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欧阳杰分开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冬天昼短夜长，此刻夕阳咦残，漫天余晖。 李沐阳二人直接返回宾馆休息。 和每次出差一样，为了节省开支，叶静心依然订的是双人间。 一回到宾馆，叶静心就急着去洗澡。 李沐阳则拿出纸笔，将得到的信息进行总结归纳，并逐条进行分析。 等叶静心围着浴巾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写了满满的一页。 叶静心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饶有兴趣的问：“老李，接下来有什么计划没？” 李沐阳点了一根烟：“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除了四分局正在调查的全城监控之外，我们没有任何的线索。所以，我打算明天去一趟四分局找欧阳波，先打听一下情况再说。” 略微停顿：“另外，就是刘泽右臀上被盖了蓝章，这可能是凶手想要传达某种意思，但是线索太少，无法进行猜测。” 叶静心秀眉微蹙，沉吟说道：“老李，你说凶手会不会是个杀猪的？他把人当成了猪，先盖个章表示已经过检，再杀了呢？” 李沐阳说道：“我也考虑过这一点，凶手是不是屠夫很难说，但是他给被害者盖章，极可能是一种对身份的确认。” 叶静心顿时打了个响指：“我知道了，凶手没准是个职业杀手，受人雇佣杀人，他给刘泽屁股是盖章，就是想要告诉雇主，他已经按要求完成了任务，得找雇主收尾款了。” 李沐阳顿时暴汗，捂着额头说道：“小叶，你这不是脑洞大开，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凶手要是杀手的话，肯定是留下的线索越少越好，而且也没必要大费周章，把刘泽给吊死，还剪掉其生殖器官……” 叶静心嘿嘿一笑：“我就是随口一说，当是开阔思路嘛……咦？老李，你说凶手会不会是个变态呢？喜欢收集那玩意儿？” 李沐阳皱了皱眉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这个年代心理扭曲的人很多。” 叶静心嘀咕了一句：“要是如此，这个凶手的兴趣爱好还真够特别的。” 李沐阳将烟掐灭，抻了个懒腰说：“我也去洗个澡，你休息一会儿，晚上找个地方吃点云城的特色。” 叶静心啧啧说道：“老李，你这次变大方了，竟然主动要出去吃饭？” 李沐阳白了她一眼，起身去了浴室。 没想到他刚刚冲上澡，叶静心就在外面砰砰的敲门：“老同志，要不要美女陪你洗个鸳鸯浴？” 李沐阳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没好气的吼道：“挺大的姑娘，怎么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叶静心在浴室外面哈哈大笑。 ……… 次日，李沐阳两人早早的赶到四分局，向门卫说明来意，对方就给欧阳波打了电话。 在四分局门外等了片刻，就见一个四十五六岁。身材挺拔，留着寸头的中年人急匆匆而来。 距离他们还有几米远的时候，对方就加快了脚步，伸出手说：“欢迎，欢迎。” 李沐阳赶紧上前和对方握手：“欧阳警官，冒昧来访，失礼失礼。” 对方自然就是四分局的欧阳波。 他双手握着李沐阳的手，热情的说道：“李沐阳，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昨天老吴就给我打电话了，我可是等了你们一天啊。” 李沐阳笑道：“实在抱歉，我们昨天中午就到云城了，不过中途遇见了一位老朋友，没来得及过来拜访。” 欧阳波打了个哈哈，邀请两人去他办公室。 四分局的办公室，和新城市局截然不同，是完全开放式的，偌大的办公室里，有很多警员埋头办公。 见欧阳波带着一对陌生男女进来，都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尤其是一些年轻的男警员，视线情不自禁的在叶静心的身上停留不久。 欧阳波办公位在办公室最里侧的一个隔断里，四面都是透明的玻璃墙，可以纵观整个办公室的情况，门牌上写着重案三组副组长字样。 进了办公间，双方落座，李沐阳就啧啧赞道：“欧阳警官，你们这里的办公环境真不错，可比老吴那边强多了。” 欧阳波笑道：“与时俱进嘛，现在全国很多警局都是这样的布局，办起公来非常的方便。单从这一点上来说，新城市局可就落后了一大截。不过也有好处，老吴自己一个办公室，躲在里面抽个烟喝个茶偷个懒什么的，也不会被人看见。” 李沐阳忍俊不禁，没想到欧阳波表面看起来精明强干，实际上还挺幽默的。比起吴大宇那火爆的脾气，显得更加平易近人。 双方寒暄了几句，欧阳波就表情一肃，正色的问道：“李先生，不知道你们来云城有什么公干，需要我提供什么帮助？” 李沐阳淡淡一笑，昨天他向吴大宇打听欧阳波，并未提及刘泽案。此刻欧阳波这么问，也在情理之中。而且可以猜出，欧阳杰也未向欧阳波提及昨天他们相遇的事情。 当下就说道：“欧阳警官，实不相瞒，我们是受秦煜书委托，来云城调查刘泽遇害一案的。” 欧阳波顿时一愣，皱眉说道：“秦煜书委托你们查案？” 李沐阳点头道：“正是。” 欧阳波脸上闪过一抹不快来，轻哼了一声：“看来秦煜书根本就不相信我们警方的能力。” 李沐阳和叶静心彼此对视了一眼，都默然不语。 欧阳波吐了口气，说道：“不过人家是有钱人，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李沐阳微微一笑：“欧阳警官，关于秦煜书委托我们查案的事情咱们先放一边。我和小叶过来，是想请欧阳警官提供一些方便，深入了解一下案情。” 欧阳波默默的看了李沐阳半晌，才说道：“李先生，你应该知道，这不符合警方查案的规矩，这让我很为难啊。” 李沐阳说道：“我理解……不过，欧阳警官不也是请了外援吗？” 欧阳波眉头一挑，狐疑的看着李沐阳：“你怎么知道？” 李沐阳笑道：“实不相瞒，昨天中午，我们和欧阳杰一起吃的饭，欧阳杰也把案情大部分的内容和我们进行了分享。” 欧阳波愣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摇头说道：“我这个表弟，压根就没把我的叮嘱当回事儿。” “欧阳杰是你表弟？”李沐阳和叶静心吃惊的问道。 欧阳波耸耸肩：“他是我大伯的儿子，当年我们俩一考的警校，可惜他天性散漫，不喜欢被束缚，毕业之后就自己创业，当了私家侦探。不过，这些年他没少帮我，破了不少的案子……好吧，既然我表弟已经把案情分享了给你们，那么你们还想了解一些什么？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会提供帮助的。” 李沐阳暗暗松了口气，就说道：“我听欧阳先生说，你们正在调查全城的监控，寻找刘泽遇害前的行迹，不知道结果出来了没有？” 欧阳波摇头说：“还差三分之一进度，云城虽然是三线城市，可规模也不小，常驻人口上百万，想要查看所有的监控录像，需要大量的时间和人力。技术科那边，已经连续加班三四天了，很多同志连小年都是在四分局过的。” 李沐阳表示理解，沉吟片刻说：“那已经查看过的三分之二，有没有什么发现呢？” 欧阳波皱了下眉，犹豫了一下说道：“不能说没有发现，但是基本上对锁定刘泽的行迹没有太大的用处……” 李沐阳眼睛顿时一亮，忙不迭的说：“能具体说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