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闻得谢皇后的这声大喝,厢房内的三人,瞬间犹如被定了身形一般,齐齐怔愣在当场。 而谢皇后后头那一声: “见过陛下。” 更是犹如一记惊雷,打在英国公夫妇、以及宁雨凤的心间。 三人齐齐循声转目望去,果见年轻帝王不知何时,已然来到了厢房门口,而与他同来的,还有宠冠六宫的简淑妃、以及一众妃嫔、还有不少王公大臣。 陡然见得这一幕,宁雨凤只觉难堪至极,下意识捂紧了自己凌乱的衣裳,和被打肿的脸颊,慌忙整理着自己散乱的发髻: 陛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自己最最不堪的一幕,竟就这样被心心念念的陛下,给看了个正着。 她已经……已经…… 她与英国公谢志远,颠鸾倒凤,共赴云雨的一幕幕,犹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之中一一浮现。 虽然,当时,她已失去了意识,整个人只依靠本能驱使。 然而,偏偏,这不堪的一幕幕,在她脑海中,却是无比清晰。 而身上遍布的青紫与红痕,还有那处隐隐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与不适,无疑不都在昭示着一个事实,那就是—— 她,宁雨凤,刚才真的已经和英国公谢志远,这个足以做她爹的老男人,有过夫妻之实,并且,适才,他们之间的欢爱还极尽疯狂。 更令宁雨凤感到难堪的是,她和谢志远二人刚刚…… 还被这么多人,给撞了个正着。 关键是,陛下竟然也来了! 他都知道了!都看到了! 一时间,宁雨凤既觉得万分难堪、又十分羞愤与懊恼。 怎么会…… 不是说好了,这厢房内,进来的会是皇上的么? 是以,她才会放心的在这厢房内呆着,等待着皇帝陛下驾临,把自己的身子交给陛下的啊! 而如今,她的身子,她清白的身子,却是便宜了英国公谢志远这个糟老头! 一想到,之前,自己和谢志远之间的种种,宁雨凤就只想吐。 她竟然被个可以当她爹的糟老头,给糟蹋了! 一想到这里,宁雨凤便气得几欲吐血。 更令她伤心且绝望的是—— 如今,她这个样儿,还如何入宫侍奉君王? 她的皇妃梦,竟是就要这般梦断了么? 呜呜。 心中如此想着,宁雨凤不甘、又万分懊恼的抬眸朝着昭文帝的方向望去,却正正对上了年轻帝王异常清冷、还夹杂着厌恶、与丝丝不耐的眸子。 见状,宁雨凤整个人,没来由的一个激灵,一颗心如坠冰窟。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毁了! 全都毁了! 她的宠妃梦,终究是破碎了! 不敢再去看皇帝陛下那冰冷的眸,宁雨凤移开目光,却又瞧见了,正与李元珩手牵着手、并肩而立的宁雨菡。 此时的宁雨菡,依旧一派雍容高贵,仪态万千的宠妃模样,是如此的高高在上,而她——宁雨凤,却是如此不堪,只犹如地上的尘埃一般。 下一瞬,那颀长伟岸、俊朗不凡的年轻帝王,便是转目望向立在他身侧的宁雨菡。 但见前一刻,还面若冰霜、寒眸冷对着她的年轻帝王;这一刻,在望向她那个三姐时,便是变得目光宠溺、柔情无限。 见此情状,宁雨凤心中充满不忿与不甘。 宁雨菡,她究竟凭什么? 凭什么! 然而,再是不忿、不甘,事到如今,宁雨凤又能如何? 难道,终归是她不配么? 不同于宁雨凤的不甘与颓唐。 英国公夫妇的表现,则是更加的精彩。 短暂的怔愣了一瞬,英国公谢志远与英国公夫人何氏,齐齐回神,顾不得难堪与狼狈,夫妇俩双双恭声下拜: “臣妾(老臣)参见陛下!” 见此情状,李元珩则是冷哼一声: “谢爱卿、谢夫人,你们二人眼里,可还有朕这个皇上?皇宫之中,岂容尔等如此放肆!” 乍一闻得李元珩的话,谢志远与何氏夫妇二人,俱都是一惊。 “陛下恕罪!” 何氏又是屈膝一福,一迭声道。 谢志远则是下意识张口欲辩: “陛下,不是您想的那样的。陛下,您听臣解释。臣……” 然而,李元珩又岂会听谢志远在这里狡辩? 不待谢志远将话说完,李元珩便是不耐一摆手,淡淡睨了一眼,此时,同样也是衣衫不整、发髻凌乱的英国公谢志远,冷声道: “朕懒得听你废话!难不成,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看到的,都是假的?是你没有和小宁氏苟且?还是你没有和小宁氏在这皇宫大内厮混?嗯?” 正欲分辨的谢志远,闻言,不由一噎,一张已染上风霜和皱纹的脸上,生生被涨得通红: “这……” 他该如何解释? 这里的确是皇宫大内,他也的确是在这里和这个小宁氏…… 咳咳。 关键是,还好死不死的,被这么多人给撞了个正着, 被这么多双眼睛,给看到了。 这下子,他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天知道,他不过是出来如了个厕,谁知,竟是被个小内侍带到了这间厢房,撞见了正一脸意乱情迷、面颊潮红,已是情动的宁雨凤。 然后,他便鬼使神差的,身上也起了反应。 一时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谢志远这般位高权重的公侯,又一向都是享受惯了的,又哪里会委屈自己? 欲念上脑,他便也就没想许多,眼见得宁雨凤俨然情动,趴在桌子上,撩着衣襟,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谢志远暗啐了一口: “小浪货!爷爷来疼你!” 便就期身上前,开始享用桌上那年轻美貌的小美人儿。 原本,谢志远只将这一切,当成了一桩风流韵事。 谁知,却闹到了这个地步。 这…… 眼前这状况,叫他如何解释得清? 谢志远心中,既憋屈又郁闷: 好好的一场艳遇,端的是你情我愿的事,怎的便闹成这个样子? 他是真的好冤啊! 这下子,他的脸面、他们英国公府的脸面,可是丢大了! 眼见得谢志远讷讷不语,涨红着一张老脸,垂下了头,李元珩又冷哼一声,板着脸转目望向另一旁的英国公夫人何氏: “何氏,还有你!身为一品国公夫人,皇后之生母,你竟是状若疯妇一般,在皇宫大内厮打哭闹。成何体统?这就是你的德行?你的家教?!哼,由此看来,朕不得不质疑你们英国公府上的德行与家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