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邵延周身散发着阴冷逼人的气息坐在她身旁,手扶在前面的椅背上,转头看她。 “你穿的这是什么?” “衣服啊,不,裙子。”梁辰镇定道,她突然有种回到以前的错觉,那时候他也是这样霸道不讲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让开,我看看我同事出来没有?”梁辰扒着他的胳膊朝外看,酒吧门口都是进进出出的人。 “你跟谁一起来的?” “我同事啊,你也认识,哦不,你认识,但不记得,你连老婆孩子都不记得,又怎么会记得我同事呢?” 邵延懊恼,深呼吸,他不知该怎么反驳她,不记得能怪他吗,他有错吗? 这女的上次在医院时还很伤心,哭天抹泪,他想她对自己应该还有感情,可现在她怎么像不认识他一样。 “对了邵先生,你回来了?嗳,你不是结婚了吗,怎么没跟新婚妻子一起出来啊?”梁辰笑道。 邵延不答反问:“你裙子里穿胸罩了吗?”他斜睨着她。 梁辰心里泛起涟漪,脸上一阵红一阵热,随即她又一记犀利的眼神甩到邵延脸上。 只可惜,邵延一本正经的脸上,没有任何猥琐的表情。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们现在什么关系,你怎么什么都问,请注意自己的身份。” 梁辰板起脸,身体不由自主的朝一边挪了挪,然后手也下意识的捂住胸口。 这件裙子还是付景鸿在的时候订做的,经典款,不过时,也不暴露。 只是被他这样一问,她浑身不自在起来,体内濒临灭绝的热情隐隐在复苏。 “你难道不是以我未亡人的身份生活的吗,我怎么就没资格问一句。”邵延不耐道。 “以前是,以后不是啦,现在我是单身。”梁辰理直气壮,为表气势,她挺了挺脊背。 “单身?”付景鸿墨镜下的眼眸眯了起来。 “对,单身,我要下车,我同事出来了。” 梁辰刚想去推车门,邵延却伸手扳过她半边肩膀,“你穿什么胸罩了,那个不是有带子的吗,你这什么都没有。” “你……”梁辰立刻打掉他的手,脸上一热,“你干什么,现在有那种隐形的,还有胸贴,什么都不知道还说。”她低头,脸上的热让她无所适从又仓惶失措。 “我看看。”他突然说。 “付景鸿,你别太过分了,我们什么关系,你这样是轻薄良家少妇。” 说完梁辰再不犹豫,她羞愤地推开车门下车,心脏因为他两句撩拨就跳得不堪重负。 姚霞正站在酒吧门前左右张望着找她。 看到一袭红裙的梁辰从一辆黑色汽车上下来,她赶忙迎着跑了两步。 “你去哪了,我还以为就这一会的功夫你就被人掠走了,正考虑要不要报警呢?” 然后她偏了偏头,看着梁辰身后的车。 “差不多是被人掠走的,不过现在没事了,走,我们去打车。” “出什么事了吗,那是谁的车?”姚霞边被梁辰拉着走,边从她身后打量那辆车。 这时邵延推车门下来,锃亮漆黑的皮鞋,在路灯下都能看出光亮来。 接着是一幅粗实的长腿,穿一条青灰色西裤,皮带里束着一件深蓝色衬衫。 胸前两处如鼓一样的胸肌,就像要撑破衣服破茧而出,他戴着墨镜,坚硬的短发跟皮鞋一样油光。 这个男人的身体各处健硕有力,那腰那臀无不彰显一个男人力量的存在,他款款走来。 姚霞看呆了,对于她们江南的女生来说,这种男生很有吸引力的,虽然两人也都是一米六几的标准身高,但依然有做小鸟依人的潜质。 姚霞紧紧抓着梁辰的胳膊,声音发颤道,“梁辰,你说过付景鸿还活着的对吧?” 明明死了的人,她记得当时去看梁辰时,那时付景鸿刚离世,她抱着遗像哭晕在她面前,往事还在眼前,可遗像里的人却走出来了。 梁辰不知她是惊是喜还是怕,只淡淡嗯了一声,其实梁辰比她还紧张,她目光游移,根本不敢去看他。 “你确定吧?”姚霞抓的她胳膊都痛了。 “我确定。”梁辰说完便勇敢的迎视着朝两人走来的付景鸿,她武装好了心理,那就是…… 但很快,两人站在风里凌乱了,人家下车根本就不是朝她们两人走来的,而是…… 酒吧门前有几人正等在那里,付景鸿一步步走过去,几人忙上来客气,然后一起上了酒吧门前的台阶,一层两层,进去了…… 梁辰心里更凌乱了,不过也就在这一刻,她紧张的心一下松了下来,整个人又回归成自然的样子。 好一会过后,姚霞那半张开的嘴还没合上,她松开梁辰的胳膊肯定道,“确实是你老公。” 她弯下腰,喘着气,刚才太紧张,现在她想歇歇,吓死她了,明明死去的人居然还活着,匪夷所思不说,这也太诡异了。 梁辰不知道为什么,心口一阵发堵,为他并不是下来纠缠她而失落,有这种心理,她都看不起自己。 她不能原谅她对他还有希冀,难道想当第三者吗,不过心里很快有个声音站出来反驳,谁是第三者她都不可能是。 不过你已经收了五百万了啊,你说过要独自美丽,放过他也放过自己,怎么就这一会心态就摇摆了呢? 人真是感情动物,尤其是女人,就在这一会的功夫里,她心里就有了一大堆的心理活动。 “他怎么回事,看到你也不过来?”姚霞望着那走进去的身影,心有余悸。 “走,管他呢,我跟那个人没有关系了。”梁辰拉着姚霞朝前面的公交站台走。 夜色并不浓,初夏的夜晚,晚风习习,清凉如水。 “有点小冷。”姚霞不觉缩了缩脖子,“你刚才不是从你老公车上下来的吗,聊什么了?” 姚霞满腹疑虑,有疑虑那就对了,本来整个事情就充满了戏剧性,诡异性,不可思议性。 “他不是我老公了,也许从四年前宣布他死亡的那一刻起,我跟他的夫妻名分就没有了。” “他死而复生后,正好他也忘记我了,我想除了孩子以外,我们真是没有什么关系了。” “那你……”姚霞还想说什么,又见梁辰面沉如水,知道她心里这会肯定不好受,也就没再朝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