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小珏的预产期也越来越近了…… 而两人的关系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这次王玲坐不住了，说什么都要找外孙理论一番。 这叫什么事，小珏辛苦给你们家孕育孩子，你却不理她，晾着她，这说的过去吗？ 她心里憋着气，又找不到人说，付夫人脑子时好时坏，你这边跟她说完，她那边就忘了。 给女儿说吧，女儿反倒劝她。 “妈，这事您就别管了，让他们自己解决吧，你以为劝劝就能好，那社会上就没有离婚的夫妻了。” 王玲说：“我不信，他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怎么说没感情就没感情了呢？” 梁正华也劝她，“你累不累，这是人家小夫妻之间的事，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可是王玲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走到这一步，她不能让小珏受这个委屈。 那个林雪儿经常去陪女儿打麻将，还借故来家里做客，那小嘴甜的，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 王玲虽然看不惯，但也不好把人家朝外赶。 她仗着两家有合作，跟家生谈未来，谈发展，跟林雪儿比，默默无声的小珏可怜的让她心疼。 这天晚上，她端着牛奶上楼，敲了敲门，“小珏，你睡了吗？” 小珏倚在床头看书，还是看有关商业和管理的书。 听到敲门声，她没办法回答，就只能吃力地撑起身体去开门。 王玲手里端着牛奶走进来，“小珏啊，来，喝杯牛奶再睡。” 小珏看着牛奶，知道外婆一定有话跟她说，之前医生说胎儿太大怕不好生，晚上牛奶就不喝了。 一直以来，小珏也是出于对外婆和奶奶的尊敬，不忍薄了她们的好意，就只能让吃什么吃什么。 后来一听医生那样说，外婆也就酌情减少了一些太有营养的东西。 所以看到外婆端着牛奶上来，她就知道了。 “来，是温的，喝了吧。”王玲将牛奶从托盘里端起来给她。 小珏只能点头，她边接牛奶边指指嘴巴，意思是问：“外婆，您有事吧？” 王玲确实有事，她退后一步，坐到沙发上，打着手势示意小珏先把牛奶喝了。 小珏依从，一开始是慢慢啜了两口，差不多喝到一半时，才一鼓作气，杯子见底。 王玲接过杯子端在手里，指着床：“你别站着，来，坐那听外婆说。” 小珏依然听从，她退到床边坐下来。 在小珏心里，她对外婆充满了感激之情，在这个世上她没有至亲的人了，外婆就像她的亲外婆，又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 王玲顿了顿说：“小珏，我就想问你，你跟家生，你们两人到底是怎么了，他不到这边来睡，你也不去叫他，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小珏便低下了头，她不知该怎么跟外婆讲。 从余沥阳的丧礼上回来后，两人之间就有了微妙的变化。 不，应该追溯到更早的时候，家生不肯让她去救二哥，限制她的自由，甚至囚禁她。 不，应该还有更早的事件，总之她也说不清，两人是从什么时候演变到这一步的。 于是她只能低头不语，无从说起。 看到小珏不肯拿手机打字，王玲有种她已经看开或是想放弃的意思，不由的心里一慌。 “小珏，你就给外婆说，你还喜欢家生吗，小时候你有多喜欢他，我是知道的，你看这……”王玲指着小珏的肚子，“要是不喜欢，你们也不会再要个孩子是吧？” 王玲像是终于找到了一点希望抓在手里，才使得她觉得接下来的谈话还是很有必要的。 小珏很想摇头，她看了看自己滚圆的肚子，心想，外婆，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孩子不是在你侬我侬的时候来的。 是他换掉了我的药，才导致我误怀上的，不然不会有，我没打算要孩子。 但是王玲不知道这些，还以为就是你情我愿的事，这才多久，也就一年时间吧，怎么感情说没就没了呢？ 哎，其实外婆不知道，别说一年时间了，要是不爱了，用一个月时间来变心都是慢了。 王玲见小珏还是不肯给她写字或是打字，就急了，她站起来，拿过小珏放在床头的手机。 “小珏你打，我被你们急死了，住在同一屋檐下，你们不别扭，别人看着还难受呢，你说，你还喜不喜欢你哥。” 一着急，你哥都带出来了，就像小时候，外婆总会说，这题你不会就去问你哥。 小珏看着外婆，接过手机，她点开，想了又想，不知该怎么说，似乎她也不知道答案在哪里。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蹦出一条信息来，惊了她一跳。 小珏点开，上面是家生跟林雪儿在婚纱店里的镜头，林雪儿翘起脚尖，在付家生面前索吻。 上面配文，“你看到了还没反应吗，放开他吧，不要再相互折磨了。” 直觉上，这个信息是林雪儿发来的，她想知道自己的手机号，应该不难。 可以问宝宝，也可以问家生，甚至自己还可以去查。 小珏看了看，然后点回复，“好。” 外婆坐在对面看着，还以为她在捣鼓手机给她打字呢。 事实上小珏是在打字，她把原来脑子里要打的字全盘又否决了，重新措词是这样的。 “外婆，我永远不会忘记您对我的疼爱，我也爱您，但是有些事是没法再挽回的，希望您能理解。” 打完，她先是鼻子发酸，喉咙发紧，眼底深处慢慢朝外渗出一层泪光。 王玲看完，一颗心倏地沉了下去，好半天没浮上来。 最后，王玲缓了缓情绪：“你想离婚，还是想这么不冷不热的过下去？” 听声音，外婆既失望又难过。 小珏将手机拿到近前，低头打上：“我听我哥的，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打完拿给外婆看。 这是很聪明的回答，把问题抛给了家生，小珏不主动也不被动，让王玲一时也不知怎么说好了。 过了一会，小珏走到外婆面前，想像小时候那样，蹲下来，挤在外婆腿间，像个孩子一样撒娇。 可现在她做不到了，她这个肚子，蹲下来都困难，还怎么撒娇？ 所以她只能挽着外婆的胳膊晃了两下，也算撒娇了，那意思是让她老人家不用再为此事操心了。 王玲差点掉眼泪，她红着眼眶，拍拍小珏的手，没再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