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老严那一脸不可置信、夹杂着压抑不住兴奋的目光,李元珩当即颔首: “这是自然。 严兄放心! 迎上老严那一脸不可置信、夹杂着压抑不住兴奋的目光,李元珩当即颔首: “这是自然。 严兄放心! 我绝不食言!” 眼见得他将话,说得这般笃定。 原本还很是有些不敢置信,生怕自己是在做梦、亦或者是出现了幻听的老严,这才放下心来。 随之而来的,便是狂喜。 “好的!好的! 公子,我这就去跟上头说去。 公子,你且稍等。” 老严忙不迭点着头道。 言罢,他便迫不及待,迅速离开。 望着老严兀自离去的背影,李元珩唇角微勾,划过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一旁的倪长庚、小豆子奶奶母子俩,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小豆子奶奶想了想,还是禁不住目露担忧的唤了一声: “木公子,你这……” 话到这里,小豆子奶奶住了口,抬眸飞速扫视了一眼四周,视线在掠过一旁的其他守卫在岸上的海盗之际,明显瞳孔微缩了缩,话头也是一顿。 停顿了几息,小豆子奶奶这才状似不经意的凑到李元珩身前,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够听得清的声音,小声道: “木公子,你这般……就不怕有那起子人,起了歹心? 有道是,财不可露白。 这财帛,可是动人心的啊! 咱们这……可是在金银岛!” 小豆子奶奶还是忍不住,想要提醒一下李元珩。 他们这可是在金银岛—— 这里可是海盗们的地盘。 木公子这般露富,若是让海盗们,认定他乃是只肥羊。 那可怎生是好? 在这海盗们的地盘上,木公子这只“肥羊”,还不是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还不得被“宰”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啊? 闻言,李元珩只是淡淡一笑,一副并不以为意的模样。 迎上小豆子奶奶、以及倪长庚二人,难掩担忧的目光,李元珩则是冲着他们安抚性的一笑: “老人家,你们且放心。 我自有分寸!” 他当然知晓,小豆子奶奶、还有倪长庚,这母子二人,是在担心他。 对此,李元珩甚感欣慰。 禁不住于心中,暗赞小豆子一家人的淳朴善良。 财不可露白的道理,李元珩自也知晓。 当然亦知,由来都是财帛动人心。 不过,纵使如此,他也还是不后悔,他适才那般行事。 由来事情,都是具有两面性的。 有弊就有利。 他这般露财,虽恐会招来歹人觊觎,却也能动人心。 看在他展现的财力的份儿上,他想得见大海盗头子郑海,也能够顺利些。 就凭这一点,李元珩觉得,他就不妨冒一冒这个险。 索性,对于这些海盗,李元珩是不怕的。 他既然赶上这金银岛,便自也是留了后手的。 倒是不怕,这些海盗眼皮子浅,想要对他杀人越货。 至于他适才对那老严数,要见见郑海,要和他谈一笔大买卖…… 见上一见,乃是真;谈买卖什么的却是假。 有道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郑海这个大海盗头子的名头,在这闽海地界,可谓是如雷贯耳。 他就是想要好好会一会这个鼎鼎有名的海盗头子——郑海。 看看他究竟是何许人也。 不得不说,李元珩倒是挺会安慰人的。 闻得他这般说,小豆子奶奶便也没有再多言。 就连一旁的倪长庚,也明显不似之前那般紧张。 小豆子奶奶点了点头: “公子您自个儿有成算便好! 如此,老婆子我,也就放心了!” 与此同时 金银岛上,聚义堂内 一名约莫四十左右,身形高大健硕,衣着十分朴素,面上有一道十分醒目的刀疤的中年男子,正端坐于堂中的上首位,正中央的位置。 另有一名年纪约莫三十左右的男子,此时,正坐于他的左手边上首位置。 而这名男子,与这上首位的中年男子,画风明显不同。 不同于中年男子的衣着朴素,这坐在他左手边上首位置的男子,则是衣着华丽,手上戴的血玉扳指、以及腰上系的玉佩,皆价值不菲。 其数日来的奢靡,可见一斑。 而这衣着朴素、面上有刀疤的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令李元珩都如雷贯耳的海盗头子——郑海。 而那名衣着华丽、看样子就很奢靡的男子,则乃是闽海总督卢元旺的幕僚。 此人姓齐,众人都称他为齐师爷。 他本人,乃是这几年,卢元旺身边颇为得用、且也是颇得信重的心腹幕僚。 此番,这齐师爷过来这金银岛上,自是来向郑海传达闽海总督——卢元旺的指示的。 仗着自己乃是总督大人的幕僚,这齐师爷高傲得可以,竟是丝毫不把郑海放在眼里。 言语间,也是颇为傲慢无度。 在他看来,郑海不过就是个海盗。 能奈他何? 自己可是总督大人的心腹! 这郑海,若是识相,阖该捧着、供着自己才是! 心中如此想着,齐师爷在郑海的面前,便是愈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他滔滔不绝,在那里讲了许多。 话里行间,满满都是训诫与发号施令。 好似是在对待一个奴仆、亦或者是那跟在他屁股后头讨饭吃的小弟一般。 丝毫没有察觉、以及注意到,郑海隐隐蹙起的眉头,以及他眼中的冷意。 “郑海,你听清楚了么? 大人的意思,你可明白? 还有,这个季度的收益,怎么才这么点儿? 你是不是中饱私囊了? 大人对此很不满呐。” 齐师爷说起话来,越发的肆无忌惮,说话的语气和态度,就好似是在训孙子一般。 见郑海始终沉默不语,他还很是得意。 自以为是郑海畏惧总督卢大人,连带着他这个大人的心腹幕僚,也十分惧怕。 心中如此想着,齐师爷不由目露得意的兀自冷哼一声,鼻孔朝天的再度开口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 话到这里,齐师爷还故意顿了顿,高傲的仰着短粗的脖颈,傲慢的斜睨了坐在一旁的郑海一眼。 见他依旧没有说话,而是一副默默静待他这个总督大人跟前的红人,继续说出下文的模样,齐师爷这才拂了拂,自己才刻意蓄了没多久的山羊胡子,道: “往后,这分账之事,还需再改改。 以后,就都是三七分。 你三,我们这边七,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