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按照张妈妈的说法，柳如意现在情绪不稳定，若是贸然直接推门而入。
恐怕柳如意会直接砸东西赶他们出去。
“大夫？”房间里面传来了一道凄笑的声音，“难道张妈妈没有告诉你我得的是什么病吗？”
“鬼脸疮。”温雅娴简单干脆回答道。
“既然知道，那你怎么还敢来？”房间里传来柳如意不解的声音。
“自然是来为你医治的。”温雅娴回答的依旧非常简单干脆。
听来者如此大言不惭，屋内的柳如意不由笑了。
“你不会是庸医吧？难道你没有听闻过鬼脸疮是不治之症吗？”
“听过，但这并不是什么不治之症。”温雅娴淡淡道。
从始至终萧凡都没有搭话。
因为他现在是作为对方的助手来协助的。
对方为主，他为辅。
他自然不好喧宾夺主。
房间里的柳如意听这个大夫语气竟然如此自信，心中也不由得燃起了一丝希望。
但是看着镜中自己丑陋恐怖的模样，刚刚燃起的那一丝希望瞬间又磨灭了。
就算她真的捡回一条命，但脸上和身上都会留下可恐的伤疤，这比让她死还要难受千倍万倍。
还不如就让她就这么死了一了百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房间内的柳如意冷喝道：“你走！我不需要你医治！”
或许萧凡没有那么快容易明白柳如意为什么会突然如此抗拒治疗。
但同为女子的温雅娴，立即就明白了柳如意在担忧什么。
随即轻叹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无论美丑，又怎能如此不珍惜？”
房间内再次短暂的沉默过后，响起了柳如意不屑一顾的讥讽声。
“若是我告诉你，便是我的父母将我卖到了这万花楼，你又作何感想？”
此时在一旁旁听的萧凡都已经满头冷汗了。
这简直是送命题。
说实话，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然而，温雅娴在听完后，不由得想起了自己这上万年来所见过的种种人间疾苦。
不由得幽幽叹道：“这人间世道，又怎是你一个小女子能承受得了的？”
此言一出，别说屋内的柳如意了，就连一旁的萧凡都忍不住一脸惊叹的看着眼前这个俊俏的公子。
这一刻，他真的感觉自己找到了人生的知己。
这何尝不是他心中所想？
这人间世道不知有多少的苦难，而他能力微弱，所能做的也只不过是尽自己所能帮助更多的人。
既然对方能有如此感悟，定然也和他想的一样。
不由得，萧凡看向对方的眼神越来越亮。
千金易买，知己难求。
虽然林超群对他也挺好的，但始终找不到那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但是现在，他找到了。
房间里，柳如意也惊叹于一个大夫竟然有如此的感叹，心中也不由得想见一见对方。
在拿出薄纱为自己遮掩了一番后，柳如意缓缓开口说道：“先前是如意无礼了，还请这位先生能进来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