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为民带回来的消息，使李沐阳打消了马上告辞的念头。 乔为民请两人落座，又让郭副所长泡了茶。 随即掏出香烟，三个中年人就吞云吐雾。 没一会儿的工夫，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李沐阳这才开口询问：“乔所，按照市局办案的正常流程，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能确定死者的身份，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缘故吧？” 乔为民苦笑说道：“还不是因为潘大春的老婆，我早上赶到现场没几分钟，周晓燕就去了。” 李沐阳皱了下眉头，疑惑的问：“她是去看热闹？还是知道尸块是潘大春的？” 乔为民摇头：“都不是，她是去找我的。潘大春失踪一直都是老郭在负责。这么久都没消息，周晓燕认为老郭工作敷衍，就找我去告状。” 郭副所长一脸的委屈，挠头说：“这个周晓燕，简直就是胡搅蛮缠，哪能知道咱们底层民警的难处。” 乔为民瞥了他一眼，继续说：“我当时就劝周晓燕别着急，找人的事儿所里肯定重视……结果这时候，吴队带人到现场了。嘿，人口失踪和命案相比，我肯定得优先处理命案，就把周晓燕晾到一边。” “后来吴队提出把尸块带回市局检验，我作为第一赶到现场的负责人，肯定是要跟过去的。没想到，周晓燕竟然也上了我的车。实在没办法，只能带她去市局了。我寻思等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在研究她的事儿。” 说到这里，乔为民叹了口气，狠狠的吸了口烟：“要不怎么说无巧不成书呢！到了市局之后，我和吴队讨论尸块的情况，提到塑料袋里一条手臂上，又一个青色的胎记……周晓燕一听，立刻就说潘大春右手手臂上也有胎记。” “吴队当即让她辨认，结果你们应该能想到了，塑料袋里手臂上的胎记，和潘大春一模一样。为了确保不会出错，吴队当即决定，进行指纹对比……也幸好系统里有潘大春的指纹，这么一对比，自然就确定了死者就是死潘大春。” 李沐阳问：“市局指纹系统里，怎么会有潘大春的指纹？以前他犯过事儿？” 乔为民点头说：“三年前，潘大春和人发生冲突，曾经被拘留过，当时采集过他的指纹。” 李沐阳和叶静心对视了一眼，后者说：“听说潘大春为人很老实，怎么会和人发生冲突呢？” 乔为民嘁了声：“他是挺老实的，不过这家伙是个闷骚货，三年前勾搭别人老婆，人家找上门算账，结果打了起来。” 叶静心愣了一下，随即嘿嘿笑：“真是死性不改啊。” “乔所，周晓燕还在市局吗？”李沐阳问。 乔为民摇头说：“不清楚，反正我回来的时候她还在，可能的接受一些询问，毕竟失踪案变成了人命案，市局那边肯定得要了解详细的情况。” 李沐阳点点头，看向郭副所长：“我昨晚又有了一些新的发现，说不定对潘大春的案子能有帮助。具体情况，已经和郭副所长说了。” 郭副所长立刻点头说：“是，等会儿监控取回来，我会马上把你收集到的线索整理好送到市局去。” 李沐阳微微一笑，就站起身说：“那我们就不继续打扰你们了，回头有什么线索，我会及时汇报的。” 乔为民笑道：“就没必要跟我们汇报了，你可以直接去市局。吴队巴不得你出手帮忙呢。” 李沐阳笑而不语，带着叶静心告辞离开。 回去的路上，叶静心唉声叹气的说：“完蛋了，又要和老吴打交道……老李，你说咱们这两年是不是运气太差了，碰见的每桩案子，都避不开跟警方合作。” 李沐阳苦笑说道：“有什么办法？咱们的职业，注定了要和警方打交道。” “唉，莫不如调查一些婚外情了，感情纠纷了，或者帮着邻居找猫找狗的案子，虽然没什么赚头，但省心啊！”叶静心感慨说。 李沐阳不置可否。 转眼回到四分之三侦探所，就看见一辆警车停在门前，吴大宇靠着车门正在抽闷烟。 叶静心嘀咕说：“真不经念叨，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车子停好，两人推门下车。 吴大宇就把烟头往地上一丢，用脚尖捻了捻，冲着李沐阳大声说：“老李，我等你半天了。” 李沐阳笑着迎了上去：“老吴，又来送工资卡了？” 吴大宇翻了翻白眼儿；“少来这套，这次别想从我身上捞一分钱。实话告诉你，不是我找你，是你的委托人找你。” 说着，朝警车上努努嘴。 李沐阳朝车里扫了一眼，发现周晓燕竟然坐在里面。 周晓燕一脸的憔悴，双眼通红，看样子不知道哭了几通。 见李沐阳朝车里面看，她就深吸了一口气，推门下去，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却比哭都难看。 李沐阳暗暗叹了口气。 潘大春先前是失踪，周晓燕心里头或许还抱着一丝希望。 现在，人死了，她肯定已经彻底的绝望了。 仍旧能保持着这样的平静，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 他向周晓燕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叶静心这会儿已经锁好了车，走过来和吴大宇打了个招呼，就过去开门。 李沐阳请吴大宇和周晓燕进去聊。 叶静心泡了咖啡。 还不等李沐阳开口。 周晓燕就眼泪汪汪的说：“李侦探，这几天我对你态度不好，实在对不起。” 李沐阳莞尔一笑：“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周女士，很遗憾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放心，我会全力协助警方，找出杀害潘大春的凶手。” 周晓燕吸了吸鼻子：“李侦探，我怀疑老潘是被夏静茹杀死的。她肯定是想从老潘身上弄更多的钱，老潘不答应，她才恼羞成怒，行凶杀人的。还有，他那个姘头田明国，肯定就是帮凶。要不然，她一个人根本就杀不了老潘。” 李沐阳皱眉看着周晓燕不出声。 吴大宇开口说：“老李，周晓燕虽然有些武断，不过我了解了一下你收集到的线索，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至少，夏静茹有作案的动机。所以，我陪周晓燕过来，想让你从侧面调查一下夏静茹。毕竟，我们警方没有任何的依据，不能随便就去抓人。” 李沐阳点点头：“老吴，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去调查的。毕竟，周女士是委托人，我们收了人家的钱，自然要把事情查到底。” 略微停顿：“对了，老吴，我的新发现，德胜路派出所送过去没有？” 吴大宇说：“送过去了，我刚接到电话，这不寻思等你回来，一起回市局研究研究嘛。” 李沐阳微微一笑：“我就没必要过去了，你那边有什么进展，及时沟通一下就行。” 吴大宇哼了一声：“你也一样，别像每次似的，有了发现闷不吭声，不愿意和我们警方分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