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英三说完这一切，身子不由自主的剧烈颤抖着。 瑟瑟的说道：“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就应该拼命阻止他们……这样的话，佳瑜就不会死……呜呜呜，她就不会变成冤魂来找我……” 李沐阳冷冷的看着他，眼睛里没有一丝的同情和怜悯。 张英三这样的性格，注定了他一定会做出那样的选择，不管重复多少次，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张英三喃喃自语声渐渐停止。 李沐阳才鄙夷的说道：“张英三，你来错了地方，你应该去市局，把你们所犯下罪老老实实的向警方交代，接受法律的制裁。而不是来我私家侦探所，做无用的忏悔。” 张英三的脸，别李沐阳的话挤兑得青一阵白一阵，随即又万分痛苦的摇头：“不行，不行，不能报警，报警也没有用，根本就没有证据，警察不会相信我的一面之词。” 李沐阳嗤笑说道：“方佳瑜的尸体，就是证据。她遭受过你们四个人的侵犯，只需要从体内采集你们留下的精液，就足够给你们定罪的了。” 张英三表情古怪的看着李沐阳，嘴唇哆嗦了半天，声音发涩的说：“可是，可是佳瑜的尸体已经不在了。” 李沐阳眉头一挑：“不在了？是火化了吗？” 他忽然想到，事情相隔数个月，如果家属认定方佳瑜是死于意外，尸体肯定不会保存这么长时间，应该早早就火化了。 怪不得张英三会这么古怪的眼神看着他，显然觉得他刚才说的话，不应该出自一个侦探之口。 一时间，不禁有些尴尬。 没想到，张英三却摇头说：“不是火化，根本就不可能火化……因为，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把方佳瑜的尸体带出来……” 李沐阳顿时一愣，他还记得赵楠茜讲述这件事的时候，刻意强调过，方佳瑜死后，他们将尸体运到了山洞洞口，直到当地有关部门救援赶到…… 想到这里，他心头一动，赵楠茜并未提到，他们是否将方佳瑜的尸体带回来！ 一念及此，李沐阳眉头紧锁，心说看来其中还另有玄机。 当下便问：“那方佳瑜的尸体呢？被你们处理掉了？赵楠茜当时没有反对？” 张英三深吸了一口气。 脸色更加的难看，支吾了半天，才说道：“我们剩下的七个人中，只有赵楠茜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她因为佳瑜死了，伤心欲绝，守在佳瑜尸体旁三天三夜，最后终于病倒了，高烧接近四十度，整个人都是晕的。” “这三天，我们几个人，都是惶惶不可终日……而且因为山洞里温度特别的高，佳瑜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散发出非常难闻的味道……谢小龙见赵南笙病倒，意识模糊，就跟我们商量。” “他说，如果我们获救，队伍中有人死了，当地的警方一定会展开调查……只要对佳瑜进行尸检，我们做过的事情就藏不住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佳瑜的尸体处理掉。 山洞里的环境错综复杂，又深不见底，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水潭，随便把佳瑜的尸体丢进去，每个一年半载休想被找到。 而且，就算找到了，尸体高度腐烂，又被水浸泡过，她身上留下的证据也早就没了。” “至于我们出去之后，完全可以谎称，说方佳瑜自己在山洞里走失，我们找了很久也没找到。 当然，这其中最关键的是赵楠茜，如果她不愿意配合的话，那我们的谎言就难以成立……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谢小龙对赵楠茜也动了杀心。” “幸好，他也只是动了这个念头而已……我们趁着赵楠茜高烧昏迷，就把方佳瑜的尸体给处理掉了。 又过了两天，赵楠茜渐渐清醒过来，见方佳瑜的尸体不见了，就追问我们把方佳瑜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在谢小龙一番威逼利诱下，赵楠茜最后投降了……我猜她当时已经意识到，如果不答应谢小龙，那么她也会和方佳瑜一样，永远被留在那个山洞里……她应该也猜到了，方佳瑜绝对不是意外死亡的。” “我们商量好了说辞，获救之后，当地的警方对我们进行了反复的询问，甚至还派人进山，寻找方佳瑜的尸体。折腾了大半个月无果，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回到新城之后，赵楠茜就和我们完全断绝了联系。” “直到十几天前的一个晚上，她忽然给我打电话……说她看见了方佳瑜的鬼魂，不分白天黑夜的纠缠着她，她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我当时就被吓得够呛……也就是从赵楠茜这个电话开始，一到晚上我就噩梦连连，总是能看见方佳瑜站在我床边，披头散发低着头看我……” 张英三狠狠的咽了口吐沫，身子抖得更厉害。 李沐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依我看，不是方佳瑜的冤魂缠着你，而是你的良心在备受煎熬…… 张英三，听我一句劝，自己去自首吧！ 接受法律的制裁，你才能得到真正的平静。 至于你所说的没有证据……你要相信警方的能力，一定会找到的。 而且，还有谢小龙几个人，如果他们能够招供，同样可以为这件案子定性。” 张英三耷拉着脑袋，喃喃的说：“可，可是赵楠茜死了……她是被佳瑜的冤魂逼死的……下一个就是我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就算我去自首也没用，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李沐阳无奈的摇摇头，掏出手机说：“如果你下不了决心，那我来帮你打这个自首电话吧。” 说着，就要拨通吴大宇的手机号码。 不料张英三却像是受惊的小兽似的，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吼道：“不用你帮忙，不用你帮忙……你不要多管闲事……” 一面大叫，一面转身就冲了出去。 李沐阳拿着手机目瞪口呆，直到砰的关门声响起，他才回过神来。 长吐了一口气，把手机随手丢在了办公桌上。 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说：“这个人已经彻底被自己逼疯了……也许根本就没有报警的必要了……” 晚上。 江鸿雁和叶静心回来，李沐阳把张英三的事情给她们说了一遍。 两人都是一脸的震惊。 江鸿雁咂吧嘴说：“真没想到，他们那次天台山之行，竟然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情。李沐阳，既然张英三把这些都告诉你了，你为什么不报警呢？杀人偿命，他们必须要受到法律的惩罚啊。” 叶静心摆摆手说：“江姐，光凭张英三一面之词，就冒然去报警，这可不是老李的行事作风。 而且，老李刚才不是说，张英三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处于崩溃的边缘嘛。 也就是，他和个精神病或者疯子没什么区别……这样的人说得话，根本就不可能当做证据来使用的。” 江鸿雁哦了一声，叹口气说：“是我想得不够全面……算了，这事儿跟咱们侦探所没半毛钱关系，没必要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上面。” 说着，她把一个大纸袋往李沐阳办公桌上一放：“李沐阳，我给你买了套衣服，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额……”李沐阳顿时暴汗，向叶静心求助。 叶静心一摊手，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用口型说：“爱莫能助，你乖乖试衣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