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雨带着李沐阳三人，到了八楼一间小会客室，又给三人泡了热茶，最后说了句请三位耐心等候，就告辞而去。 她前脚一走，小董就啧啧的说道：“外界都说陈瑞新作风正派，爱妻如命，不近女色，我看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看看这美女秘书，那小眼神，被她看一眼浑身都发酥。” 齐斌瞪了他一眼：“小董，别乱说，这里四处都是监控头，小心被人听见。” 小董耸耸肩：“老齐，你脑袋秀逗了？监控头，又不是窃听器，谁能听见？嘿嘿，刚才我可都看见了，你在后面一直盯着人家妹子的屁股猛看，那哈喇子都快流出三尺长了。” 齐斌嘁了声：“彼此彼此，都是没对象的人，见着美女都看几眼不犯毛病。” 说着，忍不住坏笑起来。 李沐阳一阵的无语。 这两位在专案组时，一天到晚都一本正经的，没想到私底下也是如此逗比。 生怕他们俩再说出什么离谱的话来，他故意咳嗽了两声，正色的说：“两位，这是陈瑞新的地盘，我们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小董和齐斌彼此对视了一眼，脸上略显尴尬。 说起来，李沐阳在他们面前，就是个菜鸟。 没想到这会儿却被菜鸟提醒，不尴尬才怪了。 齐斌嘿了一声，就把话锋一转：“也不知道沈队那边情况怎么样？那些放贷公司表面上都是合法的公司，想要查出点东西来，可不容易。” 小董点点头：“说得也是，不过要说最难的，肯定还是老魏。六名受害者的身份，还有两个没确定呢，就让他去找人头，比大海捞针都难。估计这会儿，老魏肯定是一肚子的怨气。小李子，幸好咱们一组，沈队要是让你跟老魏一组，肯定有罪遭了。” 李沐阳苦笑不已，沈飞这么安排，他无可厚非。 可内心深处，却对魏建民那边根本就不抱什么希望。 煤场碎尸案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二十天。 那六个人的头颅迟迟都没现身，十之八九是已经被处理的一干二净了，让魏建民去哪儿找？ 三人在小会客室这一等，就足足过去了四十多分钟，眼看着都快到下班时间了。 外面的走廊里，终于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过了片刻，会客室的门开了。 顾清雨先一步走了进来，就侧身站在门口。 紧接着，一个身材挺拔，长相斯文，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的中年人就快步进来。 李沐阳三人忙不得的站起身。 对方就快步上前，伸出手不好意思的说：“三位警官实在对不起，会议超时了，让你们久等了，抱歉抱歉。” 李沐阳微微一笑，和对方握了握手：“陈总，你好，我是市局专案组的李沐阳，这两位是我的同事小董和齐斌。” 陈瑞新接着又和小董齐斌握手，啧啧的说：“三位警官真是一表人才，咱们市局的警官们，可真是一个比一个帅气啊。” 李沐阳三人顿时暴汗，心说这马屁直接都拍到市局的屁股上了。 寒暄了两句，陈瑞新目光就落在三只茶杯上。眉头皱了皱，转头对顾清雨说：“小顾，你怎么搞得？三位警官的茶都凉了，也不知道给续上？这显得我们瑞新产业很没礼貌？” 顾清雨连忙点头说：“陈总，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我这就去给三位警官换新茶。” 说着，就转身而去。 李沐阳笑说：“陈总，不用客气，我们今天冒昧前来，是想跟你沟通一下瑞新煤场碎尸案的案情进展。” “感谢，感谢，三位快请坐。”陈瑞新请三人落座，一脸难过的说道：“首先，我对六位遇害者深表同情。 刚才在会议室，我还提出，事情发生在我们瑞新旗下的煤场，我们就负有一定的责任。 我们瑞新产业，为每位受害者家属，准备了一万块的慰问金，钱不多，只是一点心意。” 李沐阳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陈瑞新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按常理来说，这个时候陈瑞新应该想方设法撇清责任才对。 他竟然还要出钱安慰受害者家属，这事就显得有些非同一般了。 三人飞快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李沐阳就说道：“陈总的一片心意，我替受害者家属表示感谢。不过很遗憾，到目前为止，还有两位受害者无法确定身份。陈总的慰问金，恐怕还得过段时间再说。” 陈瑞新顿时一愣，皱了皱眉头，随即叹口气，点点头说：“我也想到了，这么重大的案情，没那么容易就破案的。好吧，只要确定了受害者身份，我会亲自把慰问金送到家属的手里。” 李沐阳不置可否，心思一转，就打算先试探一下。 就开口说道：“其实，案子的进展还是有的。专案组已经锁定了两名嫌疑人，目前正在展开全面的调查。” 他说这话的时候，悄悄的观察着陈瑞新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 陈瑞新只是点点头说：“那就好，希望警方能够尽快抓住凶手，还新城一个太平。” 这时候，顾清雨端着三杯新泡好的茶去而复返。 李沐阳见状，心中不禁好奇，顾清雨为什么没给陈瑞新泡茶呢？ 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似的，顾清雨莞尔说道：“李警官，你有所不知，我们陈总平时不爱喝茶。” 李沐阳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心说她看穿我的心思，又急于解释，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 接下来，李沐阳就捡一些案情无关紧要的部分，和陈瑞新说了一遍。 转眼过去了十几分钟。 他便站起身说：“陈总，耽误您宝贵的时间，非常的抱歉。今天就到此为止，改天如果有需要陈总配合的，我们再过来拜访。” 陈瑞新忙起身说道：“没问题，随时欢迎，如果市局有什么需要我方配合的，我们一定全力配合。小顾，送三位警官下楼。” “好的，陈总。”一旁的顾清雨点点头。 三人出了瑞新办公大楼，回到警车上。 李沐阳一面发动车子，一面问道：“两位前辈，和陈瑞新接触这十几分钟，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坐在副驾驶的齐斌想了想，就摇头说道：“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你提到已经锁定了嫌疑人，陈瑞新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 后座的小董接着齐斌的话说：“正常不代表就没事，说不定陈瑞新的心理素质过硬，已经提前有了心理准备。” 李沐阳点点头说：“董哥说的对，就因为他表现的太正常了，我更加怀疑，他可能就是凶手。” 齐斌不置可否的耸耸肩：“那接下来我们干什么？回去睡大觉？” 李沐阳透过车窗，看了一眼瑞新办公楼，想了想说：“我先送你们回市局。” 齐斌愣了下神：“怎么？你还有别的计划，打算单打独斗？” 李沐阳苦笑说道：“我能有什么计划？沈队把车借给我，我正好借着这个方便，回家看看我爸妈去。说起来，自从煤场碎尸案发生之后，我已经二十几天都没回家了。” 齐斌露出恍然大悟状，揶揄的说：“原来是要假公济私啊？哈哈，没问题，我和小董可什么都没听见。” 李沐阳笑而不语，一脚油门，警车就绝尘而去。 回家看望父母，不过是他的借口而已。 支开小董和齐斌，是因为他打算去见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