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在她怀小付邵的时候,一个人面对一室的孤寂时,是这个孩子用他的心跳和胎动在陪着她。 都说母子连心,小付邵的失踪,就像有一把刀,在一刀刀凌迟着她的肉,剜着她的心。 警察也来家里了,付家生还算冷静,帮着警察一起分析案情,当然,不排除寻仇一说。 当警方问,付家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时,付家生跟父亲对视一眼,他心里猛然间想起前不久的事。 在警方以为他没听清,又问一遍时,付景鸿接道。 “做生意难免会得罪同行或竞争对手,至于得罪了什么人,我们也不清楚。” 如果不是爸爸这样说,付家生很想将之前他派人抓了战廷飞,并命人打断他一条腿的事说出来。 虽然是两个地方的警察,一旦说出来,这边的警方会过去调查这件事,那事情就会更麻烦。 所以付景鸿果断接话,他不能让儿子冒险把这事说出来,如果不是那边人做的,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 别墅四个出口的监控也被警方拿去仔细排查,从上午到下午这段时间,所有出入人员都要一一查问。 特别是那些出入的垃圾车,以及在别墅区整理设计园林的卡车,还有一些私家车…… 现在就连汽车站,火车站以及飞机场都处在一种戒严状态中,警方派出大量的警力去这些地方搜寻。 剩下的人员则在附近区域地毯式搜查,付家有钱,舍得砸钱,直到下午五点,赏金已经涨到了500万。 付家上下人人自危,警方除了在外查询以外,以他们办案的方向,应该是先从内部人员开始调查起。 所有在付家干活的佣人,管家,厨师以及园艺工,一共七人,就像被审讯一样,七人轮番接受调查。 付家客厅成了他们临时的审讯室,几名佣人连连叫苦,心想,关我们什么事啊,又不是我们干的。 但就算你没干,你也是直接接触人,警方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 …… 楼上,小珏抱着小付邵的衣服趴在床边,泪眼婆娑,神情涣散,眼泪泡红了眼睛,声音也是嘶哑的。 这时,佣人敲门,没听到指示,她便进来了,给小珏端上来一碗素面。 “少奶奶,您吃一点吧,从中午到现在您一直没吃东西。” 佣人将面端到旁边的桌子上,将筷子轻轻放在上面,她走过来劝小珏。 “少奶奶,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啊,不然哪有力气找小少爷呢。” 一提到儿子,小珏心脏抽痛,她将怀里的衣服又朝心口抱紧一些,闭上眼睛,泪水又止不住往下流。 “少奶奶,您别太难过了。”佣人一看这种情景也不知怎么劝,抹了把眼睛,轻轻掩上房门,走了出去。 那碗面静静的摆在桌上,屋里飘着香气,小珏一点饿的感觉都没有,心里只有无尽的难过和心痛。 这时,付家生走进来,他开门的声音带着凛然的怒气。 小珏抬起婆娑的泪眼,她多想他能带给她一点好消息,就算不是好消息,哪怕一句安慰的话也好啊。 可是没有,他用那种狠厉和怪罪的眼神看她,这更加让小珏感到窒息和绝望。 付家生用那种不可饶恕的目光望着她,他是那样的冷,那样的恨又那样的愤怒。 “哥……”小珏沙哑地喊了一声,怀里的衣服被她揉成了一团,她多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丝慰藉啊。 “不要喊我!”付家生怒不可遏,“要不是你那可恶又可笑的事业心,要不是你不想留在家里照顾孩子,小付邵今天怎么会丢?” 付家生走到小珏面前,他俯下身,捏住她那椭圆的下巴,用力抬起来,盯着这张满是眼泪的脸。 “你流再多的眼泪也没用,儿子丢了,小付邵丢了,你知不知道?”付家生怒吼起来,表情冷冷的可怕。 “你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你为什么要去上班,为什么昨晚要走,你知道他在梦里喊的都是妈妈吗?早上他一直念叨着找妈妈找妈妈,如果昨晚你没走,他就不会丢,不会……” 他发狠地咬着牙,看着这张脸,真恨不能给她一巴掌。 “哥……”小珏被迫仰着脸,眼泪迅速从眼角流淌下去,那双漆黑的小小眼眸里,因泪光而楚楚可怜。 “别喊我哥,从此以后,我不再是你哥,我什么人都不是!” 付家生嘶吼着,将她的脸狠命一甩,直起腰,为了发泄没能打她的怒火,他顺势踢翻了旁边的椅子。 现在的他看什么都不顺眼,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他又大吼着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 他发泄着那股无处可发的怒意和悔恨。 在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中,他又一脚踢飞倒在地上的椅子,那椅子在空中翻着跟头,狠狠朝对面墙上砸去,发出‘咚’一声巨响。 小珏吓的忘记了哭,忘记了抽噎,她震惊了,害怕了,瘫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付家生只因为发这么大的火,一是被心里那种不好的想法给逼的,二是他把责任怪在了小珏身上。 他害怕那边知道战廷飞那件事是他做的,故此找人报复,如果是那样,那小付邵怕是要遭殃了。 他废了那小子一条腿,要是小付邵落入他手里,他不敢想象后果会怎么样。 但偏偏他又不能说出那件事,爸爸警告过不能说,如果说了,牵扯太多,不能把事情闹大。 他打电话给战宇说了情况,战宇吃惊不已,他说战廷飞自从断了一条腿后,一直没在公司出现。 他去看过,人目前还在康复医院。 付家生在这边恨道:“要是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要了他的命。” “家生,不一定是他做的,那件事他们一直以为是我找人做的,应该怀疑不到你这边。”战宇在那边说。 “不是他做的还有谁?宝宝那件事你也说不是那边做的,事实证明呢?”付家生冷笑。 “是你把事情想简单了,这些天足够他查那件事的,拿我没办法就对我儿子下手,不管怎么样,要是小付邵有事,他第一个没命。” 说完他挂了电话,便看到佣人从楼上下来。 于是,他带着一肚子怒火上了楼,就发生了刚才的事,他怒砸了房里的东西。 就连床头的台灯和那一碗面也‘砰’一声落到地上,碎片崩到了小珏的脖子里,传来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