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珂琳 大家看着铺锦养的猪,特别撒欢,就都开心的边取笑边想抓。 “铺锦你家小猪生得可真是可爱,好欢实啊?我也抓一个,回去养,快给你银子。”于婶看着看着,急忙从腰包掏出银子。 “我也抓一个回去养,呀?你家小猪好可爱。”贾婶也怕好的被人挑走,急忙参与到选猪的人当中。 “唉!铺锦,这你婆婆没在身边。我说你啊!还真行,是和他们家人不同,没想到,这么会打理日子。” 这掏完银子的于婶,还生怕自己选错了猪,在猪圈那边,边攥着自己袋子里的猪,边看着其它猪说。 就这样,大家都嚷嚷:“她养的个个都好,我也抓一个。” 就这样,我也抓一个,他也抓一个的,随着猪被吓得乱跑。 不一会儿,铺锦养的小猪,就被一抢而空。被身边喜欢养猪的人给抓走了。 这回,铺锦没了小猪,却有了银子,还有小猪母亲。趁没人,她就悄悄地的藏了起来。 几个月后,铺锦的肚子也越来越大,做什么也不方便,可她还是高兴的坚持着。 大家碰到了铺锦,时常取笑她说:“你家那猪可真好养,以后你还养猪,我们还抓。” “可你这肚子有了孩子,再爱干活,你也得小心啦,实在不行,就让姜舟他们替你干得了。”于婶们好心的劝说着。 “啊!干惯了,不干闲下来,反倒没意思。再说,他哪是干活的料?”铺锦笑着回话。 就这样,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在哪都聊。不知何时,竟然传到姜舟的耳朵里了。 直到有一天,姜舟跟疯了病似的,突然回来,朝铺锦走过去,说一气,摸不着头脑的话。 ”拿祖宗板把你供着,你整这孽,我干。这猪都比我强,七百斤牛,八百斤逼。” 姜舟说着,随即就开始去锅里糊弄猪食。用凉水加点食料,没搅清汤清水的就去喂了。 铺锦在一旁看着,着急地说:“你弄那猪食,没烫出香味来,它怎么吃。我平时都喂惯了细微之处,这样既浪费,又坑那猪呢?” “不吃,不吃我不整死它?”姜舟一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态度,洒洒拉拉的拎了出去。 铺锦捂着肚子,气得语音都有点颤抖,哽咽的停顿了一下。 “好几道工序,我都备好食材,就到你这最后一道工序就不认真,所有之前的努力,不都白费工夫了吗?”铺锦又不得不说。 “除了我,是个人,连牲畜在你眼里,都比我强?”姜舟气势汹汹的样子,里倒歪斜的走到猪槽面前。 “没有可比性,不在一个轨道,你干嘛要和猪比,连头猪你都能吃醋,实在不行,我对啥都好,你代替我对啥都好吧?”铺锦捂着肚子,叹气地说。 “我偏不,我看那猪咋不吃的,一个牲畜还上天不成,小样的,我还拿它当祖宗供着呢?我就不信它那劲了呢?” 这姜舟拎着猪食桶出去了,来到了猪槽面前,稀里咣汤冰凉的倒里了。 那猪饿了,一副哼哼想吃的样子,可一闻一看,也不伸嘴,哼唧哼唧的看姜舟要。 可姜舟的态度,是咋整都是这个食,爱吃不吃。 弄得那头猪无奈的,猛的一拱,洒的一地稀的是稀的,干的是干的,根本就没融解。 这姜舟见状,正较劲的他,一见猪拱洒了全部,立马把院门关上,拎起个大棍子,追着猪拼命的打。 这姜舟像是五雷轰顶的脾气,一下子都撒出来,弄得猪四处逃窜,逃也逃不出去,任凭他打得不是好声的惨叫。 一向铺锦疼爱有加的对待。让猪万万没想到,人和人的差距,也许猪后悔拱了猪槽子,但悔之晚矣。 铺锦明明想着,再难也不指望姜舟喂。