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炼钢食堂给他们带来的冲击简直难以想象。 估摸可容纳数千人一起用餐，打饭队伍长达数列，每个队伍都有七八人，络绎不绝。\"见鬼，这真是大手笔啊！这才是食堂，我们的最多只能算个饭厅！”叶川同样感叹，之前只在剧中略有耳闻，今天却是亲眼看见。\"好了，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抓紧用餐！”他边分配着餐券，到后来，手中还剩余六张未发出去。 杜小涛不知道他们会来多少人，直接给了三十张，毕竟厂区如此广大，三打闲人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 叶川正要寻找一个排队的队伍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抬头一看，竟是自己的父亲叶永顺，神情充满惊奇。 叶永顺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原本他还以为是看错了，却惊讶地发现确实是自己的儿子。\"小川，你怎么会到轧钢厂来？”他询问道。 叶川笑了笑说：“爸爸，工厂西北边有一个废弃的住宅区将建新厂房，所有的房子都需要拆除。 杨厂长给了我所有拆下的废弃物！”叶川解释道。 一旁的马队长听得略带羡慕，他不由得想到了自家孩子，那是一个连三个字也说不出的儿子，心中难免有些嫉妒。\"小子，好好干，别给杨厂长带来麻烦。”叶永顺嘱咐说。 叶川应声道：“知道了。” “主任来了吗？我得跟他打个招呼。”叶川接着说道。 马队长有些疑惑：“你们没有主任吗？唐主任不一直在这儿吗？” “唐主任已上调到区分公司做副科长，这儿目前并没有主管。”叶川解答着。 叶永顺不解：“没有负责人吗？那你呢？” 有点不好意思的叶川坦白道：“爸爸，我目前担任副主任，协助处理日常事务。 真正的主任其实是旁边合作社的胡主任，通常他们并不亲自来这里。” 这消息令叶永顺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他不可思议地问：“你是说……副主任，负责日常工作？” 叶川肯定地点点头。 就连马队长也愣住了，不可置信地问：“小川，你没在开玩笑吧？才两个月，你就成了副主任？” 叶川虽不清楚父亲内心的复杂感受，但从他的话中，他知道只要工作能力被认可，升任主任只是迟早的事，尤其是在没人犯严重错误的情况下。 谦逊地说，“是公司领导信任我，才把我安排为副主任。”他对马队长道。 这让马队长心中更加酸溜溜的，想想人家儿子尽管大学未能考取，但高中毕业的学历也属于较高水平。 果不其然，有文化的家伙就是不一般，短短两个月便成为副主任了。 聊天片刻后，终于到了他们打饭的时候。 工厂食堂提供的饭菜实在不错，特别是炖菜里的油水大得很，甚至能看到一些肉片。 不过像红烧肉这类奢侈食物他们是无缘品尝的。 叶川点了三个馒头加一份炒菜，和父亲马队长一道走向一张餐桌。 父亲叶永顺面带笑容问道： “你觉得咱们食堂的食物如何，还不错吧？”他关心地问。\"还不错，只是没有红烧肉而已。”叶川微微皱眉。 叶永顺笑着说：“你个挑剔的小子！”说着便接过叶川递来的剩余餐票五张。 这次到工厂的行动收益匪浅，总共装满十六辆三轮车，杜小涛甚至额外派了两辆大解放卡车，都几乎装载满载而归。 他们回收的大都是木材，并不算值多少钱，可数量众多，加在一起能卖出四五千块。 经过计算，即使天天吃红烧肉过春节都没问题，多余的钱还能分给他们作为丰盛的年货。 算上上级预支的部分餐费，这样的生活水平可以维持近一年。 有了这次工厂的废弃物品回收，还有前几次带来的旧物料，再配合上二电子厂的废料，仓库都满满当当的了。 叶川打电话给区分公司，要求前来运走这批货物。 对方有些迷惑，上个月底刚提完东西，才刚月初又提货？ 听到仓库已满的消息，电话里的声音简直震惊得不敢相信叶川的话。 尽管这一天十分劳累，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因为他们憧憬着每天都能够品尝到红烧肉的日子。 对于他们那一代来说，能吃上红烧肉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即使是逢年过节也不一定能饱食一次。 