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困惑于为何木讷老实的家族成员—— 马父亲及马家四个孩子——中只有马建设表现突出。 他产生了一个新想法,想要把自己从葵那里获取的所有材料交给马建,但又决定暂时作罢。 考虑到目前处于1963年,即使理解这些信息,在接下来的两年可能也只是白忙一场,并且还有可能陷入危险的境地之中。 总体情况他目前还是很满意的,借助担任技术顾问的职位,已经在二厂建立起了影响力和声誉。他的地位越高,在未来的危险可能性就越低。 童瑶生育后,刘悦常常抱着新生儿孙女去户外晒太阳并偶尔会与易老太交流些育儿知识。 这件事深深打击了许大茂及胡秋梅夫妇的心理平衡感。无论采取何种手段,胡秋梅的肚子总是不见反应。为此焦虑不止,令许大茂和他的家人不得不对他们发出最后期限通知,今年他们必须要拥有子裔。 许大茂从事电影放映工作,此行业不仅有着极高的社会尊重感同时亦带来了一些额外福利。放映工作经常能够带来肉类及农产品等稀有的食品,之前他曾将一部分在 出售,但如今,这些食品全都被保存起来供给自己的爱人调理体质使用。 两人刚结婚时,胡秋梅体重仅有大约100斤,一年过去后,体重达到了120多斤,然而仍然没有半点怀上孩子的迹象。 “大茂,要不咱俩一起去777医院查查?”胡秋梅无奈地提出了建议。 “简直是胡闹!你就去一趟好了,我没有必要去。从没有听说谁家生不了孩子和男人有什么干系!”许大茂怒目道。 “去看下也无妨。”胡秋梅耐心地继续劝说。“你就不必去了!” 尽管她内心不情愿,但也只得答应。 她的家境平凡,能够嫁给许大茂令她十分知足,尤其在这个物资贫乏的时代里,从未让她饿着,因此从两人成婚之日起,她在几乎所有的事情上都是迁就许大茂的。 隔日,她特意向单位请了个半天的假,到了医院。 做完了一系列细致的身体检测之后,得出的结论是她的健康状况并无任何问题,完全不会妨碍到正常孕育。 “大夫,要是我没问题,为什么婚后一年半载我还是没有身孕呢?”胡秋梅满脸愁容地提问。 “这个问题多种可能,或是心态问题,也或是几率使然,甚至可能是生理层面的因素。这样如何,让你丈夫过来做个检查吧,起码先排查他这边的原因。” “啊,生育困难还会和男方有关?”胡秋梅带着几分疑惑问道。 “的确如此,一些男子的生殖细胞不够活跃,便会导致不孕不育。我们得遵循科学,让他也做个检测才行。”医生如是建议道。 对此胡秋梅略感踌躇,考虑到许大茂对于前往医院态度极为抵触,她实在不敢打包票可以把他说服前来检查。 “然而我爱人他不愿意去医院进行这种检查。” “那我也是束手无策了,为了你们夫妻的生活幸福和谐,还是极力推荐你让你丈夫来做个检查。”听到这里,胡秋梅点头应允,心情颇为复杂地离院而去了。 她其实心中感到庆幸——因为她的生育能力没有任何疑义,然而若是许大茂确实患有无法繁衍后代之病况,那她又会如何选择? 离婚?这美好的生活她真心舍不得。 继续维系婚姻?但她又心存不甘,倘若此生无法拥有自己的子嗣,宁肯不享受这份优裕的生活状态。 她清楚目睹了邻居易中海与夫人为了未来的养老保障使尽浑身解数,尽管好不容易抚养起了继女易欣欣,但又要提防秦淮茹的干扰。 “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胡秋梅在心里发誓。 那天夜里,等两人吃完晚饭,并着手整理厨房之际,她说起:“今天我去了医院体检,结果一切都很好,医生建议你也要去接受一次检查。” 许大茂抽了口烟问道,“哦,怎样了?” 许大茂的脸色骤然变得很难看,“生不出孩子怎么跟男人有关系?你身体健康就好,咱们继续努力,肯定会有孩子的!” 胡秋梅带着些许恳求的语气说:“大茂,还是听医生的建议吧,一起去医院检查一下,至少也能心安一些。” “不去!丢不起这个人!”许大茂态度坚定。 胡秋梅的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如果你不去,以后你父母再催问孙儿的事情,你就自己跟他们解释吧。每次见到我都阴阳怪气地讽刺我,今年过年我不跟你回去了!” 许大茂的声音稍稍软了一些:“好了,别这样,过年不回去的话父母会多想的。