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杨松涛和秋婶在这里,今日原本打算再晚一些才去炒制的饭菜,赶紧提前做了起来。 李氏让周大郎过来,让他把小板车拉出来。 和杨松涛一起,把小白套上车套,一起去外面驾车走上一圈,看看周大郎能不能驾驭得了它。 周大郎看到小白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说这头小毛驴体型匀称,用来拉车稳当又能跑。 杨松涛在那里小大人一样地交待他,小白一天吃几顿草料,吃多少之类的。 周大郎一一认真听着,最后保证道:“杨小哥放心好了,小白在我们食店,肯定会被照料的好好的,不会吃苦头,也不会让它干重活的。” 杨松涛眨巴着大眼睛,恋恋不舍地用手摸着小毛驴的头:“小白很乖的,也听得懂人说话,以后它就是你们食店里的小白了。” 两人一起动手,把小毛驴套好车套后,准备出去溜达一圈试一试。 套车时,小毛驴很是温顺,一下子就套好了。 周大郎对这头油光水滑的小毛驴更是赞不绝口,直夸它听话,不怕生人,用它拉车,驾车时就放心了。 两人出去试车的工夫,沈钰和姜氏、郑三娘一起,在三个炉灶上同时炒制,很快就把今日要送到书院的饭菜准备好了。 按着和杨韬商量好的,每日的菜式是两荤两素,饭是米饭、薄饼、馒头、包子轮换着来。 现在书院离得远,不做带汤汁的饭菜,等到搬家后离得近了,再加一个粥汤。 把炒好的菜用带盖的大砂锅装好,饭则用带盖的竹篮垫着荷叶装好,全部放进特意为送餐准备的,垫了稻草厚垫的双耳大竹筐里。 竹筐外面套着厚厚的棉套,饭菜装好后,再盖上包了棉套的竹筐盖子,这样路上会凉得慢些。 秋婶不善言词,只是拘谨地在一旁看着沈钰她们忙活。 见她们把饭菜装得这样细致,感激地道:“我们当家的不放心,非让我跟着小涛过来看看。” “他要看到你们这样送饭菜,还有什么说的,这回总算可以放心躺着养伤了。” 提到养伤,沈钰忙把准备好的一个瓦罐提了过来,笑道:“一着急,差点把这个忘了。” “这瓦罐里面是特意为秋伯熬的大骨汤,对摔伤恢复起来有好处,带回去放在炉子上再烧热了就能喝。” “已经在灶间的炉火处煨了一夜了,又香又浓,也不知秋伯的口味,盐放得不多,若是觉得汤太淡,再自己加点盐就行。” 秋婶听到沈钰还专为秋伯熬了汤,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眼圈都红了,半晌才道:“你们可真是好人,这可怎么使得。” 李氏在旁笑着道:“没什么的,捎带手的事,我们食店里炉灶用得方便,食材也都是现成的,不费什么,不用放在心上。” “往日常听玉诚、墩墩说你们老两口人好,对他们很是照顾,我们也很是感激呢。” 两人正说着,就见周大郎和杨松涛回来了,看周大郎那轻松愉快的表情,就知道这头小毛驴很好驾驭了。 周大郎把装好的饭菜搬上车,就让秋婶和杨松涛坐上车,他坐在车辕上,朗声吆喝一声,就在沈钰几人的注目下,轻快地跑起来了。 李氏看着很快就在小巷里消失不见的小驴车,很感慨地道:“没想到咱家这么快又有驴车了,以后出门可方便了。” 沈钰也有同感:“是啊,以后再出门,就不用先站在街上到处找车子,就是不知这小毛驴好不好养。” 李氏表情轻快:“毛驴好养的很,等过了晌午不忙了,我就去定些草料、豆料。” “这头小毛驴膘肥体壮、毛色油亮,一看以前就被照料的很好,在咱们家可不能给养瘦了,要是杨松涛看见了,该心疼了。” 李氏说完,自己就笑了,又念叨了一句:“这孩子,挺有意思的,明明是头小黑驴,非得起个名儿叫小白,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这话一说,沈钰几个也笑起来。 玉桃在旁笑嘻嘻地:“大概他觉得小毛驴的嘴很白吧。” 沈钰一想还真是,那小毛驴的嘴巴那里,雪白雪白的毛,和身上一比,黑白分明,特别显眼。 几人议论几句,就赶紧去忙着晌午的饭菜去了,再过一会子,就到晌午饭时了。 有了驴车就是不一样,还没到午正最忙的时候,周大郎就驾着车子回来了,而且不是空车回来的,车子上装了满满大半车的草料、豆料。 因为正是晌午饭时,周大郎牵着小白,把小板车拉进院子,把小毛驴拴好,给它放好了草料和清水,就洗干净手脸,系好围裙去灶间忙活了。 一直忙过了饭食,大家才知道这些草料、豆料是送饭到书院后,秋伯张罗着给装上的,说是给小白准备的,让给一起带过来。 李氏一看这大半车子的草料,一时半会吃不完,也就打消了去定草料的念头。 而是张罗着要买些竹竿、木头回来,找匠人给小白在院子角落里搭个草棚子:“万一下雨下雪了,总不能让它淋着吧。” 周大郎驾车送了一趟餐后,很是喜欢小白,一直夸小白跑起来又稳又快,还认识路,是头很聪明的小毛驴。 到了傍晚,玉诚和墩墩放学回来了。 两人一进院门,连书箱都没放下,就跑过去看小白。 玉诚高兴地道:“没想到秋伯居然把他的小白给咱们家啦,他平时可宝贝小白了呢,重一点的东西都不让它驮,也不怎么舍得骑它。” 墩墩却一脸认真地道:“秋伯就是因为不舍得骑毛驴,非得自己走泥路才摔跤的。” “先生说太惯着这头小毛驴了,所以才把它送给咱们食店的。” “他说小毛驴就是要驮东西拉车,不能像养个小猫小狗似的,那就偏离它的职责了。” 玉诚眨巴着大眼睛,有点不服气地嘟囔:“可是小白还小啊,它还没完全长大呢,多疼它一点也没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