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高兰讲述完，王惠明和侯队长都连连摇头，不约而同的说：“高兰，你爸说的没错，那天晚上，你看见的肯定不是鬼，十之八九是野猫之类的动物。那玩意儿一到晚上，眼睛就冒绿光。” 高兰却摇头说：“不对，我可以确定，根本就不是野猫什么的。当时那东西就蹲在花坛上，比猫高多了，更像是一个人。” 王惠明两人相对无语，心想这段经历，恐怕已经对她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而且时隔多年，很多情节怕是还加入了她自己的想象。 王惠明吐了口气，忽然问：“高兰，你丈夫现在做什么工作？” “自从机井队倒闭之后，他就跟一个师傅干瓦工。”高兰说道。 “你们夫妻感情怎么样？”王惠明又问。 高兰狐疑的看了王惠明一眼，显然这个问题过于唐突。 迟疑了一下，她才说道：“挺好的，这些年家里全靠他了。” “你们孩子多大了？”王惠明顺嘴问道。 高兰脸色变了变，低着头半晌才回答：“我身体不好，一直都没怀上……” “不好意思，我不该问这个问题。”王惠明一愣，忙道歉说。 高兰叹口气，讷讷的说：“没什么，现在年纪大了，我们也不往这方面想了，只想着能给父母尽尽孝……” 王惠明尴尬的笑了笑，就对侯队长说：“小猴子，你安排人送他们爷俩回去吧。” 侯队长点头应是，起身把高兰送了出去。 王惠明站起身，走的窗前，看着外面的天空，自言自语的说：“不对，刚才我问高兰孩子的问题，她明显情绪不太对，难道不是她的问题，而是曹畅的问题？” 这时，侯队长推门进来：“王局，什么曹畅的问题？” 王惠明转头看了他一眼：“我有种直觉，高兰他们没有孩子，问题应该出在曹畅的身上。” 侯队长目瞪口呆：“王局，你怎么变得八卦了，人家没有生育能力你也管？” 王惠明笑了笑：“也是，我管这些干啥？小猴子，你叫人去找找机井队的老人，核实一下高兰说的事情。如果全部属实的话，说明我们侦破的方向错了，还得另辟蹊径。” “王局，我早就已经派人去走访了。”侯队长说道。 王惠明愣了愣，忍不住说：“小猴子，你怎么凡事都希望走在我前面呢？看了我这个局长，要退居二线了。” 侯队长挠挠头：“王局，看你说的，我对当局长可没什么兴趣，还是老老实实当我的大队长挺好的。额，对了，李沐阳他们怎么办？要不要让费心航再带人四处去找找？” 王惠明摆摆手：“不用了，闻展说他们肯定没事儿，咱们等着他们回来就好。” 侯队长耸耸肩：“他们这些人，不但神神秘秘的，做事儿也不按常理出牌，整得好像多高端似的。” “行了，赶紧忙你的去。” “那我去了。” “滚蛋。” ………… 转眼过去了两人，李沐阳四人仍旧音信全无、 千安县县局这边，却又有了一条新的线索。 这是侯队长派人走访机井队老职工，核实高兰口供的过程中，无意中获得的。 据一位老职工回忆说，高兰和曹畅的夫妻感情并不和谐。 结婚后不到半个，大家就能经常听到他们吵架。 不过大家都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别人家里的事情也没兴趣过问。 另外，有人还看见曹畅曾经接过胡德海的二孙女胡月芳放学。 得到这条线索之后，王惠明把侯队长和费心航都叫到了办公室，三人仔细分析了一番。 一致认为，高兰两口子吵架，也许跟胡月芳有关。 于是，侯队长就亲自带人，把曹畅给请到了县局。 曹畅比高兰年长两岁，身材高大结实，外面看起来老实忠厚。 对被警方找到了解情况，显得有些紧张。 一进王惠明的办公室，就耷拉着脑袋不出声。 办公室，除了王惠明之后，侯队长和费心航都在。 不用王惠明吩咐，费心航就主动给曹畅递上了一杯热茶：“曹哥，不用紧张，我们找你过来，就是想了解一下情况。你只要如实的回答，很快就会送你回家的。” 曹畅点点头，瓮声瓮气的说：“头两天，你们不是已经找我老婆了解过情况了吗？” 费心航就笑着说：“我们当然得从多方面了解胡德海一家的情况……他家的案子，你都知道了吧？” “嗯，听说了。”曹畅回答。 费心航转头看了一眼办公桌后的王惠明，后者摆摆手，示意他自己找地方坐。 然后就默默的打量着曹畅。 曹畅被王惠明看得浑身不自在，脑袋耷拉得更低了。 “曹畅，你怎么一直低着头，是不敢看我吗？”冷不丁，王惠明一拍桌子，沉声喝道。 曹畅吓得一哆嗦，手里杯子差点掉地上。 他抬起头，紧张的看着王惠明，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一看见警察，就，就害怕。” 王惠明脸色一沉：“为什么怕警察？难道你杀人放火了吗？” 曹畅顿时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啊！我就是小时候落下得毛病。” 王惠明哼了一声，话锋一转：“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你曾经跟胡德海的二孙女胡月芳关系十分密切？” 曹畅愕然的看着王惠明：“密切？什么意思？” “当年，你经常接她放学？”侯队长趁机问道。 曹畅歪头想了想：“是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接过她几次。” “你一个已婚男人，接一个正在读高中的女生放学，这合理吗？”王惠明问道。 曹畅嘀咕说：“有什么不合理的，都是一个院里住的，邻里邻居的。” “大点声。”王惠明提醒道。 曹畅就梗着脖子说：“我记得那段时间胡大哥经常出去干零活儿，他家就一辆自行车，被胡大哥骑走了。小芳放学又晚，我有时间就会去接一下。这事儿我老婆也知道，还是她让我去的呢。” 王惠明挑了挑眼眉：“高兰也知道你接胡月芳放学？” 曹畅点头说：“是啊。” 侯队长嘿了一声：“据我所知，胡德海的三孙女胡月心和她二姐在同一所高中，你怎么单单接老二呢？” 曹畅好不思索的说：“胡月心当时念高二，放学比较早啊。” 王惠明和侯队长不禁对视了一眼，觉得他回答的没有一丁点问题。 这时候，费心航忽然说道：“除了接胡月芳放学之后，你们其他时间还有交集吗？” “有啊，我们都住在一趟宿舍房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能没来往吗？”曹畅说道。 费心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天胡泉殴打你岳父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他忽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曹畅一时间竟然愣了。思索了半天，才说：“那天我好像有事儿出去了，时间过得太久记不清楚了。” 费心航嘿了一声，站起身说道：“你在撒谎！” 这一次，不但曹畅满脸的惊讶，就连王惠明和侯队长都不敢置信的看着费心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