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阮糯和阮母依依惜别后,来到小白家门前,打算和他也告别一下,每次回来都没能遇上他,这次好容易他在家里。 “?”。 “门锁着的?”。 来到狗洞前,吹响口哨,打着熟悉的暗号。 “呵~”。 阮糯回头,眨巴了下眼睛,“你你好”。 胤禛: 画面回到两年前,那会儿她也是这样跟他打招呼,然后狠狠挠了一下他的伤口。 胤禛:“你要跟我”。 阮糯:“?”。 ”跟你什么?“。 胤禛,“算了,没什么”。 阮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蹬蹬蹬跑了,走之前还嘀咕着,“长得不错的一人,怎么像个傻大个”。 胤禛: 当初没带走她,是不是错了? 回府刚放下包,前院就来人,说爷让她过去。 一路上,阮糯都在跟前边的人套近乎,“黄总管啊,九爷找我是什么事啊?”。 黄米瞥一眼她,什么事你不知道? “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阮糯: 不说就不说,高傲个什么劲儿。 哼~ 接下来一路,两人都没说话,进屋后,门被关上了。 阮糯一脸懵逼,召见就召见,关门做什么? 上一次关门她被调去秀坊,上上次关门她被调去灶台,还被砍了工钱。 这次关门又要被调去哪里? 阮糯乖乖巧巧的行礼,“奴婢见过九爷”。 胤禟坐在书桌前,静看着她,“昨天回家开心吗?”。 阮糯: “回九爷,挺开心的”。 胤禟: 懒得跟她打官腔了,“你今天遇到我四哥了?”。 阮糯:四哥? 她不懂,怎么话题就跳成这样了。 于是很单纯的问,“您四哥?我不是,奴婢没见过啊”。 鬼知道你四哥是谁,她又不是算命的。 胤禟: 这下该到他愣住了,确实,据调查,他俩的关系确实是模糊不清,如果一定要扯上点关系。 那就好像是他四哥单相思? 胤禟诡异的看了眼不远处的姑娘。 目前为止,他唯一在她身上看到的优点就是美,可以他对他那位老四的了解,他实在不像是能为色所迷的那款啊。 更何况当初这丫头才多大? 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这样想也有可能,虽然两年间俩人也确实没啥联系,但也不排除她真是老四那个阴货培养的。 十岁确实不大,但是也不小了。 阮糯低着头,眼睛都不敢乱飘。 每次的他都不一样,但这次的他格外的不一样。 良久,阮糯才再次听到他的声音。 “以后调到前院”。 阮糯: 扒在门上的黄米: 两人此刻的想法倒是出奇的一致,果然是调岗。 胤禟挥挥手示意她出去,但是阮糯不想出去,她觉得她人生的转折点到了,她这次不能再放过了。 前院可是可以晋升的!! 阮糯小眼睛亮晶晶的,那三两银子她眼馋两年了!! 胤禟正在准备翻看这个月的账目,却见门口那个小小的身影磨磨蹭蹭,就是不出去,眼神还时不时的瞟向他。 胤禟放下册子,站起来抱臂靠墙看着她,也不说话。 阮糯基本是走一步斜一眼他,走一步再斜一眼他,暗示得简直不要太明显。 蜗牛挪的就等他叫停了。 黄米:? 他做了老半天准备进去的动作,咋就没后续了,几步路需要这么长时间? 好容易挪到了门边,阮糯咬咬牙,三两啊,太诱惑了。 “那个九爷,咱们是不是还有一点没谈?”。 工钱!! 胤禟差点没笑出来,“哦?哪一点?”。 阮糯满头黑线,恨不能冲上去揪着他的衣领,大喊三声,钱,钱,钱! 她被他坑两年工钱了,还想继续吞她血汗钱吗? 没门儿。 “爷,咱们还没谈工钱”,声音是小小的,姿态却是足足的。 胤禟随意的扫了眼她捏着的拳头,挑了下眉。 什么意思,想打他? “怎么,爷还能拖你那点三瓜俩枣不成”。 阮糯简直气到没脾气,他他怎么能大言不惭说出这种话的? 阮糯另一只拳头也紧了,垮下一张脸。 “九爷,咱们刚开始说好的十倍,结果您是按照当前市价最低那个十倍给我的,不是你们府邸的,还有后来调去秀坊,您给我的也是一样”。 越说越委屈的阮糯不自觉带上了哭腔,好像怕他不信一样,还掏出几张一直装在兜里纸条。 “九爷您看,是真的,我没有骗你”。 胤禟靠在椅子上,看了阮糯半晌,才接过那堆半新不旧的纸。 上面很仔细的记上了两年多来她领到的月钱,还有其她人领到的。 甚至连日期和时辰都标刻上了,细致程度令人震惊。 这样看着,再看看她红红的眼眶,胤禟莫名有点心虚是怎么回事? 但她是爷,她就是个奴婢,他 “黄米!”。 扒在门上的黄米:? 赶忙连滚带爬的进来,“爷,怎么了?”。 胤禟示意他看纸条,黄米接过一看,随后惊奇的看了眼旁边站着这位。 刚来那三天的都算出来单独记上去了。 姑娘,厉害啊。 要不是时机不对,他都想竖起大拇指。 “爷,这,奴才全权交代给帐房先生的,奴才这就去问问?”。 胤禟:“嗯”。 阮糯看着这主仆俩之间的官司,心里暗暗惊讶,难道真是她想错了? 她搅着自己的手指,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胤禟实在看不下去了,“先回去”。 阮糯:”?“。 回去? 怎么可能,那可不是一点钱,那是巨款,搞不好她可以买房了。 阮糯依旧站着,一动不动。 胤禟直接黑脸,“你挡着爷光线了”。 阮糯看了一眼窗外透进来的点点余晖,没说话,挪动了几步,站在一个旮旯里,一动不动。 胤禟很想发火,但不知为何,竟然硬生生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