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珂琳 铺锦得知汪瑞历劫,顶着压力千里迢迢前来看望,没想到面对着朵儿的不满和汪瑞的热情,夹在中间,感觉左右为难,所以铺锦想尽量回避尴尬,便和师兄洪风说出了无奈。 “你不热情,他会伤。你热情,走了他会伤。朵儿也会受伤!反正一个头两个大的事,你们自己不救,佛祖也救不了?”洪风看着铺锦,有些激动地说。 “这样吧!这几天,让狐狸师姐陪我一起去送吃的吧?那样好过关?”铺锦想出新点子,难为情地说。 “这坐蜡的事,难为人不是,行啊?这是没招的招了,那就这么办吧?”洪风喘了一口大气地说。 她们把饭准备好后,洪风去念经阁找来了狐狸师姐。 “师姐!”铺锦见师姐来了,笑着施礼说。 “好,我听洪风说了,那我就只好陪你去吧!真是难为你们了,我也只能帮到这!”狐狸师姐开门见山地说。 “没关系,他能开心幸福就好!”铺锦笑着说。 “走吧?”狐狸师姐说。 “嗯!”铺锦点了点头,和狐狸师姐一起去给汪瑞送饭。 这汪瑞一听到开门声,心花怒放,以为铺锦一个人来了,还没等看后面有人,躺在那,刚看到铺锦,就激动的说:“铺锦,我好多了,你不用担心了……” 可是,汪瑞刚说一半,看铺锦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位狐狸师姐,便挠挠头,然后不好意思的说:“啊!师姐吃了吗?” “还没吃,看朵儿给你做的多,让铺锦端来。我怕浪费,也讨要点,凑个热闹,顺便看看你的伤势?”狐狸师姐找了点话题,搪塞一下。 “谢谢师姐惦记,现在可好多了!”汪瑞谦虚地说。 “噢!刚才听你说好了,那我们也快起程回去了,在这里人多,都得麻烦朵儿姑娘一个人照顾,怪不好意思的!”狐狸师姐放下饭菜,客气地说。 “没事,幸亏你们在,帮她减轻了不少负担!”汪瑞更是客套地说。 “哪里,朵儿姑娘好,累活都她揽下,让她太累了,你也该好好心疼心疼她了?”狐狸师姐站在桌子一旁,圆事地说。 “没事,我们来日方长,以后我定会不负师姐嘱托,好好照顾朵儿的!”汪瑞勉强起来,侧身地笑着说。 铺锦在一旁,碗筷放在桌子上,然后又端起给汪瑞。 这习惯偷听的朵儿,在外面,只是听到了狐狸师姐在的声音,听着听着,以为狐狸师姐送的饭菜,便高兴的离开。 屋里头汪瑞和狐狸师姐说完话,铺锦给汤拨好,放在汪瑞面前。 “快趁热吃吧!免得让狐狸师姐惦记。一会儿回去,该没法向师傅禀报你吃的情况了。”铺锦腼腆地说。 “好!师姐,我这就吃给你看,拿下这些,顷刻不在话下。”汪瑞说着,就大口吃起来,不一会儿碗底见光。 这铺锦和狐狸师姐在一旁看着是特别开心。狐狸师姐见时机成熟。 “那吃完早点休息吧,我和铺锦这先回去,明日再来。”狐狸师姐说完,顺便想把铺锦带走。 “嗯!好好养伤吧!”铺锦笑盈的说着,要随狐狸师姐离开。 “狐狸师姐,我想和铺锦单独待一会儿好吗?” 这时汪瑞见她们要走,急忙下床,站起来抓住铺锦的手说。 狐狸师姐听了,难为情的看了看铺锦,也不好说啥。无奈的递了个眼神,想在门外等。 铺锦见狐狸师姐等话,就无奈的急忙找个说词解脱。 “啊!我刚才做饭有点累啊!”铺锦无奈地说。 “你累我也要你留一会儿,就算我陪你休息,好吗!”汪瑞柔声细语地用央求的语气说。 “哎呀!行啦!那样也影响休息。”狐狸师姐看着心里急的想跺脚。 