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林立之间,有一处古风古韵的地方。 朱红围柱,树荫环绕,门前有一处流水小桥分外雅致。 入目的是几处摆放着拍卖品的展示柜,连那柜子的材质都很不一般,是上好的金丝楠木。 里面的奇珍异宝敢就那么放着,这兰轩行背后的老板据传有权有势身份显贵。 “这汝窑是上品,这件我要了,你们几个老家伙可别跟我抢。”一位穿着白襟,胡子花白的老者跟身后的人们道。 “我不跟你抢。” “我也不抢,那件白瓷更深得我心”另一位老者指了指最中间放着的白瓷瓶。 而没人注意到的是,一个身穿精致西装的男人正盯着一个无人问津的物件。 那物件甚至连锁都没上,连个单独的柜子都没有,明晃晃的摆在入门处的位置。 要不是兰轩行的图册里面对它有所描写,简直让人以为是从外面搬进来的假山。 那物件高为两米多,宽为一米多,玉料上雕刻着雕成峻岭叠嶂,瀑布急流,遍山古木苍松,洞穴深秘。 在山崖峭壁上,成群结队的劳动者在开山治水,此景即为\\\"夏禹治水\\\"故事。 玉山正面中部山石处,刻乾隆帝阴文篆书\\\"五福五代堂古稀天子宝\\\"十字方玺。 玉山背面上部阴刻乾隆皇帝《题密勒塔山玉大禹治水图》御制诗,下部刻篆书\\\"八徵耄念之宝\\\"六字方玺。 玉山底座为嵌金丝山形褐色铜铸座。 何周为弯着腰仔仔细细的看着眼前物件,极为认真。 他旁边走过来一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这件你就别拍了,赝品一件。 这清大禹治水图玉山能摆在这跟个假山似的,兰轩行的老板多半是疯了。 别拍了浪费钱。” 何周为挺起身子,清俊的短发下是一双狭长的眸子,但是不显清冷笑起来倒是多了几分和善样子。 他淡淡道,“随便看看,仿制的不错。” 中年男人上下扫了玉石一眼,“是仿的不错” 看见男人认真打量的样子,何周为眼睛一缩,眸底闪动着警惕的目光。 但未过几秒便松懈下来。 那中年那人啧了一声,“不错归不错,但是一百万买个这东西简直是白往外送钱。” 男人说完话便进场了。 拍卖会现场摆着几十把雅致的檀木椅,因为兰轩行是邀请制的所以来人不多。 最前方台子上的拍卖师穿着一件青花瓷款式的白底旗袍,一双白手套戴的一丝不苟。 “尊敬的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朋友们!大家下午好,欢迎来到兰轩行,现在有请我们的第一件拍品。” 她冲着前台侧面挥手,她右手边的大屏幕上便出现了一件明代哥窑。 场上的两名工作人员将双耳乳足炉推到台前来。 只见,此炉朝天耳,器身圆鼓,三乳足,通体施哥釉,施釉丰腴匀净,釉色莹润自然。 周身纹片致密,静穆古雅,错落有致,深者呈黑褐色,浅者则为金黄色,大小纹片相间,深浅两色交织,遂成典雅美观的「金丝铁线」。 整器三足细收,倒三角形乳足分布于炉底,足脊露胎,可见香灰胎。 拍卖师冲台下来宾微笑示意,“这件明代哥窑起拍价为十万元。” 台下的人交头接耳起来。 一个扇着蒲扇的老者,交叠的腿慢悠悠的晃着,“这是件仿品,不值钱的。” 旁边的人也声声应着。 很明显大家都对这件‘双耳乳足炉’不感兴趣,直到快要流拍的时候才有一个男人随意举起手中的竞拍牌以十万元的价格将其拍下。 “十万元第一次” “十万元第二次” “十万元第三次,感谢这位先生拍得本次拍卖会的第一件拍品。” 两个工作人员捧着东西往那男人身边走去。 台上调转了一下大屏幕,第二件拍品进入了大家的视野之中。 通体施粉青釉,圈足露胎而呈火石红色。器物表面釉层厚腴,釉汁莹润,具有凝厚深沉的玉质美。整器光素无纹,造型稳重大气,釉色明快悦目。 是明代的‘龙泉窑粉青釉折沿洗’ “本品起拍价格为二十万元。” 台下的来宾认真的关注着此件拍品,交头接耳起来。 “这件在外面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是件真品但是”一个长着四方大脸的男人使劲往前伸着脖子自语道。 坐在一旁的何周为淡道,“但价值不高,超过六十万拍下就会赔钱。 一会儿看看有没有人竞拍,没人竞拍的话可以入手。” 男人转头看向说话人,“行家啊。” 何周为摇摇头,“没有,略懂。” 男人等着拍品流拍,很明显的是场上的来宾有些沉不住气。 接连的加价把那‘龙泉窑粉青釉折沿洗’一路飙价至一百万元,最终有一个中年女人拍下。 “哎,可惜。”男人道。 何周为淡笑道,“不可惜,不算什么好东西。” “小兄弟你想拍的是压轴拍品吧?” 何周为朝着后台方向看去,蹙了蹙眉,“嗯,最后一件,还有下一件。” “下一件” 当男人刚准备翻开手册的时候,台上的大屏幕已经播放起了下一件拍品。 “清大禹治水图玉山?”男人转头看向何周为,“这一等一的赝品啊!” 何周为点头道,“嗯,不过做工不错,放在家门口当个摆件挺好的。” 男人双眼瞪得像铜铃,用着一副看散财童子的眼神盯着他看。 拍卖师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笑道,“清大禹治水图玉山,起拍价一百万元。每次加价为一百万元。” 场上的面面相觑。 “这件拍品绝对会流拍的!” “是啊,谁能买一件赝品中的赝品。” “但是做工看着真不错,还挺真的。” “做工好有什么用,这个起拍价格看都不用看绝对是赝品。” 坐在后面的何周为在快要倒计时之际,缓缓将自己手上的竞拍牌举了起来。 拍卖师手上的锤子快速下落。 “一百万第一次。” “一百万第二次。” “一百万第” 就在此时,位于大家身后紧紧关闭着的门突然打开。 只见一个身姿挺拔穿着黑白相间棒球服外套的男人走了进来。 可让大家目瞪口呆的,并不是进来的男人模样年轻俊美以及他来拍卖会来的过于晚了。 而是此时的男人手中举着一个正红色的竞拍牌子。 在兰轩行内有两种竞拍牌,普通的为白色,每次举牌按着拍卖师口中的竞拍价加价。 而正红色的则不然,和‘点天灯’的意思相近。 就是举过这张牌子的人,不管这件拍品最终叫价到多少钱,举红牌的人都会跟叫到最后! 不管多少人竞拍最后举牌人都会买单! 就是势在必得! 在场的人都看傻了眼,他们做梦都没想到会有人为了一件赝品叫到底。 而此时何周为原本脸上的淡然而是丝毫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