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狂犬病

卓柯见到摩托车欣喜若狂，骑上它关闭车灯原路下坡。 他来到路边捡起两枚四脚钉，绕到对面的公路来到了李华斌的面包车旁。 “小兄弟，怎么了？”李华斌看到了卓柯慌乱的神态。 卓柯喘了几口气说：“这些歹人真是锲而不舍！没想到深更半夜还有人守在上面。他用斧头想杀我，我……我为了自保不得已把他给杀……杀了。”说到这里，卓柯仿佛又重新经历了那场生死搏斗，整个身体都后怕地微微颤抖。 “杀得好！”坐在后排的李梦苒拍手叫好：“他们都是坏人！” 李华斌看出卓柯心存悔意，毕竟夺走一个人的生命不是那么简单的。 他安慰道：“小兄弟不必自责！他们罪有应得。现在这个社会已经不受法律和道德的约束，只希望我们好人一生平安吧。” 卓柯说：“他们在路上堆上石块，布置了四脚钉，不过已经被我清除，你们可以平安通过！我……我就不跟你们一起了，我搞到了一辆摩托车！”说到这里，他把钥匙插入摩托车拧动开关，油表指示还有一半的油。 李华斌感激地说：“小伙子，真是谢谢你了！” 他下车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个五升的塑料酒壶，两袋饼干和一瓶饮用水：“酒壶里装的是汽油，应该够你支撑到九凤市。两包饼干虽然已经过期……但是没事，我们都这么吃过来的。” 卓柯迟疑一下接过东西，心里非常感动，心想在这样的末世环境下能遇到这么慷慨的人真是难能可贵。 “快看，有光！”李梦苒惊呼一声，指着公路的一旁。 卓柯回过头，看到远处果然有亮光，看得出是摩托车在颠簸而弯曲的路上行驶。 “你们赶紧走，开大灯，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卓柯焦急地说：“我杀死那个家伙后，用望远镜观察过那个村子，里面有灯光，可能就是过来换班的人！” “嗯！”李华斌赶紧上车发动了汽车，两道明亮的光柱冲破了黑暗。 “小伙子，你保重，如果去九凤市一无所获，务必到熔海市的一号公园附近找我们！那边有个……”李华斌说着说着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看了看妻女继续说：“反正相信我没错的，到时候可以过上不再担惊受怕的安稳日子！”说完，他一脚油门，面包车咆哮一声飞速向前。 卓柯迅速收拾好东西，一拧油门向九凤市飞驰。 卓柯一路不敢停留，两个小时后看到了进入九凤市市区的指示牌。 九凤市，卓柯还算比较熟悉，末世前去过很多次，其中有几次就是去朋友陈新一的家中。两人一起探讨关于生存方面的知识、相约一起进行户外活动。 卓柯在一座高架桥上停下车，熄灭大灯四处观望，除了高楼的轮廓外什么都看不到，哪怕一丁点儿光亮。他想：九凤市算是一个不小的城市，里面的幸存者一定很多，只不过为了自保，不敢开灯罢了。 他对自己骑摩托车的技术相当自信，因为之前的工作几乎天天都跟摩托车打交道。但是他不敢猛加油门，怕这辆已经快要报废的摩托车的噪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摩托车低速前进，半个小时后，机油报警灯亮起，又过了十分钟，发动机内活塞与缸套激烈的摩擦声响起，摩托车前后耸动了几下后彻底报废。 “你也算是物尽其用！我朋友的家也快到了！”卓柯拍了拍摩托车放倒在路边，从工具箱取出两枚四脚钉闪身进入了旁边的一个商铺内。他一看手表快要六点了，决定休息一下，等天再亮一些后再行动。 一个小时后，卓柯觉得喉咙发痒，他睁开眼睛戴上过滤面罩，这才看清楚外面的雾霾十分浓厚。 他想：什么时候城市里的雾霾能够恢复到高速公路那样呢？至少能安全地呼吸。 一路上的景象跟辉龙市相差无异，眼看还有一个街区就可以到达朋友的小区，卓柯的心越来越激动。 走了一会儿，他准备拐个弯，突然从看不见的弯道的那头传出特有的越野摩托车的声浪。 他急忙靠墙探出头，看见一辆摩托车飞驰而来，等再近一些后，他看清了，这辆摩托车就是在荣华服务区被偷走的那辆，骑在上面的是个女人！ “嘿！”