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哥将手里的钞票扞了扞,能感觉到大概数量,道:“行了,少闹事!”说完当什么事也不存在,竟然带着几名警员大摇大摆的就走了。 曾家辉刚刚还有的一丝希望,现在也成了失望了,没想到卢原这个经济发展好一点的地方,花样更多。地痞流氓与小警员勾结的情况历来有之,随处可见,没有哪一个地方能例外啊?他脸色更沉了,社会治安如此管理,还有什么平安可言? 卢原市,你也不例外! 眼看几名警察走得不见了踪影,几名社会青年又神气活现起来了,对曾家辉等人则是一点也不客气了,直接就动了手!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吴南成感到大事不了,大声喝斥,差点就叫出了“市长”称号。 曾家辉向吴南成瞪了一眼,示意他别透露出身份,冷笑了一声,这时一个影子飞快地窜了过来,只见他猛地冲了过去,迎头一阵拳打腿扫,几名社会年青不是捂着脸蹲下,就是倒在了地上,其中那名领头者则是脸上、脚上都挨了几下,直接跪在了地上。 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刚才那番兴师动众,现在全消停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有的只有捂着脸叫痛的,那领头者眼泪鼻涕都出来了,跪在地上一时不知道收阵势,像拜神一般,愣愣的生怕得罪了大神。 这家伙就纳闷了,什么人啊?他抬眼看着出手的人,却见他转过头去,根本看不到他的脸,只见曾家辉向他低声说句什么,就昂首挺胸的离开了人群,向街道一头走了。 吴南成不再担心曾家辉的安全了,倒是大吃了一惊,这来的什么人啊?与市长是什么关系,来不影,去又不留声,他转眼看着曾家辉。道:“市…报警吗?”他及时收口,没有叫穿曾家辉的身份。 曾家辉视而不见,没有说话,也不解释,他看着铁芒的身影已经没入街角,又见围观者这时才反应过来,不过他们的心理素质似乎很好,除了少数人面面相觑以外,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异常,估计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他对铁锋道:“看住他们。” “嗯,放心吧。一个也跑不了!”铁锋没有出手,而是暗中保护的铁芒现身解决危险,这也是曾家辉早有交待,毕竟一个驾驶员充当保镖任务,还是会引起不必要的犯忌,能避免的时候,还是坚决避免。 “老大娘?你没事吧?”曾家辉这才有功夫对老大娘问寒问暖,细细的了解情况。可老大娘也是一头雾水,他只知道她老伴王老头喜欢搞点小赌博,平时也没输赢多少,她不太相信会在这儿欠下一万多元的赌债。而曾家辉也从老大娘和现场围观的人嘴里得知,这儿有一个较大的地下赌场,那几名社会青年充当着看门和场子的打手呢。 看着老大娘的一脸惊惧,估计她是怕这些人找麻烦来的,就对她道:“大娘,我们送你回家,顺便问问情况。” “你们是…?” “我刚到卢原,四处走走看看而已。”他没有说自己的身份,不过现场有人认出了市政府办公室主任吴南成,有人道:“咦,这不是吴主任吗?” 人家认得吴南成,可吴南成却叫不出他的名字,只好点头道:“是我,大家散了吧!”他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担心影响不好,曾家辉又不让说出身份,只好让人散开才是办法。 曾家辉看了看围着的人群,扶着老大娘慢慢离开,他对吴南成和铁锋道:“不用报警,让他们逍遥两天。我们走吧!” 突然又转身对那领头的一伸手,道:“现在该陪钱了吧?” 打手的神光被人褪去以后,自然服帖了,那领头者尽然二话没话,掏出两张百元钞票递了过来,估计他也盘算过了,先渡过眼前的难关再说,先垫付点赔偿款,回头再连本带利算回过,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曾家辉问老大娘,“大娘,你篮子装的是多少鸡蛋?” “60个。”老大娘脱口而出,估计出门的时候已经数过了。 “哦。”曾家辉在心中算了一下,自己半年前在副食品商店看过,鸡蛋好像标的是7毛钱一个,现在物价涨得快,估计市场上的鸡蛋是都到8毛一个了,老人家的鸡蛋是自家鸡下的,那得算绿色无公害食品,这物品只要跟“绿色无公害”一挂上钩,价钱怎么的也得翻倍,一个算1块6得了,60个刚好近一百块钱。 他从那家伙手中抓过钱来,扔还给他一张,道:“一百块就够了,多的也不要,这叫损坏东西照价赔偿。”然后将手中的一块钱交到了老大娘的手中,这才继续往前跟着老大娘走了。 这一幕看得吴南成心中异样。同时,他也不明白市长这样为什么要放过那几名地痞流氓混混,这是何意呢?按说他应该很生气才对,遇到这种事应该叫公安出面,要求他们好好整治一番才对啊?可他忘记了刚才几名警察那副神态,市长自有打算呢? 老大娘一回到家,就冲正在抽烟的王老头大骂:“你这个老东西,又赌钱了吧?真是气死人了,我今天上街就叫人拉着还债,要不是这个年青人帮忙,今天不但鸡蛋没了,人都可能回不来,我看明天人家上门来要债你怎么办?” “要债?什么债?”王老头呆了一下,嘴角有些抽动。 “你还不承认,人家都说有一万多块的欠条,你能赖帐吗,我看你拿什么去还?你自己赌钱捅出来的窟窿,还让我这个老太婆遭罪,受人欺侮,你还算人吗?”老大娘越说越生气,到后来还带着委屈和害怕的哭声。 王老头抽着闷烟,也不理会面前的陌生人,不吱声了。好半天,他才冒出来一句话:“是我欠的债,找我好了,找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