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为什么停下了？ 她不好意思问。 她已经做好献出自己的准备。 闫解成扭头看向她，温柔的笑着，抬手轻轻抚摸着她湿漉漉的头发，然后是脸蛋，最后落在柔弱的唇上，上面隐约还能看见自己齿痕。 “海棠，我们不能这样。这已经是我们能做的极限了。” 于海棠也笑着，她以为做了这些，就代表着闫解成接纳了自己，但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僵住，一寸寸的消失。 “为什么？是因为我姐姐吗？如果是因为她，我把自己献给你，当做补偿不好吗？” 闫解成轻轻擦去于海棠的眼泪，摇摇头，“不是。之前是我骗了你，拒绝你，从来都不是因为你姐姐，而是我们两个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为什么不可能？” “我们都受困于当下的时代背景，无法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我们在一起，不是幸福，是毁灭，两家人的毁灭。” 闫解成将于海棠搂紧怀里，亲吻着她的头发，声音沙哑的继续说道：“你读过书，是个聪明的姑娘，该明白我说的什么。如果我们执意在一起，必然会承受巨大的压力，首先就是来自家人。 你将如何面对你的爸妈、姐姐？不用想，关系一定会闹僵。他们对你寄予厚望，面对这种情景该是怎么样的痛心疾首。这还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来自外界的指指点点。” 于海棠想说自己不怕，却被闫解成抢先。 “你可能会说不怕。你真的用心想了吗？到时候我们，我们两家人都会被人指指点点，成为笑柄。我弟弟、妹妹的婚姻、事业会受到影响。 我们两个也有可能会被开除，不会再有厂子肯要我们，到时候我们两个就只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这就是你想要的幸福吗？” 于海棠有想过现实，但是她觉得或许不会这么糟糕，国家不是倡导自由恋爱吗？ 她这不正是自由恋爱？ 凭什么别人就能成，她就不行？ “我……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一起生活？” “你觉得可能吗？” 于海棠的眼泪更加汹涌了，她紧紧的抱着闫解成，似乎生怕他下一秒就会逃走。 “难道我们就真的不能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当初嫁给你的不是我？” 闫解成不说话，同样满嘴苦涩。 如果是当初，你怕是也不会嫁给原身。 于海棠歇斯底里的许久，哭累了，喊累了，好像终于接受了现实，像是一条搁浅的鱼趴在闫解成胸口，低声抽泣着。 “做不成一世夫妻，哪怕做一日夫妻也好。” 她主动亲吻起闫解成，狂热而生疏。 两人再次滚到了一起，比之前更加的疯狂，好像要将彼此撕碎。 指甲划过闫解成的后背，出现一条条猩红的划痕。 两人互相掠夺，互相撕咬，汗水顺着光滑皮肤滚下，落进了身下的床单。 于海棠强迫闫解成想要完成最后的洗礼，成为一个女人，成为他的女人，但是闫解成抗拒。 他可以亲吻她，抚摸她，却不可以拥有她。 于海棠伤心的痛哭，不断捶打着闫解成。 闫解成紧紧拥抱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于海棠安静下来，累的睡过去。 闫解成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 屋外雨还在下，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金黄色的闪电时不时舔舐着夜幕，闯进房间里似乎想要惩罚他们这对狗男女。 屋里很安静，又闷又热，两人身上都是汗水。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闫解成小心翼翼的翻身下床，站在床边看着她。 她的身上都是他留下的痕迹，极致美好的身材像是一件鬼斧神工的艺术品，汗珠在上面肆无忌惮的滚动，灯光下熠熠闪光。 闫解成的身体又起了反应，这种感觉只有男人才知道。 他转身走进西屋，把于海棠换下来的衣服丢进盆里，清洗干净。 又把灶烧热，把她的衣服放在上面，希望明天醒来能够烘干，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做完一切，肚子有些饿，简单做了一点吃的，想起于海棠也没有吃饭，犹豫着要不要把人叫起来。 最后一想还是算了，真要把人叫醒，指不定又要折腾。 吃完饭，闫解成回到床上。 一想到明天醒来之后，两人将彻底斩断这段荒唐的感情，他就舍不得睡觉，目光一寸寸的在于海棠身上流连忘返。 就这样睁着眼睛坐了一夜。 早上四点钟，这时候院里的人都还没醒，正是偷偷离开的好时候，要是再耽搁下去被人看见于海棠从自己房间里出去，可就彻底说不清了。 闫解成把于海棠叫醒。 于海棠回想起昨晚的一幕，再看自己光不出溜的身体，一时间面红耳赤，害羞的不敢看闫解成。 闫解成有些好笑，昨晚那么疯狂，那么大胆，现在才知道害羞，不觉得有点晚吗？ 闫解成跟于海棠说明情况，提醒她该趁着没人的时候离开。 于海棠的心情顿时黯淡下去，显然她也已经想清楚，两人之间是真的不可能了。 最后于海棠提了一个要求，让闫解成帮她擦一次身体。 闫解成没有拒绝，把人抱到厨房，打了一盆清水，浸湿了毛巾，帮她一点点的擦拭身体，像是在完成某种神圣的仪式。 于海棠又哭了，在心里祭奠自己死去的第一次爱情。 闫解成给于海棠擦完，于海棠又帮闫解成擦完，除了那件事以外，两人做了所有夫妻都会做的事。 之后，又坐在一起安静的吃了一顿泪水拌饭。 吃完饭，闫解成把于海棠送出门，在门口两人做了最后的拥吻。 于海棠打着伞，哭着走进雨中，还是昨晚那一身碎花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