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死心了,最后什么都没捞着,就跟做了场梦似的。 宴青想想算命的事,也不能说是骗人的,那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洛云也叹气,在宴青心情不好的这几天里,她天天带着徐小画来店里帮忙。 本来这个店她也有份的,两人所有账目都是平分的。 但很显然,宴青付出的心血要多一些,而洛云几乎没怎么来过,不过宴青也不计较这些。 要不是当初洛云跟她一拍即合,掏钱出来合资开店,她怕是一直也开不起来这家店。 她不计较,但洛云却主动要求四六分账,反正她也不缺钱。 最近每天都过来的很大原因是怕宴青想不开,她知道她表现的越坚强,心里就越脆弱。 有小孩子闹一闹,或许她会好过一些,至少暂时能忘一忘痛苦,徐小画也喜欢她。 看到宴青迎着太阳流下的眼泪,徐小画被她抱在怀里,伸出胖胖的小手去帮她擦眼泪。 “阿姨不哭……”小孩子软萌的声音,彻底让宴青呜呜哭起来,她把脸埋在徐小画的衣服里。 这几天,宴青总是这样,没有征兆的就哭了,甚至门口跑过一只摇着尾巴的小狗,都能让她泪流满面。 哎,洛云看着也不知道怎么劝,人家失恋,只是没了一份恋情,宴青这相当于双失恋,那受伤程度也是别人的两倍。 徐小画用小手抱着宴青的头,“阿姨不哭,阿姨不哭……”小孩的话语很有治愈效果。 宴青又笑了,一脸的泪,妆都花了。 洛云也没说什么,默默地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想要从悲伤中走出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再开始一段新恋情。” 宴青苦笑笑,苦等了26年,好不容易来了两个,结果两个都没了,这是她最接近告别单身的一次机会,可惜机会转瞬即逝。 “说明属于你的缘份,还没真正来到。”洛云安慰她。 宴青心想,缘份一说到底有没有根据,为什么人家的缘份早早就到了,偏偏我的迟迟不来。 从那以后,宴青就像个祥林嫂似的,天天说个没完,说她跟周东杨之间发生过的点点滴滴,说袁亭江现在想想,长得还有点像黄轩。 洛云不知道她这种神叨叨的情况,什么时候是个完啊,可能是心里太苦,她只能靠不断的说不断的说,才能得到片刻的轻松吧! “周东杨像肖战。”宴青擦了擦嘴角说,“早知这么快就没了,还不如享受一下那啥呢?” “打住打住,别当着我女儿说这个。”洛云瞥了她一眼,“为这我挺佩服你的,谁知你现在居然还后悔起来了。” 宴青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她又开始说起来,没完没了的说,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好吧好吧,你说,我听着……”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洛云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宴青不厌其烦地说,她就不厌其烦地听,谁要两人是彼此最好的朋友呢。 洛云通常是早饭后推着女儿出门,中午在店里跟宴青一起吃,午饭后再呆一会。 徐小画困的时候她就回来,下午就留宴青一人在店里。 这天,进来一个女孩,一进来就对墙上看,“老板,怎么最近没有新画啊?” 洛云看向女孩,宴青看向那面墙:“画家就在这,你问下。”宴青指了指洛云。 女孩眼里一亮,“你就是画画的人?” 洛云微笑点头:“是的,你喜欢哪种风格的画?” 女孩满眼崇拜,“我都挺喜欢的,我之前买了两幅《猫》的画送给我哥,他特喜欢。” “我哥喜欢养猫,我们家本来也有一只那个品种的猫,后来走丢了……” “要是你喜欢,改天有空我再画,是光喜欢猫吗?” “也不是,我都喜欢,你尽管画,所有的画我都买,价钱随喜是吧,不过我不会出低的。” 洛云笑笑,没说什么,这段时间也是因为要陪宴青才没画的,有时间还是要画起来。 她很想等有一天,表叔醒来的时候,看到她已经画出名堂了,那该多好啊。 不过她也知道,想在这条路上走下去,除了画功以外,还要看天赋,不过她不会放弃的。 她一直记得她在卖出第一幅画的时候,表叔就说过,他相信她! 每当她觉得无望时,这句话就会从脑子里冒出来,给了她无穷的力量,使她一次次燃起希望。 女孩又说:“你的画在这个小店埋没了,人家真正懂画的人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买,是吧?” “你应该把画寄售在画廊,要是有条件,你就找人帮你开画展,你的画才能被更多的人赏识到。” 女孩说的头头是道,搞得宴青跟洛云一愣一愣的,感觉遇到了行家似的。 女孩留了联系方式,说是以后洛云有需要,可以联系她,后来女孩买了几块糕点走了。 洛云看着墙上现在挂的两幅非卖品,陷入了沉思,你觉得你做了,但没有全力以赴。 女孩走后,宴青说:“其实你没必要那么拼,现阶段你就带好徐小画,等着徐总醒来就行了,你还真想当个女强人啊?” 女强人有什么不好?当然,女强人不是人人都能当的,不是你有事业就叫女强人的。 就像表姐,她管理着一家上市公司,像男人那样去打拼,她说她不是女强人,只是迫于无奈。 洛云说:“我不是想当女强人,我只想做好一件事,等表叔醒来,除了徐小画以外,我还想给他一个惊喜。” 这个时候的宴青也知道了徐风的事,她刚知道时,吃惊的不得了,太匪夷所思了。 那时她差点脱口而出,要是徐总一直不醒,你怎么办? 就算她没有问出口,那次洛云也回答了她想问的话,就算表叔一辈子都醒不过来,我也会守着他到我死。 那一刻,她的眼里有着坚定的光,这是多么坚贞的感情啊,她才二十来岁,还很年轻。 看着洛云在面对不知何时才能醒的丈夫,依然坦然处之,这份为爱坚守的决心,让宴青很佩服。 要知道漫长的等待是一种煎熬,等一个未知,等一个不知什么时候会醒来的人。 也许下一秒,也许下一年又或是下一个世纪,那份煎熬换作一般人都是无法承受的。 宴青记得她问过:“要是徐总一直沉睡,容貌不变,你是在等一个不会老的人,而你老了怎么办?” 洛云笑笑:“表叔大了我12岁,到时我的样子也正好赶上他了,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比我大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