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沉默不语的刘易斯,桥卡斯塔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要点燃镇民们心中那团熊熊燃烧的怒火。 “大家都好好想想啊!”桥卡斯塔那阴鸷的眼神如毒蛇般扫过四周,与每一个镇民的目光对视:“瞧瞧这个价值连城的小金人,你们说,这钱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愤怒地挥舞着干瘦的手臂,直直地指向刘易斯: “其实啊,刘易斯表面上装作清正廉洁,实际上却是个雁过拔毛的贪婪恶徒!就说我 joja集团关于土地收购的事情,原本谈得那叫一个顺风顺水,可突然就被他给蛮横终止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桥卡斯塔的唾沫星子四处飞溅:“还不是因为他贪得无厌,想要更多的好处,被我拒绝后,便从中作梗将其搅黄!” “你们都仔细想想,他为了满足自己那肮脏的私欲,把这个对大家都有巨大益处的项目给硬生生毁了,那他背地里干的坏事还能少得了吗?”桥卡斯塔的话语如同致命的毒液,一点点地渗透进镇民们的心中,让他们的眼神逐渐变得怀疑和愤怒。 人群中的议论声愈发激烈,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几乎要将刘易斯淹没。 刘易斯气得双手剧烈颤抖,嘴唇哆嗦着:“桥卡斯塔,你这是血口喷人!土地收购的事情明明是你们心怀不轨,妄图侵占我们镇民的土地!” 桥卡斯塔不屑地冷哼一声,心中暗自盘算,他深知带节奏的目的已然达成,再纠结土地收购的事反而可能让自己露出马脚。 “你们再睁大双眼瞧瞧这二层小洋房,这带着如花园的漂亮院子,还有这辆小汽车,你们就好好琢磨琢磨,就凭他镇长那点微薄的工资,能拥有这些东西吗?” 他把话题落到了一些平日里被镇民下意识忽略,却细思极恐的事情上。 “一派胡言!”刘易斯瞪大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这房子是我多年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钱买的,车子也是为了工作方便!我刘易斯行得正,坐得端!” 这的确是事实,刘易斯作为独居老人,平日里节衣缩食,从不乱花一分钱,外加他身处在外地儿子的每年打款,多年的积蓄倒也能攒下一些。 然而,桥卡斯塔却步步紧逼,丝毫不给刘易斯喘息的机会: “你们看看咱们鹈鹕镇这几年是每况愈下!社区中心荒废得如同废墟,无人打理;桥梁断裂得如同残肢,无人修缮;公交线路只剩下可怜巴巴的一条,物价像脱缰的野马节节攀升,大家的生活愈发艰难,水深火热!这到底是谁的责任?” 面对桥卡斯塔所说的“事实”,一时之间刘易斯无言以对,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如黄豆般大小。 “镇子的发展遭遇困境,我一直在想办法解决,但天不遂人愿啊,相信大家也知道鹈鹕镇越来越衰落的原因。”嘘声不断,刘易斯说话越来越没底气 桥卡斯塔听着群众对刘易斯的嘘声,趁机煽动着群众的情绪,:“可为何 joja集团提出的发展方案,刘易斯你一直百般阻拦?还不是因为我们动了你的利益蛋糕,挡了你的财路!”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缓缓站了出来,他目光凝重地看着刘易斯:“镇长啊,我一直对你深信不疑,可今日这事儿,你得给我们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啊。” “是啊,刘镇长,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啊!”众人纷纷附和,声音此起彼伏,如同一阵阵汹涌的浪涛。 面对镇民们普遍的不信任与质疑,刘易斯一时也无计可施,眼睁睁看着场面在桥卡斯塔的煽风点火下即将失控。 “大家把他围起来,不要让他进院子,今天一定要他给个交代!”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 “对!大家一起上!”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激动的镇民们一拥而上,把刘易斯围在了中央,大有不给个说法就没完的态势。 而一旁的桥卡斯塔反而从人群中脱离出来,这时候也没人关心他了。 他站在那边看着刘易斯被愤怒的居民围困着,看起了好戏。 刘易斯咬牙切齿,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再次说道:“这个小金人绝非我的,我也绝不会侵吞这雕像。但如此价值巨大的物品,在不知失主是谁的情况下,绝不能擅自处理。我提议将这个小金人在找到主人之前,暂且放在冈瑟的博物馆里妥善保管,任何人都不得触碰它。” 人群中有人喊道:“就晓得说这些空话,既然这金人没有主人,还不如找克林特把金子融了卖钱,大家都过得这般穷苦,100万 g,咱们全镇约 2500人平分,每人也能有四百多呢,一户人家也能有个小几千,都快赶上一期农活的收入了。” 这个提议一出,众人都心动不已,眼神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对啊,你说不是你的,现在这小金人是从地里挖出来的,那就是属于鹈鹕镇全体居民的,大家说是不是?” 大家七嘴八舌,每个人对于小金人的安排都有自己的意见,他们都想从中分到一杯羹。 最后还是刘易斯无奈地说道:“那这样吧,这小金人先放在冈瑟的博物馆一年,一年以后若没人能出示有效的证据认领,那就当做镇里的财政所用,比如用于学校的修建这类重要的事项。” 此言一出,人群安静了会,随后又冒出纷杂错乱的反对声。 诸如,放在博物馆如果失窃了怎么办?监守自盗?凭什么保证用作小镇财政时的挪用问题等等。 “够了!都给我闭嘴!”刘易斯罕见的发了火,“这小金人从我院子里挖出来的,就得按我讲的这么办!”他拿出了镇长的威严把这事敲下了。 小金人的危机暂且过去,接下来就是解释自己作为镇长的能力以及贪腐问题。 刘易斯向各位镇民细细算了一笔账,声音略微沙哑地诉说着小镇财政的窘迫状况:“我们的财政确实捉襟见肘,但是废弃的社区中心已经有了新的转机;断桥的修缮工程也在计划安排之中,资金正在筹备。其他相关的问题,我也都在想方设法解决。” 刘易斯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大家对现状不满,觉得问题解决得太慢,但很多事情并非一蹴而就。我一直在努力协调各方资源,希望能尽快改善镇子的状况。” 言下之意就是把锅甩出去,然后有关问题已经注意到了,正在改,再给我一些时间。 “至于贪污受贿的问题,刘易斯郑重在这承诺,接下来的一周,我会公布自己的个人财产以及账本,供每一个镇民检查监督。若我真有贪污之举,五六个月后的镇长竞选我自愿退出!” 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躲闪,坦然如炬,话语坚定。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围困的镇民们渐渐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那就先看看他这一周的调查结果吧。” “是啊,要是真没问题,那咱们也不能冤枉了好人。” 镇民们虽然仍心有疑虑,但还是决定暂时等待。 在这个刘易斯已经连任了三十多年的小镇里,他这么一开口,民众的内心这才意识到原来还有镇长换届的事情。 镇长可以换届的消息就像内心被释放出来的恶魔。 有了刘易斯的提醒,大伙表面上不说,但内心不由得冒出这样一个念头:“就算刘易斯没问题,但他都已经老成这样了,而且在任上这么多年,鹈鹕镇也一直没起色,要不我们换一个镇长试试?” 如此种种想法,便是桥卡斯塔乐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