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倒是建造了一个给疫民的安置点,也就是现在的隔离点,可城里的医生根本不够也没人愿意来这病情肆虐的城镇。 起初官府的人还管疫民们的温饱,可随着感染的人越来越多,官府的人也就怠慢了,现在都是那些疫民的家里人来给他们送吃的,至于那些没人管的,就只能活活饿死。 “太医院的人呢,有没有了解瘟疫的病源研制出药方?”说起来,她刚刚在安置点好像没有看到太医院的人。 沐风英叹气,“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水源,水灾过后城里的水源都遭到了污染,恐怕这次瘟疫就是这些水的原因。” “至于那些太医”她说到这酒救气,她那个叔叔真不是人,“三妹,太医院的人都被泽楚的藩王,也就是我们的皇叔给带走了。” 泽楚的藩王,那不就是嘉元帝的三弟沐澜敦—现在的楚王吗。 “他把人都带走干嘛?”说起来当初这个她所谓的三皇叔可是嘉元的强劲对手,要不是她皇爷爷偏心,这皇位还不知道落谁手里呢。 “听说是楚王妃也得了瘟疫,楚王就把太医全带走了,说是要先治好王妃的病才能放他们回来。” “胡闹,”沐漓没想到沐澜敦这么糊涂,这泽楚可是他的封地,泽城现在饿殍偏野,病情肆虐,他不仅不管还把救命的太医全弄走,简直胡闹。 箫弈承慢斯条理把玩着白玉盏,漫不经心说道,“据说楚王十分喜爱他这位王妃,曾为了讨王妃的欢心,不惜从南陌运来大批月季,只为”他意味深长的看向沐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博美人一笑。” 他干嘛用这种怪怪的眼神看她,沐漓嫌恶的抖抖身体,说起来当初楚王愿意退出争夺王位,除了先皇的偏心,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楚王妃身体不好性子喜静,不爱争斗,所以沐澜敦便带她离开皇城,来到泽楚偏安一隅。 沐漓看着沐风英道,“征召的告示贴出后倒是来了不少大夫,我觉得隔离点环境太差,眼下还是先把隔离点重新弄一下,要确保把病人能全在隔离点,防止瘟疫扩散。” “我觉得最好把整个泽楚封掉,在瘟疫好之前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泽楚。” 沐风英点头,“这个办法好,否则还不知道这场瘟疫要传染多少人。” 箫弈承轻笑,“想法不错,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封城这么大的事,你觉得沐澜敦会听你们的吗?” 沐澜敦是整个泽楚的王,想要封城还需要他的手令。 沐漓悄咪咪看着箫弈承,他可是北霄手段狠厉,位高权重,人人敬重的摄政王,他出面的话,应该能说动楚王吧,她不好暴露身份,否则她这个叔叔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呢。 箫弈承察觉到沐漓偷瞄的眼神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他装作不知,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玉扳指,只是眼底的笑意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愉悦。 沐风英说要去熟悉熟悉环境,看看这个临时组建的医疗队怎么样。 她走后,沐漓慢慢挪到箫弈承身旁坐下,水眼汪汪的看着他,声音软糯可怜,“师父。” 箫弈承嘴角微翘,故作疑惑,“怎么?有事?” “师父,你面子大,你去找皇叔说说封城的事吧,要是能在抗击瘟疫的事上多帮帮我们就更好了。” 箫弈承看着沐漓谄媚的小表情似笑非笑,“沐漓,你总是有事好师父,无事箫弈承,我怎么记得前天在路上还有人对着我大吼小叫来着,我记性不太好,你记得是谁吗?” 沐漓眼皮跳跳,这货开始拿乔了,她承认前两天确实对他态度不好,但那都是他自己作的,要不是这一趟,她还不知道堂堂北霄摄政王还有这样贱贱的一面。 她也故作疑惑,“是谁呢?我好像也不记得了。” 箫弈承挑眉一笑,拿起茶盏缓慢入口,“沐漓,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你这”他故作挑剔的看着沐漓,啧啧摇头,“我也是无能为力啊。” 完了还来一句,“这茶好像有点凉啊。” 沐漓捏捏拳头,连忙拿起旁边的茶壶为他添茶,笑着说,“怎么能让师父喝凉的呢,我为师父添热的。” “如此甚好。”箫弈承喝着茶一脸享受,一会儿又揉揉肩,“我这肩膀好像有点酸。” 沐漓哎哟一声,“师父肯定是路上累着了,我给师父捏捏。” 箫弈承享受着沐漓柔弱无骨的小手捏肩,明明享受的不行,嘴上却各种挑剔,“捏重点,没吃饭吗?” 沐漓深呼吸,看着他的后脑勺就想往上呼一巴掌,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只好继续忍气吞声,“这个力道可以吗?师父。” “嗯,可以,”箫弈承眉眼含笑,他都能想象到沐漓在他身后咬牙切齿的表情。 经过一下午箫弈承的折磨,终于到了饭点,沐漓以为结束了,问他什么时候去找沐澜敦。 “嗯?孤什么时候说过要去找他了。” 沐漓气极,这人怎么这么无耻,她可是给他做了一下午的丫鬟,可恶,他要锤爆他的狗头。 看到沐漓拳头紧握的小手,箫弈承眼底划过一抹笑意,他又说,“让孤去找沐澜敦也不是不行,就是吧,孤饿了,很想吃那天的烤鸡,要是吃饱了,孤心情一好,说不定就去了。” 沐漓刚想往他头上来一拳就听到这么一句话,无耻啊,还想吃烤鸡,压屎了你。 不过说出的话却是,“真的?我给你做烤鸡,你就帮我。” “当然,孤可是北霄的摄政王,一言九鼎。” 在她这个皇帝面前这么说,真的好吗? 算了,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忍忍吧,沐漓认命的去厨房做吃的,她还饿着呢。 箫弈承看着沐漓哀怨的背影好心情的笑笑,此时他还不知道,他以后会收到沐漓更不人道的对待,不过嘛,他乐在其中。 沐漓在厨房看着烤鸡犹如看着箫弈承,把他放在火上翻来覆去的煎烤,心里顿时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