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市局审讯室里。 审讯椅上铐着一个面目姣好的中年女人。 吴大宇和一名警员默默的看着对方。 在一侧旁听的李沐阳则翘着二郎腿，一副很悠闲的样子。 女人被吴大宇两人看得有些发毛。 主动开口，结结巴巴的问：“警官，我犯了什么法？你们怎么平白无故把我给抓了？” 吴大宇一拍桌子，怒声说道：“舒云，你给我老实点，自己犯了什么难道不清楚吗？给我老实交代，看见墙上的大字了没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自己交代，法院会根据情况量刑，要是等我把证据拿出来，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他这一吼，舒云顿时吓哭了，哽咽的说：“警官，我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儿啊？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一旁的李沐阳暗暗发笑，吴大宇这审讯的手段，实在有些落伍了。 别看舒云这个女人柔柔弱弱的，可眼睛里全都是狡黠，精明着呢！要是不拿出点东西来，光凭几句恐吓，怕是难以开口。 不过，他现在是旁听的身份，不能参加审讯，只能看吴大宇什么时候能开窍了。 吴大宇见舒云居然被自己给吓哭了，不禁挠挠头。 他一旁的警员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吴大宇点点头，就呵呵一笑，语气若是变得温柔了不少：“舒云，你先别哭，你仔细回忆一下，几年前唐紫嫣中毒身亡的事儿。 我可跟你说，我们警方要是没掌握充足的证据，也不能把你抓回来。 别急，慢慢想，想通了就告诉我。 你不是主犯，判不了几年，趁着年轻能出来。 要是甘心替人顶雷，对警方有所隐瞒，那等你出狱的时候，就变成满头白发的老太婆了，你说值不值当吧。” 舒云一听吴大宇提到了唐紫嫣中毒身亡的事儿，顿时就慌张了起来，连连摇头说：“不关我的事儿，我也是被逼啊。” 吴大宇忍不住和李沐阳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没想到，对方竟然一开场就坦白了，实在令人有些意外。 李沐阳皱了皱眉头，示意吴大宇继续。 吴大宇就试探的问：“舒云，是谁逼你的？你具体怎么做的？” 舒云吸了吸鼻子，哽咽的说：“是季海，那段时间小姐经常咳嗽，有个老中医说喝银耳羹能缓解症状。我就每天去厨房给小姐熬银耳羹，结果季海就让让我往银耳羹里放一些白色的粉末。我问他是什么，他也不肯说。” 吴大宇眼睛一眯：“你刚才说，你是被逼的，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吗？” 舒云犹豫了一下，讷讷的说：“我有次偷小姐的东西被他在抓到了。” “恐怕不止一次吧？”吴大宇一旁的警员冷笑说。 舒云低着头，一脸的羞愧。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那白色粉末是毒药的？”吴大宇问道。 舒云叹口气说：“其实小姐刚开始喝银耳羹的时候，咳嗽已经减轻了不少。可喝完被放了白色粉末的银耳羹之后，病情一下就加重了。那时候我就怀疑，那些白色粉末可能是毒药。” “后来我问过季海，他却不承认，只是说有人让他这么做的。他拿钱替人办事，不管其他的。而且他还数次强调，那个粉末只是让小姐咳嗽，不能致命。” “没想到，小姐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后来竟然开始咳血了。直到婚礼的当天，在后台的化妆室里，小姐吐了好多血，弄得到处都是，然后，然后就死了。” 吴大宇示意旁边的警员把舒云的供词记录下来。 “舒云，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吴大宇问。 舒云摇摇头：“没了，那个，警官，我这种情况，会判多少年？” “这得看法院怎么判，我们警方只负责查案。” “我刚刚算不算很配合？” “勉强算，上报的时候，我会在报告中提到这一点的，你放心。” “谢谢警官。” 从审讯室出来。 吴大宇吐了口气，掏出烟递给李沐阳一根。 两人就在走廊里吸了起来。 “嘿嘿，老李，没想到这么顺利，我还以为得浪费不少吐沫星子呢。”吴大宇一脸轻松的说道。 李沐阳却沉吟说道：“老吴，你不觉得，太顺利了吗？甚至，你都没有进行循序诱导和出示证据，舒云全都撂了。事出非常必有妖，恐怕没那么简单。” 吴大宇哈哈一笑：“老李，你这是搞复杂的案子太多了，脑回路都跟着变复杂了。你看看舒云的心理素质，差得不是一星半点，我刚拿出点态度来，她就吓哭了。这样的人，还能玩什么花样？” 李沐阳摇摇头没有出声。 下毒的银耳羹的确是通过舒云给唐紫嫣喝的，她不管是否坦白，肯定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可舒云坦白的太快了，这一点他始终保留意见。 两人吸完一支烟，吴大宇就意气风发的说：“走，咱们再去会会季海，看看他怎么说？嘿嘿，小叶说这家伙心理素质好，估计是块硬骨头。” 李沐阳不置可否。 两人并肩去了隔壁的审讯室。 只见季海靠在审讯椅上正闭目眼神，丝毫没有因为被抓到市局而露出一丝的惊慌之色。 吴大宇和李沐阳彼此对视了一眼。 看来叶静心观察的很仔细，这个季海的确够冷静沉着。 两人默不作声的坐下，季海缓缓的睁开眼，打量了一下吴大宇和李沐阳，就又把眼睛给闭上了。 这时候，负责记录的那名警员推门进来，走到吴大宇身边坐下，向吴大宇点了点头，示意他已经准备好了。 吴大宇就咳嗽了一声，一拍桌子：“季海，知道为什么把你抓来吗？老实告诉你，你的案子犯了。看见墙上的大字了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李沐阳听得直翻白眼，心说老吴你就不能换个方式，怎么全都是一样的开场白啊！真是一点创意都没有。 负责记录的警员，似乎早就习惯了，板着脸一言不发，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 没想到，季海仍旧闭着眼睛，不紧不慢的说：“不用审了，是我逼舒云给小姐的银耳羹里下的药。” 吴大宇瞠目结舌，愕然的看着季海。 这位比舒云更直接，让他猝手不及。 李沐阳挑了挑眉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季海。 这明摆着是舒云和季海早就商量好的，看样子他们已经准备很久了。 这就引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幕后指使者到底是谁，能让季海和舒云这么心甘情愿的替他把顶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