狐狸师姐心想,我明明是阻止的,作用不起也就行了,这万一让朵儿看见,以为是放风的,那我百口莫辩,成啥了。 “不,铺锦,你不留下来,我就再也不需要你做的汤,我宁可绝食!”汪瑞无奈,把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了跟铺锦说。 “我以为就我没长大呢?你为什么也长不大啊?你快休息吧!若生气,会不会违背我们当初的誓言啊?”铺锦又把汪瑞扶回床上,边走边说。 “我在你面前,永远不想长大,因为你的爱,让我觉得渺小。我什么都听你的!”汪瑞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向铺锦表着忠心。 狐狸师姐听了,看看铺锦点点头,然后先开门离开。 “那你能告诉我,你如何面对袁大人那样的贪官污吏,当个称职的官吗?”铺锦说。 “我和朵儿一直在开粥铺救济,这也不妥吗?”汪瑞说。 “那样治标不治本,真正改变穷的办法,应该是发展他们自己的特长,而不让袁大人他们的压榨,那样就会给他们合理的生活!这样乞讨的生活,双方都受累?”铺锦说。 “你告诉我,你拼了命,不顾及任何,那么远来看我,说明什么?”汪瑞睁着大眼睛看着铺锦说。 铺锦听了,扭身走去窗前。 “我的爱里是你值得,是希望前世今生我们不留遗憾,也想证明,我们能拥有美好!”铺锦看向远方的说。 “是你的爱融化着我。你不仅爱我,更爱苍生,我是你梦想的寄托与延续?”汪瑞说。 “你是那么的爱我,像我至始至终爱你一样,明明我们相爱着,为何要躲着我啊?谁欺负你了,铺锦,告诉我?”汪瑞一副疑惑的模样问。 “别乱猜,我只是想让你多休息会,我们要适应这样的生活,我怕我走了,以后你会孤单?”铺锦连忙解释。 “我什么都不要,我要想你,我要爱你。这是我的事,谁也管不了?”汪瑞激动地说。 “我们都是修行人,不能总让痛苦缠绕,要学会解脱,学会放下,才能快乐。如果我们自己,都无法解救自己,咋能成佛救众生啊?”铺锦激动的劝说。 “我们为了选择这条路,付尽了磨难?”汪瑞激动地说。 “没有苦,哪有甜?我一直坚信在有限的幸福中,我们做的应该是最大取值,应该是对的?”铺锦说。 “可我要的是不辜负我们万般炼狱的折磨,都承受过来的爱情,怎么能说一句放下就放下呢?”汪瑞痛心地说。 “放下只是一种表相的形式。我们已非我们。因为爱情终是建立在很多前提下,我们只有在矛盾处,不断的修行我们,才能领悟得到吧!”铺锦感叹道。 “就能像说的那么轻松的解脱,我们又何必历尽磨难,来这人间继续受苦,你忘了我们前世可以为彼此牺牲,为了什么吗?”汪瑞苦心的说。 “那就是它只是大爱的一部分,当没有大爱时,爱情已不成立。它不可能代替真正的大爱,没有大爱,何谈爱情。它们应该通融变化形式的存在?”铺锦解释着。 “为什么是我们,什么都是我们,我们受的折磨还少吗?”汪瑞流下了眼泪说。 “也只是因我更爱你,我才要你幸福,而并非我的存在。无论你和谁的幸福,都是我之幸也。”铺锦劝说。 “你说的对,可你在我身边,难道你让我见到我最爱的人,不能做我们自己吗?要做最熟悉的陌生人吗?这样难道不是很残酷吗?”汪瑞追问。 “汪瑞,你别说了,好不?但愿来世我们不再受这份折磨,所以今生再不断念这红尘,等待何时?”铺锦被追问的,强忍着泪说。 汪瑞费力下床,也要走过去,铺锦急忙过来扶,他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失声痛哭。 