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薇见状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简直不敢想宁婉经历了什么,眼下只能等她醒过来再问清楚了。 姜雨薇先是给宁婉上了药,又将身上的伤口逐一包扎了起来,这才给宁婉找了个薄被轻轻地盖上了。 “淮之,你们进来吧。” 宁淮之听了这话忙推门进来,后头跟着宁昭和宁子轩也快步进来了。 “婉儿眼下如何了。” 姜雨薇看得出宁淮之脸上的焦急之色,一边擦眼泪一边看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宁婉开口道: “婉儿不知被谁给伤成了这样,方才我在王妃屋里让她出去找你们,我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咱们婉儿竟然就遭了难。” 宁淮之走到宁婉面前只看了一眼宁婉遍体鳞伤的样子,眼圈便红了,一旁的宁昭则是哭着小声道: “娘亲,是谁将婉儿伤成这样的,我要去杀了他!” 姜雨薇低头哭着不说话,只是轻轻地替宁婉掖了掖被角。 宁淮之将手搭在姜雨薇肩膀上哽咽地宽慰道: “雨薇,你别伤心,都怪我没用,旁人不将我放在眼里,所以才会这样随意的对婉儿下手,等我查出来是谁害了婉儿,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姜雨薇哭着摇了摇头, “淮之,你不懂,这是内宅的事情,你一个男人插不了手。” 姜雨薇又抬头看向宁淮之开口道: “我方才同王妃说好了,眼下王妃身边离不开人,王妃也说了让咱们一家人都搬到这王府里头来住,如今宁婉身子这样我也不能离开这里,你和宁昭回去收拾几身贴身的衣物,今日便搬过来吧。” 姜雨薇说着擦了擦眼泪又对宁淮之叮嘱道: “对了,你同周婶他们说,那摊子让他们照例摆着,若是忙不过来可以少做些吃食,每日下午收摊后,派一个人带着当日的银子和账本来靖王府寻我对账就成了。” 宁淮之点了点头,姜雨薇继续说道: “铁柱这几日也让他跟着我们留在靖王府,回头你外出也好有个人赶车。今日下午回去让他也收拾几件贴身的衣物带来,大丫那头也让铁柱交代好了。” 宁淮之把姜雨薇说的话都记下了,他本不想住在这靖王府,毕竟他与这靖王府并没有什么亲属关系,一个外男整日出入王府内院实在是不妥。 只是眼下王妃那头情况需要,宁婉这边也不适合挪动,再者伤害宁婉的凶手还没找出来,他们一家子留在靖王府也能方便行事。 宁淮之不想拖姜雨薇的后腿,便对她说道: “夫人,你放心留在王府照顾王妃和婉儿,我和昭儿去去就回。” 说罢,宁淮之转头看向旁边站着的宁子轩开口道: “这几日我们一家子就要在王府叨扰了,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周到的地方也请世子多包涵。” 宁子轩直接摆手道: “咱们之间无需行这些虚礼,你快去快回就成了,我现在出去给你们在母亲这点翠院附近安排一处院子,让下人们去收拾一番,你们先住下。” 随后,宁子轩冲姜雨薇开口道: “姜夫人,回头你出去选几个看着顺眼的丫鬟,我派到你们院里照顾。” 姜雨薇摆手道: “不必了,眼下婉儿这事没查个水落石出之前,这王府的人我们不敢用,这几日我自己照顾她就成,等婉儿这伤好一点,我就出去买几个丫鬟进院来伺候。” 其实姜雨薇本就想着要买几个丫鬟小厮来精心培养着的,毕竟周婶一家都是同乡朋友,许多事情,姜雨薇也不好意思指使他们去做,日后这小吃城当真做了起来,自然也离不开这群人了。 所以,姜雨薇也早就盘算好了,等那头皇上批下来的院子收拾好了之后,要再去买几个伺候人的进门,这样院子和摆摊都能兼顾,而且自己也不用担心日后不好意思使唤身边的人了。 