可偏偏事与愿违。 这时,只听见铺锦在一旁拼命的喊,明知喊是徒劳,可却心疼无奈,尽自己人事。 “干什么,把棒子放下,它明明没错,你干嘛打它?再打下去,它就会死的,那也是一条有心的命啊!” 姜舟面对铺锦的跪求,不仅无动于衷,反而变本加厉。 “我跪下求你,你放过它吧,就等于放过你自己……”铺锦连气再心疼猪,动了胎气,在那里捂着肚子疼,往前挪着喊。 尽管如此,姜舟还是把大棍子抡圆,把气全都撒在猪身上。 等姜舟撒完气,猪的腿被打折了,他还在打,直到打累,把棍子打折成几截股,扔了。随后扭头,又去赌局了。 姜舟走后,习惯留下铺锦,让她感受到比孤独更可怕的是伤心,她看着自己唯一养的,最后一点精神寄托, 哪怕只是一头猪。 可如今因为姜舟一回家之后,就像天降大难一般,走了留下难以想象的残局。 这时,留下独自面对眼前一切的铺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翻江倒海,五味杂陈。 除了看那些他用过的冰锅冷灶,还有这头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猪,浑身伤痕累累,躺在血泊中,血流不止。 铺锦含着眼泪,目光凝重的,看着那头快要奄奄一息的猪。 当她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近那头猪时,难过的蹲下,拿起小棍慢慢的蹭着那头猪身上。 她看着那头猪的目光,仿佛在诉说以往和那头猪,共度的日子。 只见那头猪,满心伤痛的眼神看着铺锦,然后轻轻“哼”了一声,便流下一行热泪,她仿佛也会感知生命中的情感和生命中的爱,都是相通的。 铺锦看了看猪,觉得可怜,便又重新开始给猪做了猪食,放在猪嘴旁,可那头满身伤痕的猪,已然绝食,像是心意已领,却不愿再次触碰。 就这样,这头猪肚子里的这第二窝小猪,也没到日子就流产死去。就这样,铺锦眼睁睁的看着那头猪在痛苦的挣扎中死去。 猪死后,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回来的姜舟。这种寂寞无助的心情,往往是因为有些人存在于身边,而感到无所适从。 她好想汪瑞,憧憬过和最爱的人在一起的日子。可面对眼前想起那头猪,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苦笑的她,摸摸自己肚子里无辜的孩子,泪流满面。 那晚姜舟,像以往回来了,看了看她,然后脱口而出。 “瞧你要死那出,不就是死了一头猪吗?你还要跟去是咋的呀?别浪费时间,抓紧看看哪还有银子,给我弄点,我好走。” 铺锦听了,没有回答。他见了在门口转了转,叹了一口气,然后进屋等她。 铺锦见他进屋,望望空凉,没有生气的院子,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感叹到猪能有情,人却尚且不能如此。 绝望,无言的她,一个人顶着月光,悄悄地去了藏东西的地方,顺着小路回了娘家。 一路上,她怕追过来,顺着这条难走的丛林路,往回赶,心里又急又气。 暗暗的想:“那好吃懒做之人,不会顺难走的路来找。多想日子要过就像个过的,不过就像个散的,这种不死不活的日子,咋活都无奈。” 铺锦走走,气得自言自语说:“为什么有时看人,都不如看一头猪开心。” 说着说着,铺锦一边急着走,偶尔一边回头看看。 