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血口喷人

于小荣等到追杀者走后，不敢擅动，在土沟中继续躺着，直到山林大火蔓延到周围。 此时他无法下山，只能朝山林深处慌不择路的找寻藏身之地，最后发现了那个山洞。 他蜷缩在洞中，一直等到山林大火自行熄灭。由于紧张加上过度劳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几个小时后，由于长时间没有吃喝，于小荣被嗓子的干枯和胃部的不适给惊醒。 此刻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只看得到远处一些星星点点的炭火，再加上呛人的余烟，仿佛让人置身于刚战斗完毕的硝烟战场。 不多时，于小荣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他不知道现在是几点，摸索着朝高速公路的方向走，幻想着车队里的车应该还停在路上，可以开一辆车回九凤市。 待他爬到坡顶，被烟尘熏得睁不眼睛，口鼻里也是一股焦糊味。 他刚要坐下来清理一下眼睛和鼻子，忽然听到高速公路上有声音。他心头一动，抬手揉了揉双眼，透过泪光看到有几辆亮着大灯的车被一群人给拦住了。 他赶紧下坡，由于着急，被一树根绊倒，鼻子着地鲜血直流。 他简单抹了抹鼻血没有理会，跑到超跑的残骸后观瞧，认出了钱德远和袁古等人。 他大喜过望，刚想出去打招呼，这时看到车内的人扔出了燃烧瓶，紧接着袁古和车内的人联合一起与巡逻队在高速公路上厮杀。 他立刻明白了一切，蹲下身子继续观察。 这场战斗很快结束，袁征等人去追杀钱德远，袁古和老马清理战场。 这时，他看到有一个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朝自己所在的方位走来，仔细一瞧，是勤俊彪！ 帮还是不帮？于小荣开始了心里斗争：如果帮助他，万一被袁古发现他还是得死，如果不帮他，他发现了我怎么办？可能我和他都得死。他脑子里飞速地转着，眼睛紧张地盯着勤俊彪。 勤俊彪手捂着流血的伤口一边回头观察袁古和老马，一边踉踉跄跄地走。他走了几步之后仿佛适应了伤口的疼痛，麻利地翻过高速公路的中央隔离带，放低身子径直走到了山脚下。 此刻勤俊彪就离超跑残骸不远，不过他没有望向那里，艰难地朝山坡上走。于小荣看着勤俊彪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长吁了一口气继续盯着袁古。 袁古和老马收拾完毕，袁征和老郭等人搜寻未果返回，接着袁古发现勤俊彪消失，率领众人去追。 于小荣看到这里，起身往山坡上跑，决定返回那个隐蔽的山洞中躲藏，没想到体力不支被袁征所擒。 袁古听完于小荣的讲述眼睛一亮：“你看到我们要去找勤俊彪才转身往回逃，那你看到勤俊彪没？” 于小荣点点头：“就在你检查尸体和搜寻装备的时候，他从地上爬起来然后翻过中央隔离带朝我这边走。我当时很紧张，不知所措……然而他忽然又转了个方向，看你们没注意到他，从钱德远逃走的方向翻过防护网钻进了树林。” “那你为什么不说这件事？”钱德远盯着于小荣，目光透露出怀疑：“不过……奇怪的是，我怎么看到勤俊彪的血迹是往我们现在所在的山头走的？根本不是对面？” “哦……哦！”于小荣眼珠一转赶忙解释：“有些细节我觉得没啥重要的，就没说。看到没？” 说到这里于小荣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跑下山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根绊倒狠狠地摔了一跤，鼻子触地。当时鼻血狂喷，我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而且我下山后本来也走到公路中间的隔离带了，还准备跟你们打招呼的，结果你们突然开战，这才退回到跑车残骸处观瞧。你们不信可以去那里看，地上还有我流下来的一大滩鼻血呢。” “妈的！原来是你用草木灰止血啊！”袁征骂道：“你个傻逼！我说呢！这是个被烧得精光的山坡，没有任何遮挡物，勤俊彪又身负重伤，肯定不会往这里逃！刚才搜寻勤俊彪简直就是白费力气！如果我是勤俊彪，肯定往林区逃跑，就跟钱德远一样，方便躲藏！” 袁古狠狠瞪了袁征一眼：“你他娘的还有脸说！钱德远找不到也就算了，连身负重伤的勤俊彪你们都没看到！一群傻逼！一群废物！” “我怀疑……”于小荣说：“也许他们逃进山林后并没有往深处走，而是沿着防护网顺着高速公路逃。要不……我们按照这种方式去找找？” “嗯！你说有道理！”