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这一天心累得不行,摆摆手便想让众人离去早些休息,谁知沐漓又开口了。 “为了防止今后还出现今日这般污蔑我的事,祖母,这府中的中馈孙媳以后便不再掌管了,以后月安阁和外面各过各的,省的我辛辛苦苦打理,反过来还要被咬一口。” 老太太这一晚上已经被沐漓动不动就气人的话说免疫了,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她说不掌家了,那以后她们的好日子谁来出钱,总不能,靠她一个老太太吧。 “漓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顾府的主母,怎么能不管。” “祖母,您也知道,府中没多少钱了,指着顾景佑那点微薄的俸禄根本就不够,要想维持府中的开销,肯定还得靠我拿钱。” 沐漓眼珠一转,“当然了,我们是一家人,我拿点嫁妆出来是没什么关系,这两年我也从来没抱怨过一句话,可通过今天的事我发现了,好心不见得有好报,既然如此,我干嘛还当这个冤大头呢。” “我看母亲一天闲得没事干的,以后就让她管理顾府吧。” 钱氏突然被提到,一脸惊恐,现在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嗫嚅开口。 “我,我不行的” “你行的,”沐漓笑眯眯接话,“刚刚婆婆不是挺能说的嘛,休妻的事张嘴就来,想来是能撑得起大场面的,管理顾府的事还不是小事一桩。” “” 沐漓也累了,懒得再哔哔,直接随意福了福身就回去了。 留下一屋的人面面相觑,顾景佑揉揉疲惫的眉心,“谁又惹她了?” 老太太面色不虞,指着柳轻寒就说道。 “还不是这祸水,要不是她偏说沐漓贪污了银子,今日何至于闹得如此难看,我就说不该把她接进府,现在好了,才来两天就闯出如此祸事,把沐漓惹毛了吧。” 柳轻寒面色一白,眼珠要掉不掉,语气委屈轻柔,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的顾景佑可心疼了。 “我没有,是王妈妈误导寒儿,寒儿才错怪夫人的,我不是有意的。” 男人赶紧把女子揽入怀中安慰,看得老太太一阵火大。 “你们这样像什么样子,要是被沐漓看到,少不了又要大闹,景佑你就不能懂点事吗。今晚你去沐漓房里睡。” “祖母!”男人明显不情愿。 “你要再不去这个家就要完了,顾景佑,你对得起顾家的列祖列宗吗。” 男人忍辱闭眼,“好,我去。” 柳轻寒心疼地轻抚对方的脸,“景郎,辛苦你了。” 老太太眼不见心不烦,起身便回内室了。 顾景佑面色愠怒,想起刚刚寒儿可怜的模样就心疼不已,走在去月安阁的路上脚步都是沉重无比的,想着一会儿定要好好羞辱一番女人,她别想他会屈服和她睡。 只是等人到的时候,月安阁早就熄灯落锁了,漆黑寂静的院落,一点也不像要迎接他的模样,男人冷笑一声,甩袖离去。 欲擒故纵是吧,好手段,不过对他没用,那个毒妇他看一眼都厌恶,让他碰她,还不如让他去死。 门外有个恶心人的玩意儿沐漓是一点也不知道,她早就精疲力尽,进入黑甜的梦乡了。 “母亲母亲,我牙疼。” 顾向宣迈着小短腿朝沐漓撒娇,这几天沐漓忙着筹谋,根本就没时间搭理这两个小白眼,只是丰富下去,他们想要什么都顺着就是。 就好比顾向宣喜欢吃甜,府中丫鬟就把甜品全端到他面前,成功让男孩黑了一口牙。 还有顾向贤,沐漓除了偶尔让他背两首诗糊弄一下老太太那边,防止那边来人抽查,说她不好好教导两个孩子。 原主倒是尽心尽力了,最后是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沐漓淡淡一笑,“宣哥儿乖,母亲这就找大夫给你看看。” 没过多久,府医便急匆匆赶来了,他身后还跟着老太太和柳轻寒两人,二人神色慌张,担心焦急的脸色都白了,一看娘亲来了,顾向宣眼泪瞬间流了出来,呼痛声听得两人心疼极了。 “太奶奶,娘亲,宣儿好疼啊,呜呜。” 孩子每哭一下,老太太的心就跟着疼一下,这毕竟是她的亲亲孙子,自然是心疼得不得了的。 “宣哥儿,乖,太奶奶在这呢,我们让大夫看看就没事了啊。” 柳轻寒则直接跪在沐漓面前,双眼泛红,泪珠顺着脸颊悄然滑落,肩膀微微颤抖,仿佛是在诉说着无尽的委屈。 “夫人,你有什么怨气就全都冲着我来,宣哥儿还小,别伤害他好吗,轻寒求求您了。” 老太太也是憋着一肚子气,“沐氏,你太过分了,现在怎么会变得如此恶毒,宣哥儿他可是个孩子,你怎可下毒手啊。” 沐漓一袭华丽的襦裙,发髻高耸,上面缀满了璀璨的珠翠,衬得女子面容气势更加高贵典雅,女子不紧不慢喝了口茶,举止投足间尽是淡雅,眼尾上挑,仿佛眼前的柳轻寒就是个跳梁小丑。 “祖母,您怎么还是老样子,一出问题就不问青红皂白的问罪孙媳,查出不是我的问题后又开始尬笑用道德绑架要我原谅,一次两次还好,时间长了,我都要怀疑是不是祖母巴不得我做错事了。” 老太太被女人怼得面色涨红,可又说不出哪里有错,想起这女人的毒舌,还是决定不说话为好。 柳轻寒一看自己的费心表演人家根本都不放在眼里,低头轻抹眼泪,心底对沐漓的恨意又深了一层。 正准备再哭诉一番时,对方竟然直接起身去窗边欣赏外景了,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她留,完了对方还来一句。 “既然柳姑娘如此爱跪就先跪着吧,也算是给宣哥儿祈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