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陆九龄听得十分仔细，最后点点头说：“小沈，你提供的这些，对于破案非常有用，你小子表现的不错。” 沈飞挠挠头，笑道：“都是误打误撞，最后能不能因此找到线索，还是未知数呢。” 陆九龄不置可否。 这时，法医和外勘组陆续赶到。 陆九龄也给沈飞安排了走访的工作。 忙碌了一下午，紧接着就是回到局里开会，研究案情。 根据现场报告和搜集到线索，基本掌握了孙东大致情况，和遇害前的行动轨迹。 孙东，现年三十三岁，新城本地人。 北城区东建路三十九号老宅，是父母留给他的。 他从十五岁开始混社会，曾经两次因为打架斗殴，情节严重，入狱服刑。 仗着这些资历，出狱之后，集结了一些小混混，在北城区横行霸道，欺行霸市，收敛钱财，俨然已经有了一些社会大哥的样子。 不过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经常有仇家扬言早晚有一天要弄死他。 所以大多数时候，孙东子出行，身边都会有小弟跟随。 三十九号老宅，并不是他常住的地方，只是偶尔会回来。 他的另外一个住处，是在市中心的一豪华小区，房价不菲。 他并未婚配，但是有很多女人，社会关系和情感关系复杂。 孙东遇害前的四月五日早晨，他在三十九号老宅出现过。据街坊邻居说，他在老宅里待了大概三个小时左右。 随后，便有几个青年寻来，一同出了门。 直到四月五日晚上九点左右，邻居听到三十九号老宅里有动静，且有灯光透出，应该是孙东子回来了。 四月六日凌晨四点前后，有早起晨练的老人经过三十九号老宅的时候，发现院门是敞开的，但是并未在意。 一直到四月六日上午十点，邻居才发现其院内有血迹，于是报警。 汇集这些线索之后。 由陆九龄带头的刑警一队，展开了分析和研究。 最后敲定，由沈飞和另外三名刑警，去调查孙东子的社会关系，主要工作室找到他手下以亮子为首的小弟，了解在四月五日孙东都接触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情。 另外还有一组，去走访调查孙东的那些女人们。 翌日一早，沈飞一行四人便开始行动。 想要找到亮子，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去北城区稍作打听，便能锁定其行踪。 在一家台球厅内，沈飞找到了亮子。 亮子一见是沈飞，顿时放下手中的球杆，笑呵呵的迎上来打招呼：“沈警官，你好。” 沈飞打量了一下他，皱眉问：“亮子，你老大死了，你还有心情打台球？” 亮子耸耸肩，无所谓的说：“人死镂空，人去茶凉，他都死了，伤心难过也没什么用，我们还不是得照常过日子？” “你想的倒是挺开。”沈飞忍不住揶揄了一句。 亮子掏出烟递了过来。 沈飞和同来的刑警彼此对视了一眼，就一起摇头说：“不用了，你应该知道我们找你是为了什么吧？” 亮子耸耸肩，把烟点燃，不紧不慢的说：“当然知道，你们想从我这了解一下东哥的社会关系呗，这不是你们警方日常操作吗？” 沈飞就说道：“那就说说吧。” 亮子吐了口烟气说道：“东哥是什么人，你肯定早就知道了，我猜你们肯定是要问，四月五日那天的事情。” 沈飞皱了皱眉头，没有出声。 心中暗道，怪不得孙东称亮子是狗头军师，这位的智商还挺高的。 只听亮子说道：“四月五号上午，我和几个兄弟去三十九号老宅找东哥，这是和东哥提前说好的。东哥打算中午去见一个人，商量工地开工的事儿。沈警官，你知道的，白刚答应搬走了，他那栋房子要及时拆除。” “那个人是谁？”和沈飞同行的刑警问。 亮子笑了笑，摇头说：“这个人是区里的，我不能说。” 沈飞脸色一沉：“不管是谁，你都必须说。” 亮子抿了抿嘴，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沈飞和同事都蹙了蹙眉头，没有出声。 亮子嘿嘿笑：“都说了不能说的……一下子就能猜到你们的表情。总之，东哥带着我们去和那个人见了一面，谈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和那个人告辞之后，我们就直接去找白刚。别看白刚是个老光棍，可他家破破烂烂的东西太多了，平时倒是有几个酒肉朋友，可一见正章都躲的远远的，谁也不愿意帮他搬家。所以，东哥只能带着我们过去帮忙。另外，他租的房子，也是东哥临时给找到的。” 和沈飞同行的刑警哼了一声：“孙东子有那么好心？” 沈飞嘴角勾了勾，没有做声。 亮子翻了翻白眼儿：“警官，别把我们想的那么坏，大家出来混社会都是彼此给面子。老白答应搬家，就是给东哥面子，东哥肯定不差事儿。” “继续。”沈飞打断他的话。 亮子吐了口烟：“东哥找了一辆半截车，我们忙活了两个多小时，才把老白那些破烂装好，接着又把他送到新租的房子那边。都忙完了，已经快晚上六点了。没想到，老白还挺讲究的，非得要安排我们吃饭。盛情难却，我们一帮人就出去吃了一顿，还喝了不少的酒。分开的时候，大概是晚上八点左右。东哥说，他最近被女人闹得心烦，晚上要回老宅躲躲清净，我们要送他，被他拒绝了。” 沈飞一面记录，一面皱眉。 等亮子说完，他就问道：“这么说，你们当时并不知道，孙东子是否回了老宅？” 亮子摇头说：“不知道。” “后来没有在和孙东子联系过吗？”沈飞又问。 亮子笑了笑：“没联系。” 这时，沈飞的同事忽然开口问：“听说孙东子有不少仇家？” 亮子白了他一眼：“那不正常吗？混社会的谁没几个仇家？” 沈飞在本子上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吐了口气说：“你提供的线索，我们和找其他人核对。如果你想到了什么一些忽略的细节，可是及时联系我，这是我的手机号……” 沈飞顺手将写有电话号码的那一页撕了下来，递给亮子。 亮子看都没看，就收了起来：“可以，你们随便。” 沈飞和同事对视了一眼，便起身从台球厅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