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使徒

托马斯酷勒正驾驶着车往家的方向赶。时间已经很晚了，他看了下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这条公路上只有自己这一辆车，车窗外只能看到公路两旁昏暗的路灯所能照亮的小范围区域。除此之外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今天下班，托马斯开车去了邻近小镇上的酒吧嗨皮。一直嗨到凌晨才决定回家。要不是考虑到明天还得上班，他都不想回家。 “最近治安好像不是很好啊！新闻上报道了发生在埃克斯茅斯镇的凶杀案，警方还在调查中，好像目前为止也没多少进展。”酒精的劲过去后托马斯心中开始惴惴不安。他打开车载音乐，把音量开到最大。因为周围太安静了，让他感到有那么一点点恐惧。“玛的。要不是埃克斯茅斯镇没有酒吧，我也不会去别的镇找酒吧嗨皮啊！” 像托马斯这样年纪不过二十的小伙子来说生活中的娱乐是必不可少的。毕竟埃克斯茅斯常住人口太少，镇上也没有酒吧之类的娱乐场所。所以像托马斯这样的年轻人通常都会在周末去其他镇子找乐子。 托马斯驾车很快就下了高速路，进入埃克斯茅斯镇。沿着公路继续前行。“嗯？那是什么人？”车子将要驶入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托马斯透过车窗看到一个人正在不紧不慢地行走在道路中央。 托马斯第一眼看到这个人，就觉得很怪诞。不是因为凌晨两点多有人居然在散步。而是因为这个人的衣着打扮，他穿着一身纯白色的燕尾服，脚上穿着纯白色的皮鞋，头戴纯白色的高礼帽，双手戴着纯白手套，左手提着一个黑色小手提箱，右手拿着一把黑色的雨伞。这个人的行为举止和穿着完全吸引了托马斯的注意力。 “霍！这特么是什么人！打扮这么怪异。大黑夜里出来玩奇装异服吗？”。不知道怎么回事，当这个人出现后，托马斯的眼睛就再也离不开他。托马斯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想看看这个怪人的脸到底长什么样。 托马斯的车越来越接近燕尾服怪人，而怪人还是自顾自地在道路中央闲庭信步。托马斯也不知怎么的，身体突然抽搐了一下，这一哆嗦下右脚就重重地踩在了油门上。车子轮胎加速滚动，与地面高速摩擦出吱吱呜呜的刺耳响声。车子带着猛烈的冲势撞向燕尾服怪人。 托马斯回过神来，慌忙踩下刹车。车子在无人的公路中央转了两圈才横停在路中央，路面上留下两道歪歪扭扭的车胎印子。托马斯慌慌张张地下车查看情况，他先是绕着车子转了一圈，又蹲下来查看车底。 “没有！车底也没有！刚才那个怪人哪去了？”托马斯抓着自己的头发，不知所措，开始自我怀疑。“不对啊。明明刚才车子撞上了那个怪人的。难道是我出现幻觉了？今天酒喝得太多了？” 过了好一会儿，托马斯还是没能找到那个燕尾服怪人。他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托马斯只能认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于是打开车门，发动汽车，继续上路。一路无话，又过了差不多五分钟，很快就能到家了。自己实在是好累，托马斯第一次这么期待回家。 托马斯扭了扭酸痛的脖子，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车内后视镜。顿时吓了一跳，下意识踩下刹车。刚刚那一瞥间，他在后视镜中看见了那个燕尾服怪人就坐在车后座上，一动不动。 托马斯连忙回过头，盯着后座上的怪人，一时间托马斯和怪人四目对视。这时托马斯才看清对方的脸，白色礼帽下的脸上覆盖着面具，一张没有描绘五官的白色面具。 “嘿！哥们你是谁啊！你怎么在我的车上？你干吗呢？”回过神来托马斯以大喊大叫的方式主动冲怪人发问，这样可以暂时掩盖自己心中的恐惧。 后座上的怪人并没有搭话。他就是一直盯着托马斯的脸看，然后慢慢地往前探身过来，紧接着伸出戴着纯白色手套的双手迅速抓住驾驶位上托马斯的双肩。 托马斯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袭击他，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话吗？就算是要打劫也得先说过话吧？托马斯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他奋力挣扎试图挣脱怪人的双手。可惜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一双手就像是有几吨的力气一样，就是挣不开。反倒是越用力挣扎肩膀就越疼，感觉自己肩膀的骨头都快被抓碎了。 “你特么快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我警告你，我要报警哦！”托马斯挣扎无果就开始开口骂娘恐吓怪人。但怪人不仅不搭理他，反而将戴着面具的脸凑近托马斯的头颅。两人的脸慢慢靠近，越来越近。 在托马斯看来对方得这种举动是对他的极大侮辱和挑衅。放在平时，就他这暴脾气早就开始打拳了。可现在，托马斯心中有种极坏的预感，恐惧到全身发抖。 怪人把脸贴上已经失去抵抗意图的托马斯。令人无法想象的一幕发生了。怪人脸上面具的两个眼洞中有纯白色液体流淌出来。白色液体的形态不像水更像是胶质状粘液。白色粘液从面具眼洞中流出，像有生命似的自行往托马斯的眼，耳，口，鼻里钻入。在这个过程中托马斯像是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一般，全身剧烈抽搐。 一分钟，两分钟过去。托马斯抽搐的身体渐渐恢复平静，不再动弹。而后座上的怪人已经消失了，后座座位上只留下一套纯白色的燕尾服，礼帽，一双手套，一个黑色小手提箱，一把黑色雨伞，以及一双白色皮鞋还有一张无颜面具。 驾驶位上的托马斯身体不再抽搐，慢慢地睁开双眼，扭动了一下脖子，然后张了张口，清清喉咙，发出了一声“呵”的声音。又咳嗽了一声，像是在适应说话似的，慢慢地从嘴里蹦出一句话，“呵呵呵，凑合……用用……这个……身份吧。” 托马斯从驾驶位钻进车后座，然后把燕尾服，礼帽，手套，白色皮鞋和无颜面具全部装进黑色手提箱里。回到驾驶位，发动车子进入黑暗中的埃克斯茅斯镇。 威廉神父站在教堂二楼办公室的窗台前，眺望着黑黑的夜。“我最近隐隐有种很不好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将要到来。是因为我接受了神源力洗礼后的排斥反应吗？” “呵呵呵。现在的你还不用担心神源力的排斥反应。你的不安感并没有错。我也感应到了，使徒已经来到了小镇。门徒会已经感应到了圣杯苏醒！你要小心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办公室的阴影里传出，那里站着一道全身被裹在黑色长袍里的高瘦人影。 威廉神父:“我们该怎么应对？如果门徒会已经锁定埃克斯茅斯镇的话，以后会有更多更大的麻烦。我们的实验还在进行中，现在通过圣杯我还只能创造低阶的异化人形罢了。到完全唤醒圣杯的神源力还早着呢。” 黑袍人:“你不用太过在意进入小镇的使徒，我可以出手帮你对付他。但我得提醒你一下，现在的我还很虚弱不能和门徒会硬碰硬。如果太危险我是不会暴露自己的。” 威廉神父:“看来是时候该离开这里了。去人口密集的地方，更适合唤醒圣杯中的神源力。” 黑袍人已经无声无息消失在办公室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