在这漆黑的夜里,她走着走着,突然感觉到脚下不对劲,便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土包上。 借点月光的她,低头仔细一瞅,才发现原来这是一座荒废的孤坟。 铺锦看了,又急忙从坟头上,退回去,规规矩矩地拜拜。 嘴里念念有词地说:“民女不是故意的,对不起,还请您原谅。” 铺锦拜完,没有害怕,便绕开坟,又从新走去回娘家的路。 事后想起,也许她心中有些害怕的鬼,当觉得活人比死人更可怕时,便也不怕了? 万万没想到,刚才铺锦那一脚上坟头,却触动了对面那座山里住着的魔头杂烩它们。 这时,山里的小鬼癫癫的禀报着。 “禀报大王,有重大发现,一直受地府护法保护的铺锦,今天触动了我们鬼池的神经。” “真是本大王穷凶极恶时,有人自动送上门来,而且还是天界赫赫有名的大将军青云。虽然她前世横扫千军,但我还是要趁人之危?” 魔头杂烩说完,两手举天,哄堂大笑。 “不知我们有没有突破口,可以吸她点精气,还原我们一些精气力量,还请大王指点一二?”小鬼卑躬屈膝的围着大王转。 “蠢货,只能从她和那个孽共有的种下手,那还不配有护法,便好得手?”魔头杂烩说着,目光透着阴森狠毒。 “好!小鬼这就去办。”小鬼说完,屁颠屁颠的离开,去办事。 就在这时,连夜走了很远路的铺锦,突然感觉腹痛难忍,满头大汗。 她躬下腰,捂着肚子看着路,还有那么远。便想起师傅说过的话,坐下在那里念一会儿佛,可以驱走夜里的邪气。 念了一阵,铺锦感觉稍微好些,能挺住,她就顶着还有些丝许的疼痛坚持走。 魔界这面,魔头杂烩正看着群魔乱舞开心呢。突然属下小鬼慌里慌张来报。 “禀报,啊!啊!大王,那个铺锦口中念着佛,好像成了金箍咒。让我们费了好大劲,也不好吸啊?” “惊慌什么,蠢货除了打扰我,还能做什么,像你们这种连鬼都做不好的主,最好别张嘴,一张嘴,就让我扫兴。” 魔头杂烩目光凶狠,却突然气得咳嗽不止。 “是的,是的,大王都是小的错,我们阴性能量,得靠吸附阳性能量,才可苟活,大王您可要保重身体?” 小鬼不敢抬头,点头哈腰的说着。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要你们干什么吃的?溜须拍马有用吗?赶紧给我滚,要多远,给我滚多远……” 魔头杂烩盘着二愣腿,突然放下,身子往前一倾,一双蔑视的眼神横扫,嘴一斜,拍起桌子大怒的说。 “大王息怒,不过现在倒是有个打补丁的人,您看中不中?就是那个姜舟。”小鬼忙炸起胳膊,补充道。 “他那种人还有这份闲情逸致,真是难为他了!”魔头杂烩嘲笑着姜舟。 “他发现铺锦不见了,正出来,慌里慌张的在通往陈家的大道上,到处找?” 小鬼用眼神瞄着魔头杂烩,诉说着实情。 “连这种男人都找,不愧前世是天神,才有如此吸引力!” 魔头杂烩想到铺锦,捋着胡须,仰脸朝天的阴笑着。 “不图意她啥,谁扯没用的。他没见铺锦,就骂她死了,等着瞧之类的,想收拾那个半仙?”小鬼打着小报告,说着心里话。 “他那败类,能和我比吗?” 虽然半斤八两,作恶是同行,但魔头还是瞧不起败家同行。 “大王看看那个铺锦不太好收拾,那用不用收拾一下姜舟这套号的。”魔头属下小鬼说着,稍微抬点头,掐半拉眼珠子。 “那种货色,白给我,我都不要,脑袋就像被门框给挤扁了似的,就连一个玩,都玩不明白,一赌就输?”魔鬼杂烩说着起身,甩开袖子。 “是呗!大王,他不咋滴到都不如我,还硬装,看着都没法下口?”