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姑娘、杜公公,这礼也行过了。现在是不是该带我们进宫去了?” 不情不愿的行完礼之后,谢氏咬牙道。 直到这时,她还想当然的认为,宁雨菡一大清早遣了人过来,为的就是接他们一家人入宫。 心中如此想着,谢氏望向碧桃、小喜子二人的目光之中,闪过一抹厉色,心中更是冷哼一声: 你们这两个狗奴才,给本夫人等着! 待到本夫人入宫见了三丫头,本夫人要叫你们两个好看! 你们那主子,都一直被本夫人轻松拿捏,何况是你们? 本夫人要让你们死! 乍一听得谢氏的话,一旁的宁雨凤立时来了精神: “这就要入宫了么?不行!我要先去换身衣服、好好打扮一番才行。” 说着,宁雨凤便转身欲往她的闺房走。 其余一众宁家人,也都跃跃欲试。 好似笃定碧桃、小喜子前来,就是为了接他们入宫似的。 然而,宁家一众人等,却注定是要失望了。 “进宫?各位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奴婢二人是简淑妃娘娘派来教授尔等礼数规矩的。” 淡淡扫视了一眼宁家众人,将他们的各种做派与反应,瞧在眼里,碧桃这才学着主子一贯的口吻,淡淡开口道。 乍一闻言,宁雨凤立时惊呼出声: “什么?你不是来接我们进宫去的?什么?!宁雨菡派你们过来教授我们礼数规矩?” 宁雨凤一脸的不可置信,旋即,便是一脸愤愤: 她那庶姐,怎么敢? 这是那个素来任凭他们搓圆揉扁,胆小懦弱、任凭他们摆布的三姐做得出来的事? 有没有搞错? 而闻得宁雨凤的话,碧桃立时俏脸一板,斥道: “宁小姐慎言!简淑妃娘娘的名讳,也是你能够随意换出口的?没规矩!” 言罢,碧桃又扫视了一眼全场,视线在宁东山、谢氏、以及宁雨凤、宁耀祖身上刻意停留了一瞬,嗤笑一声,皱着眉道: “你们这些人,确实没规矩得很!阖该好好学习一下规矩礼数才是!” 闻言,一旁的小喜子也是一个劲儿点头附和: “没错!没错!是得好好学规矩!若是让你们就这样没规没矩贸贸然的跑出去,冲撞了贵人们可怎生是好哟。” 碧桃和小喜子这么一唱一和,险些气得宁家人齐齐一个倒仰,然而,他们却根本无力反驳。 其一是因为,对方是宫中简淑妃派来的人,而且,还都是有品阶的女官和内监,他们根本不敢反驳与置喙。 其二嘛…… 这便是更令宁东山、谢氏等人感到憋屈的。 那就是—— 他们竟觉得,眼前的女官、内监虽然说话难听,说出来的话,却是该死的有道理! 特别是那句—— 就这样贸贸然跑出去,冲撞了贵人,可怎生是好? 闻得此言,宁东山与谢氏二人额上,便是禁不住冷汗涔涔。 这杜公公说得对啊! 他们久居赵县,确定不懂京中规矩,对于上层人士的那些礼数,他们也是丝毫不知。 这若是就这样跑出去,好死不死的冲撞了哪位贵人,的确是够他们喝一壶的。 就算是有宁雨菡这个宠妃做后台,可也不一定每次都灵验。 万一遇到硬茬呢? 到时候,吃亏受罪的,还不是他们自己啊。 越想越是心惊,宁东山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冲着碧桃和小喜子一拱手: “如此,便有劳姚姑娘和杜公公教授我等礼数规矩了!” 一旁的谢氏,颇有些不情不愿,见状,也只得向着碧桃和小喜子一福: “有劳姚姑娘和杜公公了!” 宁东山和谢氏都拜服了,其他人还能怎滴? 自也是依葫芦画瓢,向着碧桃和小喜子或俯身、或拱手,口称: “有劳姚姑娘和杜公公教导!” “拜托姚姑娘和杜公公了!” 其中,宁雨凤是最不服气的。 原本,她一直立在那里不动,眼瞅着爹娘、以及同胞大哥——宁耀祖,纷纷向着碧桃和小喜子拜服,宁雨凤这才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跟着柳姨娘、大姐宁雨薇一起福了福身。 “成!接下来的日子,奴婢二人自会好好教授宁家众人。宁老爷、宁夫人,您二位且放心吧!” 见此情状,碧桃又板着小脸,以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肃声开口道。 言罢,碧桃转目望向身旁的小喜子,而小喜子也同时转目望向她,二人的视线于空中交汇,彼此对视一眼,极有默契的点了点头,便就收回了视线。 再一次望向宁家众人,二人的眸中都飞速掠过一抹精芒: 哼,他们自然是要好好“教授”的。 不好好“教授”一下尔等,都对不起他们二人主动请缨过来宁宅。 没错! 听闻宁雨菡说要遣人过来教授宁家人礼数规矩,碧桃和小喜子二人,乃是主动请缨过来的。 不为旁的,就为了过来,好好的“教授”一下宁家众人,替他们主子好好的出一口恶气。 昔日,你们对他们主子不管不顾,不顾他们主子的死活,不将他们主子当一回事,这会儿,他们自会好好“关照”一下宁家人。 替主子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哼。 于是乎,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宁家众人可谓的苦不堪言,被碧桃和小喜子狠狠“关照”了一通。 偏偏,这二人还是奉命而来。 宁家人对此,还敢怒不敢言。 这日子,过的别提是有多苦、多憋屈咯。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 此刻的宁家人,还不知,碧桃和小喜子正铆足了劲儿,预备要好好“关照”他们呢。 还犹自憧憬着京城中的富贵荣华。 殊不知,他们的“噩梦”即将到来。 与此同时 永安宫内 宁雨菡正在梳洗打扮。 这不,她这才刚任凭着初夏替自己梳了一个抛家髻。 头上的发髻才刚刚梳好,宁雨菡便禁不住揽镜自顾,在铜镜前左看右看。 侍立在身旁的初夏,见此情状,忍不住询问道: “娘娘,奴婢梳的这发髻,可是有何不妥?” 想了想,初夏又笑道: “奴婢的手艺,可不如碧桃。若是梳的不好,还望娘娘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