袁古点点头：“不过现在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而且也不知道他们是往哪个方向跑的。这荒山野岭的，他们存活的几率几乎为零，明天我们带很多社区的居民过来这里意思意思一下，做做样子再搜寻搜寻！走吧！我们回去！” 众人下山，在途经跑车残骸的时候，袁古特意过去仔细看了看，果然看到在于小荣蹲过的地方有一大滩新鲜的血液。 八人挤入suv内，袁征驾车返程。袁古给于小荣喋喋不休地交待了一路，suv四十分钟后抵达了龙印御府。 袁古马不停蹄地召集小区内各要员，通知所有人到小区的休闲运动广场集合。 本来龙印御府就笼罩在一片紧张的空气之中，社区居民一听说要集合，绷紧的神经立刻被触动，所有人都纷纷赶往，不到十分钟，广场上就挤满了人。 袁古和于小荣站在高台上特别显眼，有些人看到于小荣后表现得十分惊奇，相互窃窃私语，人群中一片议论之声。 “咳……咳……”袁古清了清嗓子说：“这么晚请大家过来，实在是不好意思！想必大家都知道了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我们社区的搜寻队遭到伏击。但是这事没有完，就在两个小时前，钱总带着我们去事发地调查时，我们再次遭到暗算，一共有……一共有二十二名巡逻队员牺牲……” 说到这里，人群中一阵骚乱，其中一些人是巡逻队员的亲属。 袁古言语安抚了一下众人说：“牺牲人员的名单在会后会安排人通知到家属，我们社区一定会给出相应的补偿。” 说到这里，袁古眼圈红了，说话哽咽起来：“我……我们剩下的几人和钱总在勤俊彪和陈忠平的拼命保护下逃入高速公路旁的密林躲避……但我们当时慌了阵脚，各自奔逃，结果分散了。后来这群恶徒没有找到我们，开车走了。等我们陆续回到高速公路时，清点了一下尸体和物品，发现钱总和勤俊彪失踪。我们当然不能放弃，沿着血迹继续找寻，最终还是没有找到他们，不过找到了一名搜寻队员——于小荣！” 袁古望向于小荣，给他使了个眼色。 于小荣此刻又累又饿，强打起精神说：“我们早上出发前往古邑市，结果半道上被歹人用爆胎链所害，钱少的车冲出高速公路撞到树上引发山林大火，我们的车也相继追尾。当我们走下车查看情况时，突然从空中飞过来一架无人机，上面装载有发射装置和麻醉针。我们被偷袭，根本来不及反抗，好在我所在的车是头车，无人机是从后面飞过来的。老天保佑，它飞到我们跟前时没有弹药了。 “然而就在这时，卓柯操起一根撬棍砸向我的头，还好我反应快，不过鼻子还是被扫到了。” 于小荣指了指肿胀的涂满血污的鼻子继续说：“我这才意识到这次偷袭是卓柯和歹人勾结一起策划的，赶紧和同车的王勇、程深远和刘佟斌朝着起火的山坡逃命。等跑到山脚，我听到卓柯一声呼哨，接着从对面公路边的山林里涌出几十号人，他们一起追杀我们。” 于小荣绘声绘色的说到这里，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周围人群里每一个人的心也都跟着揪了起来。 “在逃命的过程中，王勇、程深远、刘佟斌先后遭到杀害，我运气好钻进一地缝里的枯树叶堆里才没被发现。后来卓柯他们找我未果，再加上山林大火越来越猛，他们就下山走了。此时我只能往深山处逃跑，后来误打误撞发现了一个开阔的石壁山洞，就在里面躲避一直到晚上大火熄灭。” 于小荣擦了一把汗继续说：“大火熄灭后，我又累又饿又渴，然后睡了一觉，结果还是被饿醒。我想到公路上应该还停着来时的车，于是决定开车回龙印御府。 “等我爬到坡顶，果然看到下面的高速公路上停着几辆车。我当时很高兴，结果就在要跑到山脚时才看到汽车周围躺着几十具尸体，接着看到袁管家和几个人从对面公路旁的树林里走了出来。 “我上前一问才知道，原来袁管家他们带着人寻找遭到伏击后失散的钱总和勤俊彪，结果找了很久没找到，这才无奈返回。就这样，我捡回了一条命，和袁管家他们一起返回了龙印御府。” 于小荣违心的说完此番话，心中十分矛盾，不过当他看到周围安全的环境，想到自己握着袁古的把柄，内心又释然了，觉得好日子离自己不远了。 人群中变得沉默，数秒后有一人愤怒地高声叫到：“狗日的卓柯，他是和哪些人杀害了我们龙印御府这么多人？” “对！是谁？” “他妈的！早就看卓柯不是个好鸟！” “是不是古邑市的那帮家伙？” “……” 人群中像炸开了锅，有的愤怒，有的害怕，有的幸灾乐祸。 袁古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就在我和钱总去事发地之前，已经搞清楚卓柯是和谁狼狈为奸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大家熟知的凤羽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