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再次将目光投向孙兰,只见孙兰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眼神也不敢正视大队长,似乎有些心虚。“孙兰,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大队长的语气带着一丝威严。 孙兰迟疑了一下,然后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队长,就像齐主任说的那样。我和齐主任正在说话呢,谁知道李盼睇突然推门闯进来,二话不说就开始动手打我,还说我抢走了她的名额。我实在是被打得太疼了,才不得不还手的。当时我手边正好有个东西,就顺手扔了出去,没想到竟然是凳子,更没想到会把打她伤成这样。大队长,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此时此刻,孙兰的心里可谓是苦涩无比。自己失了清白,还有可能要莫名其妙地背上一个罪名。更让她郁闷的是,这个时候居然跳出一个李盼睇来闹事,还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自己不仅打伤了人,还可能因此进去踩缝纫机。虽然刚才在房间里齐天阳已经答应把名额给自己了,但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也不知道会不会对自己产生什么不良影响!而且自己和齐天阳之间的事情绝对不能曝光,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件事情掩盖下去才行。 大队长何等精明,一眼就看穿了这两个人都没有说实话,各怀鬼胎。他决定再深入调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真相。“你们先在这待着吧!等李盼睇醒了再说。” 齐天阳心中默默祈祷着,他真的希望李盼睇能够永远沉睡下去,这样他们之间的秘密就能永远被掩盖。与此同时,孙兰内心充满了矛盾,她既希望李盼睇永远不要醒过来,怕她醒了会把齐天阳与她苟且的事说出来,毁了她的名声。又害怕李盼睇真的死了,毕竟人是她打的,如果李盼睇有个三长两短,那她就不是得踩缝纫机那么简单了,可能就得吃花生米了。 大队长离开病房后,齐天阳和孙兰陷入了无尽的焦虑之中。他们各怀心思,心情愈发忐忑不安。 “这下可怎么办才好?万一她醒来后把咱们的事情宣扬出去,那一切都完了!”孙兰心急如焚地说道。 齐天阳紧紧皱起眉头,努力思索着应对之策。“别急,等她苏醒之后,我们先试着探探她的口风。倘若她不知好歹,胆敢胡言乱语,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 随着时间的流逝,每一分钟都显得格外漫长。终于,李盼睇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透露出迷茫与困惑。齐天阳和孙兰对视一眼,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内心的恐惧与不安。他们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床边,注视着虚弱的李盼睇。 “李盼睇,你现在感觉身体状况如何啊?”齐天阳伪装出一副很是关怀的模样,开口询问道。 李盼睇用那十分虚弱的眼神,瞄了眼齐天阳和孙兰二人,并没有开口回应什么。此刻,她的内心中充斥着各种错综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她需要认真思考一下,到底应该怎样去应对目前这种糟糕的处境,才能够让自身的利益最大化。毕竟,自己脑袋上所遭受的伤害,绝对不能就这样白白承受。而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自己也一定要拿到手,如果能再多要些好处就更好了。 孙兰因为害怕李盼睇会向有关部门检举揭发他俩,所以不得不强装出一副谄媚讨好的笑容,语气中充满了虚情假意:“盼睇啊,你现在感觉咋样啦?头部还疼么?实在抱歉哈,我真不是有意要出手打伤你的,你可千万不要生我气哦!你尽管安心养病,在你生病恢复期间,我肯定会全心全意地照顾好你的,你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可以吗?” “切,少来这套,你别做白日梦了!你不仅抢走了属于我的名额,甚至还把我的头打破了,我必须要报警抓你去劳动改造!而且你还搞破鞋,我要举报你,让你去挂着破鞋去游街。” 孙兰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颜色:“别呀,盼睇,求求你看在咱俩一同下乡这么长时间的情分上,千万别去举报我,好不好?这样吧,我愿意赔偿你所有的医疗费用,另外再给你买很多好吃的帮你滋补身体,你觉得怎么样?” 齐天阳站在一旁附和道:“对啊!盼睇,孙兰她真的不是有意的,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她吧!” 李盼睇听到齐天阳开口,立刻将目光移向他。她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和愤怒,质问道:“齐主任,你之前明明答应过我,这个名额会给我的!那你现在为什么又和孙兰在一起呢?” 齐天阳连忙解释道:“哎呀,盼睇,你误会了。孙兰这次来找我,其实是请求我把名额让给你的。她觉得你在这个乡下生活实在太艰苦了,希望你能够通过上学改变命运,过上更好的日子。谁知道你一进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动手,根本没有给我们一个解释的机会啊!” 齐天阳一边说着,一边向孙兰使眼色。孙兰一下子明白过来,尽管内心十分不舍,但她清楚地知道,如果不把名额交出来,自己恐怕就要面临劳改的惩罚。与其失去自由,倒不如舍弃这个名额,至少能保住自己。 孙兰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说道:“盼睇,我真的很抱歉刚才对你动手。其实我今天来这里,只是想告诉齐主任,我愿意放弃这个名额,让给更需要的人,而那个人就是你。我知道你一直渴望能够走出乡村,去追求更好的未来。希望你不要怪我,也希望你能够珍惜这个机会,实现自己的梦想。 刚刚齐主任都答应了要将名额给你,谁能料到你竟然会如此鲁莽地冲进来不由分说便对我大打出手,可不就是冤枉我了嘛!”孙兰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默默垂下头去,眼神中充斥着无尽的落寞与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