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纳妾,更不会停妻再娶!”崔元卿重重打断她,“我这一生只有你一个。”</p>
程颂安满不在乎地挑了挑眉:“这可由不得你,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两个宣旨内监,一路跟着你来,为的就是不让你跟我交代什么,而只问我那两个古里古怪的问题。定是圣人要为你做媒,而这个人身份又有些贵重,不能做妾——我猜,是要做你的平妻。”</p>
崔元卿掀了掀眼皮,轻声哼了一下,她一贯聪明,不然也不能在太监问话时,立即跟着说出他要的回答。只是聪明过了头,抓住了这次和离险中求的机会,她还是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他。</p>
程颂安见他不回答,自顾自地猜测,他以才貌双全名满京城,圣人眼中新晋红人,又是几王都争相笼络的臣子。满京城适龄的姑娘为他得相思病的,不知几何。</p>
只是能让圣人亲自做媒的,倒还真没听闻谁家有这样的颜面。前世倒有个段珠玉,为了嫁给崔元卿做平妻,动用过襄王府和宫里刘妃娘娘的关系,可程颂安知道她那是认错了人,她喜欢的是思退。今生,段珠玉是分得清的,那这次要嫁进来的肯定就不是她了。况且即便是段珠玉,也只是求了刘妃娘娘,而不是圣人亲自作保。</p>
“崔元卿,你可真能招蜂引蝶。”程颂安思量半天,也没能猜出个所以然,而当事人又闭口不谈,她就阴阳怪气嘲讽道。</p>
哪料崔元卿突然开口:“你喝醋了?”</p>
称颂安无语之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今日圣上的这两句问话传出去,过不了几日,我就会成满京城最善妒的悍妇了,到时候谁不说一句我为你崔大人喝了几缸醋?您看这是不是正合七出之条,能把我休……”</p>
话没说完,崔元卿长臂一捞,将她拽进怀里,堵上了她的嘴。</p>
又是密不透风的吻,让程颂安有些呼吸不畅,用力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才得了自由。</p>
崔元卿漫不经心擦了擦嘴边的血迹,唇角只是勾了勾:“程颂安,你很聪明。知道那两个内监来,是为了不让我同你说话,但你有没有想过,我若想提前告诉你什么,总有办法。我不说,只是想听听你的想法而已,原来你还是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同我和离。”</p>
程颂安一惊,没想到他这么卑鄙。</p>
崔元卿双手撑在太师椅的扶手上,将她圈在中间,不断低头贴近她,迫使她缩在椅子最里面,退无可退,才笑了一声:“别妄想离开我!”</p>
自此走了之后,崔元卿便再没来过渔樵山庄,听闻也没回过崔府,不知道在忙什么。而圣人自这日问了她话,也再无一丝回应,更没有任何贵女待嫁的消息传出。</p>
正月初十一过,朝中官员新年休沐结束,又重新开始上朝,日子又像年前那般。</p>
这天中午,程颂安午睡刚醒,抱着还没睡醒的罗罗奴在听李文宾说这几日的消息。</p>
程彦平去了赵阁老的府上,很顺利地就将赵麟诓到外面,而思退也没费多少工夫就逃到了瑾王一个妾室的大舅哥家里。</p>
这个妾室很得瑾王宠爱,她的哥哥惯会狗仗人势。而赵麟一个纨绔子弟,经不起挑拨和捉弄,追到他家里,不分青红皂白就带人闯了进去,两个人打的血头血脸,也没弄明白是怎么把梁子结下的,反而闹得满京城沸沸扬扬。</p>
瑾王和赵怀松倒是没有动怒,各自将亲信、儿子教训了一顿,相互赔了不是,又把酒言欢,将关系继续维持下去。</p>
程颂安听完,淡淡点头,她没想过只用一个小误会就能让有利益瓜葛的两人彻底决裂,但只要有这番嫌隙在,他们日后早晚会有裂缝出现。</p>
李文宾将那块玉佩还给她道:“小姐,这块玉佩,思退身上有一只一模一样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