卓柯朝摩托车手大叫一声，想要拦住去路，但是光靠一个大活人怎么能拦得住高速飞驰的摩托车！摩托车手看向卓柯并没有理会，直接一个急转从卓柯旁边开过，卷起一阵带有尾气的风。 “偷了东西还理直气壮！”卓柯很生气，跟着摩托车狂奔。没跑几步，摩托车手一个刹车，回过头喊了一句：“小心身后！” 卓柯本能地一回头，看到有几只发狂的狗追了过来！在末世的城市里，无人看管的狗是很可怕的，谁知道它们身上有没有狂犬病毒或其它致命病菌。 卓柯一个激灵，想也没想朝前猛跑，十几秒后都能听到身后狗的喘息声了。 这几只狗本来追着摩托车的，忽然看到眼前多出个人，立刻改变了目标。一只狗看到离猎物近了，一跃而起扑向前去。卓柯余光瞥见旁边有一间打开着门的店铺，一个急转差点没摔倒。狗扑了个空，不过落地后也来个急转继续扑赶。 卓柯踉跄几步，连滚带爬钻入店内，胳膊一挥关上了玻璃门。 “嘭……”跑在最前面的一只狗撞到玻璃上翻滚在地，不过并无大碍，它一骨碌站起身朝店里狂吠。 这扇门由三块钢化玻璃组成，中间有两根隔断条，最下面一块玻璃已经破碎。这条狗很快就发现了这个端倪，立刻从门的最下方往里钻。 卓柯跟着发现了门的下面那块没有玻璃，慌乱之中操起地上的一根铜镇尺朝着狗头就是一下。 铜镇尺的分量很重，再加上卓柯拼命一击，力度相当大，打在狗头上一声闷响。 “呜呜……”狗哀鸣几声缩回身，头上多了一道血口子。这条狗也许是带头的，看到猎物不好对付，撤身跑远，后面的两只狗也跟着跑了。 “呼……”卓柯长吁一口气，搬过柜台堵住了玻璃门。 这是一间礼品店，里面的东西都是一些笨重的工艺品，对生存而言毫无用处，因此在暴乱期间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卓柯在里面逛了一圈，实在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躺在老板椅上心想：这个偷摩托车的小妞我一定要逮到后问个明白。看她骑摩托车的技术很高超，不比自己技术差，看身段貌似还不错…… 卓柯想着想着，又听到了几声狗叫，同时夹杂着跑车才有的高分贝声浪。 一个恼怒的声音响起：“我操！让她给跑了！还把我的小强打成这样！” 卓柯猫着腰来到门口往外看，见一辆红色的超跑停在马路上，一个跟自己年龄和个头都相仿的人蹲在车旁，心疼地摸着之前追赶过自己的三只狗，嘴里骂骂咧咧。这辆车的后面还有几辆大型越野车，都比较昂贵。 这个难道就跟辉龙市的潘海一样，是个富二代？卓柯想到这里决定静观其变。 没过多久，那人指挥着三只狗跳入了后面的越野车，然后钻入超跑内带头远离了此地。 卓柯重新坐回老板椅，吃了点东西继续往朋友家赶。 很快，卓柯来到朋友家门口，发现门是打开着的，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主卧的床上躺着两具干尸。 这两具尸骨应该是陈新一的父母，既然他不在家中，那就必定在他的秘密掩体了！ 卓柯想到这里出了小区，来到了旁边一路之隔一个老小区。这里有一栋楼有地下室，陈新一就在这里租下了一间地下室用来储备生存物资。 卓柯来到地下室门口，发现结实的钢制防盗门已经被暴力拆卸掉了，里面一览无遗！ 坏了！卓柯心一沉，细思恐极，彻底领会了人类在末世环境下所爆发出来的暴力潜质。 卓柯拿出刀子走进地下室，发现里面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只剩下几具尸骸，通过其中一具尸骸衣服口袋里钱包中的身份证，卓柯认出了陈新一。 唉！作为生存主义者，你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卓柯难过地摇了摇头准备离开，他的脑海中不知怎的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眼睛一亮，趴下身子看向空空的床底，伸进手臂用力锤打了几下地面。 “咚咚咚……”水泥地发出令卓柯期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