小鬼说着,呲牙咧嘴,紧紧个鼻子,一脸嫌弃的薅住。 ”我若要,怎么也得找个一赌就赢的精气货啊?哈哈哈……”魔头杂烩说着开怀大笑起来。 “小鬼明白,那属下告退。”小鬼听着,急忙显明白。 “啊!去吧?去吧?别打扰本大王快活啦。啊哈哈哈……”魔头杂烩说完,继续狂欢。 小鬼听了,借两条腿急忙离开。 这一路上,铺锦一个人,连歇带走,忍着万般疼痛,踉踉跄跄,终于在第二天夜里,走到了娘家门口。 好不容易坚持走到娘家门口的铺锦,看见娘家影,终于松了一口气,便晕倒在门口。 “你听,这半夜门口怎么有女人声音。”屋里的陈叶光总觉得有什么事,满脸愁容地说。 “娘……”趴在门口的铺锦,用最后一丝力气,微弱的喊着。 “看看去啊?我细听,好像也是!”屋里的翠兰缝缝补补的用针,刮着头发。 陈叶光听了,急忙披上衣服,走到了门口。往门外一看,竟是铺锦,急忙回头说:“快出来,你闺女回来了,帮我一把?” 这翠兰听了,也急忙下地。 “这早不回来,赶上这么晚回来的,这咋这时候回来呢?” 翠兰说着把铺锦扶到陈叶光身上,背到屋里放在床上。 “这命大,没万一死在半道上,你辈子修来的福大命大造化大?”陈叶光看着铺锦那样说。 翠兰见铺锦,这个样子回来,就忍不住说起来。 “不是养猪,就不顾你自己,豁出命的干,挣银子养那废物,白眼狼啊?” 翠兰见铺锦憔悴不堪的样子,气得说。 “行了,娘们家家的碎嘴,少说两句吧,这都够闹挺的了?”陈叶光听着烦,开始警告翠兰。 “你说他这也长手了,可比那没手还可气?”翠兰无视陈叶光的话,说着自己的心里感受。 “可气的事多了,你能管得过来啊。闭嘴?”陈叶光不耐烦地说。 ”没手除了吃就是睡,还有心可原。这有手就干那蠢事,明知道家都毁在那个赌上,偏要赌,那爪子就该剁下去。” 任凭陈叶光不爱听,翠兰也硬要把话说完。 “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对铺锦?”陈叶光看着铺锦难受的样,忍不住说。 铺锦缓了一会儿,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睛说:“对我倒是没有那头猪惨 ,那头可怜的猪啊!已告老还乡了。” “唉!性格就是命运。这生旧骨,长旧肉,这种人是死活没招了!那天生啊!若是猫性格,那到死也改不了那耗子性格。啥货就是啥货?”翠兰听了,心疼地说。 “知道这个,你还说?”陈叶光说着翠兰。 “有些人从早讲到晚,那也是浪费口舌。累死也不通人情味?”翠兰说着姜舟,捎带着陈叶光。 “那点破事,谁心里没数啊?就听你叭叭的,好像就能解决问题似的?”陈叶光讽刺着翠兰。 “要不,有些人天生就命不好,明白二大爷,你教他啊,走好命,她都不信你那条道。随便吧!别惹那没用气!”翠兰无奈地瞪了陈叶光一眼说。 “你娘说得有道理,你这挺个大肚子一个人回来,也够倔的了,路上出点啥事可咋整?” 陈叶光被翠兰怼得话风变了,一副担心的样子说。 “这不逼得没办法吗?她能犯好日子不愿意过啊,喜欢遭罪啊?”翠兰说着人之常情。 “她不喜欢遭罪,遭罪可喜欢她了呢?谁有啥招啊?”陈叶光感叹着说。 “一开始,那姜舟说的有多好听,铺锦我要对你好,和你怎么好好过日子,那嘴就没把门的,总是吐露扣,反转?”翠兰提起曾经的话。 “这时候在山上说话,上水里听去都没个嘴,说谁能咋的?”陈叶光唉声叹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