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海从慈禧皇太后的寝宫出来,直接去了内务府,他在内务府告了两个月的假。 内务府的人听说安公公的母亲仙逝了,告了两个月的假,去老家奔丧,安葬母亲。大家都围过来家劝解安公公:“安公公节哀顺变。” 平时内务府的这些人,很难见到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安公公,今天安公公亲自到这儿来告假,哪有不巴结的理由。 别看安公公只是个太监,可是他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四品蓝翎太监大总管,就连当今的皇叔恭亲王奕?也都绕着他走,更别说三卿六相,五府六部,都得让他安公公三分。 内务府的这些大臣陪着安公公掉了几滴眼泪,并且立即表示他们一定会赴南皮县,参加安公公母亲的吊唁仪式和葬礼,即使他们亲自去不了,也会派他们的儿子或者他们的得力下属前去吊唁的。 安公公的母亲去世了,正是这些人谄媚讨好,“孝敬”安公公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平日里,他们想巴结安公公都没有机会,现在机会来了,他们岂能错过。 当然,也有一些人不情愿送礼、随份子钱,可是没有办法,其他人都这样做,你不这样做,你就成了另类。 到时候安公公一翻看礼单,没有你送礼的名字,他还能把你放过,他一定会给你穿小鞋的。说不上过不了多少日子,你就会卷铺盖走人。 安德海去内务府告假,也有顺便给内务府官员吹吹风的意思,让他们知道他安公公的母亲去世了,他们该怎么做,不需要他安公公再暗示什么了。 安德海从内务府出来,又到了储秀宫,领取了慈禧皇太后赏赐给他的5000两银子,然后又向慈禧皇太后要了几个帮忙的太监,一同前往南皮相,给母亲奔丧。 安德海在挑选太监时,挑了几个手脚麻利,干活有眼色的主儿,领着他们回去,给他帮忙操办母亲的丧事。 安德海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后,的诗《回乡偶书》中写过:“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此诗正应了此刻村子里孩子对安德海的看法。 安德海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母亲的灵堂前。他跪在母亲的灵堂前又是一通嚎啕大哭。 跟随他的官员,也像安德海母亲的贤子孝孙,跪在灵堂前痛哭流涕,说老太太走得太急了,没有享受儿子的荣华富贵。 此时的安德海是真的伤心了,二十多年了,他没有见过娘的一面,再见时,母子已经是阴阳相隔了。 安德海哭成了个泪人儿,他倒在母亲的灵堂前,哭得撕心裂肺,死去活来。 安德海哭了好大一阵子,才被围在他周围的官吏劝慰住,止住了哭声,走出了灵棚。 此时跪在灵棚里的弟弟安德洋,跟着哥哥安德海走了出来。 兄弟相见格外亲,二十多年了,哥哥离开家乡,那时候他们还都是孩子,现在都成了成人,能不亲热。 兄弟俩拉着彼此的手,不撒手。安德洋给哥哥安德海悲悲切切地讲了母亲临终前,手里还捏着安德海临走时,娘从他的衣服上扯下来的那粒扣子。 二十多年来,娘一想大儿子安德海,就拿着这粒扣子痴痴地望着,仿佛这粒扣子就是他的大儿子安德海。 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安德洋去娘的屋里看娘的时候,娘的手里就紧紧地攥着这粒口子,不愿松手。 安德海听到这里,又不由得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凄厉悲惨,撕心裂肺,伤心欲绝。 他哭得乡亲们也跟着抽噎,以至于后来,乡亲们索性放开喉咙,跟着安德海大哭起来。 大家都说安德海是个大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