狐狸师姐,在门外听得是这个心碎,便在门前徘徊,看那自然风景解脱自己心情。 狐狸师姐此刻心里特别矛盾,心想:“这本来是阻挠的,这回又成了放风的了。心想,下次打死都不来了,这要是被朵儿碰见,这不是又多个人,算添油加醋那伙的吗?这行善都行出罪过来了!真是悲哀。” “唉!怎解这世间无奈。这汪瑞也是,怎么不顾及点朵儿,这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那小脚找起来,那还有个完啊?”狐狸师姐这心里是几次三番,七上八下的嘀咕着。 这狐狸师姐是急的,脚底下徘徊的都走出火星子来了,见里面的人还不出来,腻歪着。正担心的要命的狐狸师姐,是怕啥来啥。 正走着,一抬头猛的看见朵儿走过来了。这狐狸师姐急忙笑嘻嘻的迎上去,说:“啊!朵儿,我这正要出去走走,还愁没人陪,不妨朵儿姑娘这么得闲,可否愿陪我一程?” “师姐可真会说笑,我可不敢陪一个,除了进斋饭,就是进斋房虔诚诵经念佛的修行人!再说,铺锦来了,没和你在一起吗?”朵儿故意的说。 “啊!铺锦,没在意啊?”这不是放风的胜似放风的狐狸,故意大声的喊。 “那也好!我进去看看汪瑞。”朵儿说着就要进汪瑞的屋,一看个究竟。 狐狸师姐也不好阻拦,只好尴尬的装着糊涂,任由朵儿往屋闯。 这屋里的汪瑞,本来是要让铺锦回去的,这一听见朵儿的声音,要进来。故意抱着铺锦让她看。 “你干嘛啊?朵儿来了,你快撒手!”铺锦见要开门进来的朵儿,说给汪瑞。 “不?她那么迫不及待的想看,非要看,我们干嘛要对不起她呢,就做给她看,让她看个够?”汪瑞带着点小脾气说。 “汪瑞你这什么意思?”朵儿开门进屋,目瞪口呆,随后又指着他们说。 “啊!朵儿来了,你对我的客人不热情。这是让我对她热情啊!我怎敢不从你的意思?”汪瑞故意气着朵儿说。 “你还知道她是客人,还好意思对她这么亲热?”朵儿质问。 “可你没把她当客人对待,那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就把她当成主人待了。”汪瑞继续劝说。 “你?你……”朵儿指着汪瑞,上去就是一巴掌,打的是“咔嚓”一声。 “汪瑞你不要再说了,都是我的错。何苦呢?”铺锦说着,挣脱出怀抱,要走去后院牵马。 “铺锦?”汪瑞去拽铺锦,一副要跪地央求的样子说。 “你不要走,我走。”朵儿说着往外走。 “朵儿?”铺锦见了急忙追出去,拦着解释说:“朵儿,别生气,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决定了,汪瑞的身体还好,我明天一个人就先走。” “滚!少在我面前装好人,汪瑞吃你这套,我不吃?”朵儿说着,上去就是两巴掌。 “你,疼吧?”汪瑞上去看着铺锦,哽咽地说。 “没事。”铺锦说着扭头要离开。 “你走,那可不行,我担心,你若不和师傅一起回去,我送你?”汪瑞追上去说。 “你听见了吧?你们在一起,合起伙来欺负我。你们谁都不要走,我走?”朵儿气急败坏地要出了门。 “你去哪?我陪你。”铺锦在后面,急忙拉住,跪着说。 “铺锦就在这待两天,你就融不下是吗?”汪瑞过来质问朵儿说。 “你还好意思质问我,你看你们都干了些什么?是我容不下她,还是她想鸠占鹊巢?”朵儿指着铺锦问汪瑞的鼻子问。 “那要你管吗?