刘永达说莫老爷子没风骨。毕竟他挺着孱弱的身躯也能站在这个位置接着研究学术。 莫老爷子说刘永达老顽固，命都快没了，不知道休息整天风骨风骨的，也不去治病。 不过 人和人的关系很奇妙，他俩经常质疑对方的观点，行为，等等，有时候还能口出狂言的骂上对方几句，但从情感上，却也有一种莫名的惺惺相惜。 莫老爷子明白他的想法，明白刘永达的心是赤诚的，他是真心希望苏卿是人才，国家能有冉冉升起的天才少年，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其实别看莫老爷子越发有了变化，还会想着如果苏卿作假他要帮忙，但是这种想法也就是对苏卿这个孙儿而已。 莫老爷子和刘永达在求真上的观点，和爱惜人才，渴望学术上取得突破爱惜人才的观点，都是一致的。 莫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明白，我跟你开开玩笑而已，老刘头，咱俩都多长时间没见了，你也不和我说说话。” “我跟你有什么好说。”刘永达哼道。 “你说你这怪脾气，咱俩都多大岁数的人了，指不定哪天，就再也见不着了。你说说你这人，简直不讲道理，我病得都起不来了，你还想让我跟你一块做研究，老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大脑都要退化了” 莫老爷子指了指自己的头，“有时候我记事儿都记不得了，我还能做什么啊。老刘头，把世界交给年轻人吧，你说说你，现在这样，走个路恨不得两个人搀你，你不是浪费这帮小年轻的时间么，你也不好好去住院治病，哎真的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你现在保守治疗呢？” 刘永达点点头，“对。” “医生说保守治疗的效果怎么样？” “还有个两三年的活头吧。” 看得出刘永达对这件事倒是挺淡然的。 “哎” 莫老爷子刚叹了口气，就听刘永达接着道。 “到时候你还能见到我。” “嗯？” 刘永达说道，“到时候我会去科研基地，他们需要研究数据，看看用他们制作研发的人工器官能不能替代坏死器官。” 莫老爷子惊讶道，“你你你一把老骨头了要去给人做实验研究！你，哎你可真是，一天的福也不想享啊。” “我觉得人活着啊享了多少福不重要，活了多长时间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留下点珍贵的东西，学术研究，知识，给我们下一代，少年强则国强” ps：小乌鸦爱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