在他们的想象里，古代 完成耕田的壮举后，唯有回到宫殿，才能享受到这份红烧肉的美味。 这件事后，众人已无从再对叶川有任何不满，对他只有敬佩和畏惧。 呆柱跟踪许大茂多日，终于等待到了他的破绽。 当许大茂来到娄家接娄晓娥时，远方的呆柱看得瞪大了眼睛。 尽管娄晓娥容貌 ，但也属于中上的行列，明显胜过阎埠贵为他推荐的李莲香许多。 这种鲜明对比使得呆柱心生强烈的不平衡：叶川女友童瑶国色天香，而许大茂的未婚妻娄晓娥出身名门，唯有他自己仍是一贫如洗。 得罪不起叶川，难道连收拾许大茂都做不到吗？今天对呆柱算是个好运道，许大茂并没有带娄晓娥去外面餐馆，而是选择了四合院作为目的地。 虽然两人之前见过面，各自家庭颇为认同，但娄晓娥本人对许大茂并不怎么满意。 不过她的观念是受传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影响，因此只好接受了。 婚前两人会先来看一下未来的家，许大茂对自家房子颇有信心，准备带娄晓娥看看后接着用餐。 呆柱拼尽全力，总算没让自行车落后太远，与许、娄两人的同时进入四合院。\"许大茂！\" 呆柱装作偶遇地直接喊住即将进屋的人们。\"你是？” 许大茂咬紧牙根问，脸上充满愠怒。\"这是……” 许大茂自豪地指向旁边的娄晓娥：“这是我朋友的伴侣！” 傻柱露出惊讶神情：“哎呦，这难道是上次下乡放映电影后提到的李晓娟？大茂哥，我说你啊，既然看上人家，就不要因为她是农村出身而不满！” 这下轮到许大茂火大了，李家村？李晓娟？他压根不熟悉这些名字。\"呆柱，你瞎讲些什么？” 他厉声责问。 呆柱显得更加震惊，带着少许愧疚：\"糟糕，我认错了！她说不是李晓娟？可能是食品厂的周秀秀了。 其实周秀秀不错，她还是厂里的工人，婚后不会太艰难！\" 许大茂的脸色如同泼了一脸墨，李晓娟、周秀秀和什么寡妇陈秀琴，他完全不知是何许人也，何时对傻柱提过这些人？ 旁边的钱晓娥脸沉似锅底灰，她不客气地看着许大茂，这家伙简直像个小混混！ 在这个时代，男人或许可以相貌不甚出众，物质条件略逊一筹，但品德却要端正，小混混的行为是绝不容许的。 许大茂这时才意识到，柱子嘴里提到的名字全是随口瞎编的，意图昭然若揭。 他赶忙堆起笑脸，对娄晓娥解释：“晓娥，别信他胡扯，那傻柱只是咱们大院的人，一听名字就能知他本 吹牛。” 然而，娄晓娥满腔愤怒，指着许大茂斥责：“许大茂，你太过分了，竟然是这种人！”说完，她毫不停留，气鼓鼓地离开。\"晓娥，别走了呀！”许大茂正要去追，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推不动自行车，回头看去，傻柱得意扬扬抓着车座。 一直以来，娄晓娥对许大茂就有成见。 听了傻柱的话，她心中的怒火愈燃愈烈。 身为待字闺中的千金 ，她对外界复杂险恶的社会了解甚少。 只因为傻柱曾说他是院子里的邻居，就轻信其言无虑。 而且傻柱还说出了一些有名有姓的情况，让人难以怀疑全是虚构，似乎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这让娄晓娥明白许大茂那张甜嘴的背后是有多深的心机。 回想当初，在与许大茂相处的短短日子中被轻易打动，她不禁感叹，原来他是个情场老手！ 回忆起闺房时的种种梦想，理想中的丈夫绝不是如今这位模样。 回到家中，看到父亲娄半城正在一楼客厅看报纸，娄晓娥嘟囔着不满。\"爸，我不再想和许大茂交往了！” 听到这话，娄半城有些怒气上升。\"乱来什么呢？你不是跟小许已经接触一段时间了，前几天你还挺满意的？” 她委屈地向父亲倾诉：“爸爸，许大茂其实不是一个好人！”接着，详细叙述了她在院子里碰见傻柱，以及对方那些让她无法接受的话语。 闻言，娄半城放下报纸，取了根烟点燃思索女儿所言。 思考一阵后，他说：“小娥，你想过没有，如果那傻柱跟小许有过节，他刻意在你眼前这么说小许，又作何解释呢？” 娄晓娥听得愕然，从未这般思考问题。 邻居间有必要刻意诽谤他人吗？ 她想了想，摇摇头：“爸，应该不至于吧。” 半开玩笑地，他笑道：“凡事不可妄下结论，咱们再观察观察，等明天我去钢厂了解情况，如果情况属实，我可不愿宝贝女儿轻易陷入这种险境。” 闻言，娄晓娥喜笑颜开。 凭女人的直觉，她更加肯定许大茂有问题，太会讨女孩欢心或许正是异常行为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