我一直并没有娶你,我们只是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朋友。”汪瑞更是一副理由充分的样子,斩钉截铁地说。 “好,都是我的错,我愿意一直追着你活,行了吧?从现在开始我离开就好了,你无需再多说,我明白在你心中,我算什么?” 朵儿喊完,一气之下,扭头就走,铺锦刚要劝,还没来得及插上嘴,便追了出去。 狐狸师姐看了看,也追了出去。她们刚出汪府,便跟丢了人。 “你回去做饭,照顾师傅,汪瑞。我陪她在外面客栈呆两天,等要走时,让汪瑞来接她,我们再一起回去。也只能这样了。”狐狸师姐追上铺锦说。 “那麻烦师姐了!真不知该如何是好,那我先回去了。”铺锦难为情地说。 “嗯!我了解她,慢慢劝,你先回去吧!”狐狸说。 铺锦点点头,回到了汪府,看见汪瑞无奈的站在门前,像是在等人。铺锦也无奈,装作视而不见,躲着走。 汪瑞在远处,看得是一个心酸。 这铺锦像往常一样,继续做饭,只是让洪风端给汪瑞吃。 这洪风到了汪瑞屋,看看汪瑞那沮丧的样,无奈的坐在汪瑞面前,把饭菜放下。 “吃饭吧!老弟。原来我还觉得两个女人死心塌地的对你好,你好幸福噢!好有福气,没想到……”洪风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谁敢和铺锦作对,比对我不好,还让我难过,刀扎在心上!怎么就不能理解我呢?”汪瑞心如刀绞地说。 “亏你爱一回铺锦,你看问题,为什么只看其一,不能看到其二呢?行了,才两天就鸡飞蛋打了,乌烟瘴气。行了,想开点,吃饭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洪风看看汪瑞,好言相劝。 “我去找铺锦谈谈。”汪瑞看着饭菜,掉下了眼泪,叹口气地说。 “谈什么,真是,她好意思见你吗?你这脸皮真是有点厚。你越是这样,越是给人找麻烦。她能看下去,她的到来惹你成这个样子吗?”洪风直截了当,开门见山地劝说。 “我的事情我自己负责,不能连累她?”汪瑞听了洪风的劝解,吃了两口,依然心焦地说。 “好吧!你这红尘经,怎么就念不明白,我和你真是无话可说。你的私心再作祟,非得埋葬自己不算,还要连累大家不可?”洪风继续实话实说。 “这不是私心,我们在没有接触这人间时,就已爱得刻骨,为何要被无形的枷锁,层层绑架,我透不过气……”汪瑞说着,比较冲动地放下碗筷。 洪风看劝也无用,见汪瑞吃了两口饭,又走去了铺锦房间。 “铺锦,这不关你的事,你不要刻意躲着我,就在这里呆几天,你就开开心心的过,一切事情我会处理好,你不用担心?”汪瑞一进门就心有余悸地说。 ”我没有,只是身体有点不舒服。我想朵儿在外面 ,一定不好过。你把她接回来吧!解铃还须系铃人?”铺锦劝慰着汪瑞。 “你为别人担心一辈子,谁为你担心。你还没有吃饭,过去和我一起吃吧!”汪瑞硬要抱起坐在床上的铺锦。 “你干什么?关键别人活得好,就是我的幸福。我不需要别人担心,我的幸福会因我爱的人快乐而快乐?”铺锦看向窗外,一副无望的样子说。 “可是我并不快乐,因为你现在不懂我吗?”汪瑞在那里敞开心扉的等她。 ”我因爱的人痛苦而痛苦。你说你因为我痛苦,我会好过吗?”铺锦推开他说。 “我们都没有错,相爱有什么错,况且是前世就注定的缘份?”汪瑞闪了一下,继续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