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垃圾工

尤胜战临走之时递给冷铎两张照片，一张是卓柯，另一张是施筱尘：“卓柯你已经认识了，这个女人……跟卓柯形影不离，可以留意此人。” 冷铎仔细一看施筱尘眼睛瞪得老大：“这……这个女的今早我还见过了，没想到她是卓柯的人。我故意提拔她成为了女子卫队的体能教练，好让她主动露出马脚。他们一起一共四人，加上那天跑出去的六个人，正好跟您之前说的八九个人对上了！” “哦？”尤胜战停下脚步，转过身笑道：“你看看！我们的合作真是天作之合呀！” 冷铎激动地说：“等我抓了施筱尘这几人问出他们和卓柯碰头的时间和地点，再加上有您给我们的大型抑制器，杀了他不会费吹灰之力！” 尤胜战返回地狱之坑，很快就派人送来了两台大功率和十几个小功率的抑制器。 冷铎研究了一下这个军事基地的平面图，把一台抑制器放在疑案部办公大楼的楼层，另一台放在了三号公寓的顶层，并安排专人看守。 这样一来，抑制器的有效覆盖范围可以涵盖大半个琼鸟社的地盘。 下午三点，趁用餐之际，特守带着护卫军一起出动，抓捕了施筱尘、游厉和苏依侬。 万幸的是，赤弦因找寻那个疯癫的母亲和她的女儿因此逃过了此劫。 他亲眼所见潘海和苏依侬被抓，慌不择路地躲到了琼鸟社的垃圾房里。 琼鸟社的生活垃圾和厨余垃圾都统一集中在离食堂角落不远，一间单独的垃圾房内。每天晚上七点由专人用拖车拉出去丢弃在远处的一个开阔地，一个月后再集中焚烧一次。 垃圾房恶臭无比，赤弦躲在里面不知所措。 他想溜出琼鸟社告知卓柯发生的事，但想了想觉得不可行，首先出不出得去另说，就算出去了，自己也不认识路，根本找不到卓柯所躲藏的那辆地铁。 他拼命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冷静下来后决定等天黑后溜到三号公寓38号房等卓柯。 他正胡思乱想着，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他赶紧跑到一个角落，用垃圾把自己给盖了起来。 “嘎吱……”门拉开了，两个满脸横肉的壮汉从肩膀上卸下两个黑色的大垃圾袋扔了进来。 “真他妈臭！说了好多次了，到外面搞个垃圾房有那么难吗？”一人骂了两句，两人拉上门转身离开。 垃圾房恢复了黑暗，只有门缝射进来的光照在刚才扔进去的两包垃圾上。 赤弦清楚地看到有一个垃圾袋的口被摔开了，正往外流出红色而粘稠的液体。 好像是肉！赤弦心想：都说白世界文明，我看这些人跟地狱界的一些当官的没两样。我们吃馒头咸菜，他们有鱼有肉。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赤弦打开了那个垃圾袋。 一股腐败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借着门缝的光，赫然出现了一颗人头，正是他要找寻的那个小女孩！ 赤弦吓得松开双手往后倒退了一步，愤怒、悔恨和悲痛掺杂在一起痛不欲生。 好半天他才平静下来，装着胆子继续查看垃圾袋，发现除了小女孩的人头，还有一些碎骨和内脏。另一个袋子里装着小女孩母亲被分解的尸体，肉和内脏一块没少。 一股寒意从赤弦的脚底升起，他打了个冷颤继续躲在了角落里。 晚上七点，老贵和小丁这两名垃圾工要收拾垃圾了。 垃圾房的门再一次被拉开，铁门和水泥地刺耳的摩擦声惊醒了赤弦。 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睡着了，再想钻入垃圾堆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头和肩膀刚钻到一个垃圾袋下，一道雪亮的手电光射到了他的身上、 小丁跑过去一把揪住赤弦瘦弱的脚踝拖了出来：“哪里来的小兔崽子？啊……老贵，这小子就是巨鸟王要找的那个，跟那几个奸细一起的！” “是吗？我看看！”老贵走进来仔细一看点点头：“好像是的！” “哈哈！你看着他，我去通报巨鸟王！”小丁说着放下赤弦就要走。 说时迟那时快，老贵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毫不费力地插入了小丁的腹部。 “呜……你……”小丁已经没有力气喊话。 老贵二话不说抽出匕首捅进了小丁的脖子。 手电落地，光柱正好照在赤弦吓得惨白的脸上。 “嘘！”老贵做了个收声的手势，放下老丁的尸体说：“你是跟卓柯他们一起的？” 赤弦点点头：“你……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你让我想起了我的儿子！他跟你个头一样，不爱吃饭，跟你一样瘦。还有……我十分看不惯巨鸟王的作风。” “那你杀了这个人，巨鸟王不会怀疑吗？” “像我们这种运送垃圾的小人物，巨鸟王是不会在乎的！