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诚说着，还有些意犹未尽地咂咂嘴。 沈钰想到那满满一铜汤锅的山楂果子，就笑着点点头：“娘说的没错，你只惦记着吃。” “你若想吃，等明日空闲了，我做一些，等你们放学回来了，正好吃。” 玉诚和墩墩高兴得喜笑颜开，连连说谢谢大姐，在李氏的催促下，两人才回了房间。 玉诚他们走了以后，李氏叹道：“杨先生若真能就此和父亲和好，也是我们玉诚和墩墩的福气呢。” 大家也都觉得是件好事，议论了一番，方才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日一早，沈钰就在水井边，把山楂果都淘洗干净晾上了。 杨老伯给的山楂果很多，装了满满一汤锅。 沈钰打算留一部分切成片，晒干，以后煮肉汤时放两片进去，又去腥膻又增鲜味，剩下的，做一些山楂桂花糕和冰糖葫芦来吃。 到店铺里跟着忙了一阵，待到看着吃早餐的客人少了些，沈钰就回了后院。 把沥干水份的山楂果拿到灶间，用筷子去了果核，挑出一盘子又圆又大的，留着做冰糖葫芦。 剩下的，则一部分切片，在竹匾里摊开，放在太阳下继续晒着了。 另外一部分，全部切碎了做山楂糕，这样熬煮时会快些。 沈钰切碎时尝了一小块，酸到皱成个苦瓜脸。 停下手里的活，想了想，若加些梨子进去，更滋润些，还不会那么酸。 她对在店铺里的玉桃招招手，让她去街上的果子摊上买些秋梨、柑橘、林檎果回来。 此时正是秋梨和柑橘上市的季节，价钱又便宜又好吃。 玉桃也爱吃山楂糕，这会子原本就惦记着山楂糕做得如何了，一见沈钰叫她，立刻就过来了。 记下沈钰要的果子，拿了荷包和一个竹篮，从店铺小门那里穿过，买果子去了。 不大会工夫，沈钰的山楂果还没有切完，玉桃就拎着两个大竹篮回来了。 沈钰一看，玉桃不单买了自己要的几样果子，还另有大半篮的山楂果。 沈钰看着那满满大半篮的山楂果，有些头痛：“怎么又买山楂果？” 玉桃眨着大眼睛，一脸不解：“娘听说你又要做山桃桂花糕，又要做冰糖葫芦，怕杨老伯送的山楂不够用，就塞给我个竹篮，让我顺便再买些回来。” 沈钰无奈地笑了笑：“这也太多了些，是我没说清楚，冰糖葫芦也不是只能用山楂做的。很多果子都可以做的。” 玉桃惊奇地道：“姐姐让我买这些果子，不是为了直接吃的吗？还能拿来做冰糖葫芦？” 沈钰笑道：“是啊，好多果子都能做，比如柑橘、林檎果，还有核桃、山药这些，都可以呀。” 玉桃兴致勃勃地道：“这会子店铺里有娘她们，用不上我，做冰糖葫芦有我能帮着做的吗？我来帮忙。” 沈钰笑着道：“好啊，那就帮我洗一下这些果子，我来切。” 玉桃答应着，拿了盆子来，装了果子去洗。 沈钰把需要做山楂糕用的果粒切好了，再拿过两个秋梨，去皮去核切碎，就拿了汤锅，把切碎的果粒全部倒进去，加了凉水。 把小炉子点起来，汤锅放上去，小火慢熬起来。 炉子上熬着山楂糕，沈钰开始处理玉桃洗好的果子。 柑橘剥皮后，去掉上面的橘络，分成一瓣一瓣的。 秋梨、林檎果去皮，切成和山楂果大小的块状。 山药一根去皮切成块后，用热水焯烫后过凉水。 核桃尽量剥成完整的果仁。 这些全部弄好后，就可以穿串了。 拿过一把做炸串用的竹签子，把这些切好的水果块和核桃，还有挑好的山楂果，依次穿成一串一串的。 沈钰穿好几串后，才想到应该准备个能插冰糖葫芦的器具。 她站起来，在灶间转了一圈也找不到合适的，心想，总不能像街上卖糖葫芦的似的，用稻草扎个草把子？ 别说自己不会，这一时之间，又去哪里找稻草呢？ 一旁做饼子的周大郎问清楚沈钰要找什么，帮着出主意道：“灶间有个小竹筐，里面放些东西压住它，竹签在外面插上去，冰糖葫芦就能立住了。” 沈钰想了想，确实是个办法，就拿了那个因为嫌小一直搁置一边的竹筐。 筐里放上一颗大白菜压筐，拿起一根竹签，从竹筐外面的缝隙插上去，果然又稳当又方便，转着圈能插好多根。 洗好了果子，帮着穿好果子串，玉桃见没有自己能做的了，就去店铺帮忙了。 沈钰则守着炉灶，用勺子搅动着锅里的秋梨、山楂，边搅动边按压，尽量把里面的果子压到糊状。 看煮得差不多了，锅里的汤汁开始粘稠，也没有了整颗的果粒了，加入适量的绵白糖。 不断的用勺子搅动，直至里面的果泥已煮到浓稠的糊状，就把煮好的果泥倒入抹了油的方盘内，用刮刀刮平表面，放到一边静等着凝固去了。 做好了山楂糕，沈钰刷洗了汤锅，用小碗装了小半碗凉水，又用一个平托盘倒进去一些炒熟的白芝麻。 做好这些准备工作后，把炒菜用的小炒锅坐到炉灶上，按糖和水二比一的比例，开始熬糖水，先大火煮开，再小火熬煮，至糖水浓稠，微微变色。 沈钰拿了根竹签，沾了点糖水，放到旁边备好的凉水里过一下拿出来，捏一下上面粘着的糖，已变硬变脆了，说明糖水已经熬好了。 赶紧把小铁锅端到旁边的锅架子上，把铁锅倾斜放稳，拿起串好的果子串，快速地在糖水里滚一圈。 有的果串是直接又插回竹筐上，有的则再在白芝麻里滚一圈，沾上些白芝麻再插回去。 开始几根做得有些手忙脚乱，后面的就越做越顺手，糖水凉了就放回炉灶上再加热一下。 就这样边做边加热，不到一柱香的工夫，二三十串花式冰糖葫芦就做好了。 沈钰觉得灶间太热，又因为隔壁用着饼铛有水汽，担心放在这里，糖壳容易化。 就小心地把竹筐放在大托盘上，端着托盘去了玉诚房间，放到书桌上晾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