宁子轩听了姜雨薇这话便点头道: “既然你信不过旁人,这几日我先让云清守在你们院外护你们周全,等宁婉的伤势恢复一些,我就带你去人伢子那里去买几个丫鬟。” 姜雨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宁婉,只是木讷地点了点头说道: “那就有劳世子了。” 宁子轩看了她这副样子,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眼下宁婉在靖王府出了这档子事情,宁子轩心里头也是又气又恼,宁婉这孩子向来乖巧懂事,宁子轩也很是喜欢,如今这么小的孩子却要遭受这样的皮肉之苦,宁子轩恨不得掘地三尺也要将那人找出来碎尸万断! “云清,这几日你哪里也不要去,保护好屋里的人就行了,若是她们再出现什么差池,我唯你是问!” 云清冲宁子轩恭敬行了一礼点头应是。 宁子轩又去找了管事嬷嬷吩咐道: “你找几个手脚麻利的去将点翠院旁边的景蓝阁收拾出来,在放几套新的被褥进去,还有日用品都要备全了,回头弄完了我会亲自去看,若是打扫的不仔细……” 那管事嬷嬷从来没见过自家世子这样安排琐事的,当然不敢轻易怠慢,于是忙行礼道: “世子您放心,这事我一定给您办的熨熨帖帖,若是没有旁的吩咐,那我就先下去了。” 宁子轩摆了摆手, “收拾的快些!” 那管事嬷嬷领了命,忙恭敬行了一礼就退下了。 宁子轩又打了一个响指,只见屋顶上瞬间飞下来两个黑衣暗卫, “世子,您有何吩咐!” “去给我查,把这王府里里外外都给我彻查一遍,不要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更不要惊动了旁人,只悄悄地查,让我知道了是谁伤害了婉儿,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两个黑衣暗卫领命对视一眼,便冲宁子轩行了一礼,随后兵分两路去追查凶手了。 正在这时,孙氏带着徐芊芊从外头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丫鬟还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见到了宁子轩忙神色紧张地看向他开口道: “世子,我们是想来看看婆母的身子如何了。” 宁子轩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二人,也不怪宁子轩多想,如今这王府上下,认识宁婉又同姜雨薇有仇的只有这几个人了,于是宁子轩便冷着脸质问道: “你们方才去哪里了?” 孙氏见宁子轩面色不善,于是便开口道: “方才,我们被赶回了自己的院子,一直挂念着婆母的病情,哪里也没去,就在院里等着这点翠院的人来叫,可是我们左等右等也不见有人来,婆母病着,我们这做儿媳的哪里还能坐的住,便想着带点补品先来母亲院里看看。” 宁子轩听了这话冷笑一声开了口: “你们当真是哪里都没去吗?” 孙氏和徐芊芊对视一眼,拼命地点头说道: “真的,这事我们没必要撒谎,不信世子可以去问我们院里头的人。” 孙氏这话说的不假,当时她们进府的时候,宁子轩有意防了她们一手,所以给她们院里头都安排了自己的眼线,若是两人真的撒谎了,那宁子轩一问便知了。 宁子轩眼下实在是抓不住头绪,也不想再同二人闲扯,于是冷声道: “眼下母亲身子不痛快,需要卧床静养,你们回去吧,这几日也不必来请安了,等母亲身子养好了,我自会派人去你们院里头知会一声的。” 孙氏听了这话,思索了片刻担忧道: “婆母的身子没事吧,我方才听外头的人说,眼下婆母已经不用府医治病了,反而用了姜雨薇来替她诊治,这,这实在是有些不妥,这姜雨薇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是知根知底的,她一个庄户妇人,哪里懂医术啊……” 一旁的徐芊芊听了这话也忙附和道: “是啊,这婆母的身子可不是胡闹的,怎么能让姜雨薇来诊治呢,若是这府医不顶用了,那便从宫里头请太医来替婆母诊病吧,总好过让姜雨薇瞎胡闹。” 