我答应你,找个时间我会去检查。” 胡秋梅这才露出笑容:“这样最好,不要拖延,尽快检查出来才好过年时堵住二老的嘴。” “知道了。”许大茂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尽管嘴上这样说,但他根本不认为生不出孩子跟男性有任何关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易中海没有孩子也有可能与他有关? 第二天,许大茂到单位上班,看到正在整理放映器材的学徒工小张。 前几 们到下面的公社放电影,回来了后就将器材整理的任务交给了小张。小张中专毕业,在这个年代已经是相当不错的学历,所以他被分配到了后勤科,并且跟着许大茂学放映技巧。 看着正在忙碌的小张,许大茂开口问道:“小张,你学识高,你觉得夫妻生不出孩子是否与男人也有关系?” 小张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了一眼对方。尽管只一起工作了几个月,但他知道许大茂婚后一年多仍无子嗣。 他谨慎地回答说:“大茂哥,其实无论是夫妻中的哪一方都可能有问题,无法生育并非仅仅是女性的事情。” 许大茂略显惊讶地追问:“为什么?生不出孩子难道与男性有关?” “确实有关系,男性的精子活跃度对能否生育有着关键作用,如果精子活力不足,则不能成功怀孕。” “那么哪方责任更大一些?”他接着问道。 小张笑着说:“这要根据具体无法 的原因来决定。如果女方没有问题,则责任大概率在男方;反过来同样适用。” 说完,小张继续收拾起放映器材,并没有注意到对方逐渐阴沉的脸。 此刻,许大茂的心情如坠谷底。按小张的 ,胡秋梅已经去医院检查过,最终的问题似乎就出在他自己身上。那一天,他始终沉浸在思考中,难以摆脱对无法生育的忧虑。 晚上从单位出来后,他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巷子口找了一家国营小馆子,点了两样菜,还买了一瓶二锅头自斟自饮。 胡秋梅做好了晚餐,在家中等候,等了许久也不见丈夫回来,心想许是他在单位有事未能归家,于是便独自把食物重新加热,端去给住在邻房的老聋太太送去,看见老人正聚精会神地将收音机贴近耳旁听广播。 “老奶奶,吃过晚餐了吗?” 胡秋梅问着微笑说道。 “吃了点简单的,是你易姨送来的一些热粥和菜肴,” 老太太关掉收音机答道。 “那么再陪我吃些别的吧,许是今晚许大茂需要在单位参加晚宴。”胡秋梅边说着边从托盘上放下两个菜式还有一盘发面大馍。 “那就再来些。” 老太太笑呵呵地说。 随后胡秋梅搀扶老太婆到餐座旁边,拿过馒头撕成一半送给老太太。 “好吃啊,这菜做得好,胡丫头”,老太一口馒一头一口拌的蛋喜得合不上嘴巴。 “如果你爱它就多吃一些吧”,胡秋梅满脸微笑地应道。 “快生个小的陪伴你,到时候还有个小尾巴跟随在你的身后,多好玩!”吃着饭的老太突然转话题道。 胡秋梅苦笑回应:“我也想啊,可是我至今还没有怀孕。” “唉……一定要想想方法解决。就像易大妈,一直没有能够有自己的孩子,去年才将养子槐花迎接到身边。” 聋老太太长出了一口气。 “我已经去医院做体检了,医生确认不是因为我而没有结果。我劝大茂一起去,但他连日来很忙碌还没去医院”,胡秋梅说道。 老太太一听这句话立刻睁大眼:“如果确实是许大茂有问题,早点结束这段婚姻。你要明白,女人的人生不可以缺失母性!” 这次胡秋梅沉默了低下头用餐,不知如何面对现实。假设问题确实在于大茂,难倒必须分道扬镳? 老实说,在与许大茂结婚之前她是过着非常清贫的生活甚至无法满足温饱,更别说能有肉吃。因此让她和许离婚实际上她是不舍的。 “知道了,奶奶。我自己内心很清楚这个问题。” 老太太也意识到不应太过压迫,所以不再提起此事。她安静吃完了这一餐。那天夜晚,许大茂喝至微醉状态才回到家,随即昏倒在床上入睡了。 两天之后,内心感到煎熬不堪的他终于在工作处理完毕之后,骑行前往市立医院。 经过了详细检查后,他在门诊部门口等待结果心中满载不安——期盼一切不要因他自己而变复杂。不一会护士喊出许大茂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