我们每天都进出琼鸟社，到时候我就说找不到他的人就可以了！这个你就放心吧，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你准备怎么办？我只救得了你这一次，下一次你的运气就不会这么好了！” “今晚十点，卓柯会出现在三号公寓38号房间，我决定到房间等他，告诉他发生的一切。” “孩子，你太天真了！”老贵笑道：“你怎么知道巨鸟王就不知道呢？” “我们之前约定了！万一身份被揭穿受到审讯，就说一个跟卓柯碰面的假地点。” “但是你不能冒这个险，巨鸟王的人很可能现在就在那个房间守株待兔了。你有所不知，琼鸟社现在跟暗世界的无上界军方合作了。对方给了冷铎几台大功率的抑制器，可以覆盖整个琼鸟社，卓柯进来了就没法再出去了。” “啊？这……那我必须在他来之前告诉他这个消息！我大概知道他在哪里，就是不知道路！您能把我带出琼鸟社去一个叫‘龙冠路’的地铁站口吗？” “这个办法嘛……还差不多！我知道你说的地方，我把你藏在垃圾堆里，带你出去很轻松！” “真的？”赤弦激动地说：“太谢谢您了！” “不客气！”老贵说：“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干活！” 老贵和赤弦先把一些零碎的垃圾铺在了拖车上，接着赤弦躺了上去，然后老贵把一些大件的垃圾堆到了赤弦的身上。 满满的一车垃圾压得赤弦透不过气来，再加上那对母女的尸体，他更加感到窒息和恐慌。 拖车顺利通过了门卫，一路往东再往南来到了投放垃圾用的空地。 “我们到了！”老贵说了一声开始卸垃圾。 赤弦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但是被充满各种恶臭的垃圾活埋还是头一次。 他一骨碌坐起来跳下了拖车，浑身上下拍个不停，一些散发着腥臭味的血水还是沾染上了他的衣服和头发。 “嘿嘿，你小子还挺讲究，跟我的儿子一样！现在安全了。走！我带你去龙冠路地铁站。” 二十分钟后，两人抵达龙冠路的地铁站入口。 老贵问：“你确信卓柯他们躲在这里？” “对！”赤弦使劲地点了点头。 “哦！”老贵用手电照了照深不见底的楼梯：“确实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赤弦说：“你救了我的命，他们一定会报答你的！” “这……”老贵犹豫了一下说：“算了，你去吧，我还要赶着回去，里面应该很安全，除了一些老鼠！这个手电给你照路，我先走了！嗯……那个……我救你一命怎么说呢，不求报答是假。听说卓柯是辉龙市的人，我儿子跟他妈就在辉龙市长咀小区五栋三单元802室。我希望以后有机会，他能用特殊能力去辉龙市，到小区找找他们娘俩，如果找不到他们的人也要确认他们的尸体，至少能让我断了念想。” “好吧！我一定转达您的要求！”赤弦接过手电：“您一路小心，等着我们解放琼鸟社！” “嘿嘿，那我可就把宝都押到卓柯身上了！”老贵说完转身离去。 赤弦看着老贵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长舒了一口气，一步三坎走下楼梯来到站台，沿着右边的铁轨向隧道深处跑去…… 拐了一个弯后，赤弦关闭了手电。 他贴着墙壁等了五分钟，然后折返回去经过了刚才的站台继续小跑，十分钟看到了一辆地铁。 他直接跑到中间的那节车厢拍响了车门。 “谁！”里面传来瞿丢的声音。 “是我！赤弦！” 门拉开了，赤弦赶紧跳了上去，车厢椅子上的一个手提灯亮了。 众人一看赤弦浑身是血吓了一跳，瞿丢递给赤弦一个水壶问：“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事了？” 赤弦咕哝咕哝喝了半壶水，喘匀了气说：“不好了！侬姐、筱尘姐和潘海哥他们三人被抓了！” “啊！”卓柯惊呼道：“他们的身份是怎么被发现的？” “我……我也不知道！筱……筱尘姐让我去社区找人才没有被护卫军逮到。我躲在远处看到他们被抓走的。而且……而且琼鸟社和无上界的军方合作了！他们给了冷铎两台大型的抑制器，可以覆盖整个琼鸟社的地盘。” “哦？”瞿丢听罢警觉起来：“这些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又是怎么跑出来的？还知道来这里的路？” “是这样的！”赤弦急了，把怎样躲在垃圾房，怎样被老贵所救，怎样出琼鸟社，怎么来这里的事，包括打听到的话详详细细地讲述了一遍。 他与老贵分别后留了个心眼，来到站台后走的是错误的方向。 因为老贵在杀小丁的时候，手电光有那么一两秒射到了他的胸口，有一个小东西反射出了金黄的光，正是琼鸟社特守显示身份的大鹏金翅鸟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