宁子轩听了这话顿时眉头一皱,这两人这个时候来探听母亲的病情是为何意,两人又为何一定要劝说自己让府医来替母亲诊治,难道是两人同这件事也有关联? 宁子轩如此想着,看向两人的目光便越发的阴冷。 孙氏和徐芊芊看着宁子轩那阴沉的能滴出水来的脸色,只觉得通体发寒,两人匆匆对视一眼忙开口道: “那个,我们也是为了婆母着想,我看世子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不打扰婆母休息了,我们先走了!” 二人说着就匆忙转身对身边跟着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一行人匆匆离开了点翠院。 宁子轩看着二人的背影,沉思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姜雨薇这边正在屋里给宁婉喂灵泉水,又替宁婉施针,可是忙乎了一大顿,还是不见宁婉的身子有起色。 姜雨薇知道是自己太着急了,眼下也只能等着了,姜雨薇相信等宁婉醒过来,一切事情都会真相大白的,眼下自己能做的也只是好好守着她了,免得她被有心之人盯上了再来对宁婉进行二次伤害。 宁淮之这边同宁昭回了鱼鸟巷八号,匆匆进屋收拾了几身衣裳,又出来对周婶说道: “周婶,眼下我们一家要在靖王府住上一段时间,这院里头你是个年长的,摆摊的事情就交给你来盯着,雨薇说了,让你们每日照常摆摊,若是人手不够也可以不用准备那么多东西。” 宁淮之说话间,所有人都走到了院里,一脸关切看着他,方才铁柱一进院就同众人说了宁婉的情况,大家伙也都十分担心宁婉的安危,于是便七嘴八舌地说道: “婉儿,眼下如何了,是哪个杀千刀的这样对待婉儿!” “夫人一个人怎么照顾的过来婉儿,要不我去跟着照顾吧!” “哎呀,怎么就要留在靖王府里头照顾,那里可是虎狼窝,要不也不能将我们婉儿打成那样!” “是啊,我这心里头快急死了!” 宁淮之忙伸手制止了大伙的吵闹, “大家别担心,王府里头有王妃和世子护着我们,不会出事的,婉儿那边也不用你们去照顾,你们就把摆摊的事情做好就算是了了雨薇的一块心病了,等婉儿好了,皇上批给我的院子也修缮妥当了,我们再住到一起。” 周婶见这事将军和夫人已经是拿定主意了,自己也不好再多问,于是忙点头道: “成,将军,你们在靖王府不用担心这头,眼下这摊子都有了许多老顾客,若是我一日不出摊,怕是那些客人也不会同意的,您让夫人放心交给我们就成了。” 宁淮之点了点头说道: “好了,我们就先走了,回头摆摊的账目和银子你们每日派出一个人去靖王府找夫人对账就成了。” 周婶听了这话点头道: “成,就让宁武去吧。” 宁淮之拿了两个包袱就带着宁昭上了马车,众人在院子门口依依不舍地送走了他们,这才唉声叹气地回了院子去忙自己的活计了。 宁淮之一行人很快又赶到了靖王府,宁子轩派人同守门的小厮打过了招呼,眼下这些人也认得铁柱,于是忙开了小门让他们进去。 门口早就有一个丫鬟在候着了, “将军,请随我来,世子给您一家安排了点翠院旁边的景蓝阁暂住。” 宁淮之听了这话冲丫鬟点了点头便由她在前头带路,一行人走到宁春林的院子门口时刚巧撞上了他要出门喝花酒。 这宁春林见是宁淮之来了,于是一脸震惊地看向他说道: “宁淮之,眼下这簪花宴早就结束了,你还赖在我们王府不走,是想做什么?” 前头带路的丫鬟见状忙冲宁春林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 “回大少爷的话,眼下将军一家要在我们王府暂住,世子已经拨了景蓝阁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