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要是我猜对了,老白你翻墙本事的另一半,能一起教了吗?” 张天天逮住机会顺杆往上爬的本领也不比白去踪翻墙的本事差了,之前答应的一半身法白去踪已经在教了,她都还没学完呢,就已经惦记上另一半了。 白去踪指了指张天天,咧嘴一笑:“你这丫头,我在这跟你说九珍楼蛋黄酥为什么好吃的秘密,你还要打我另一半身法的主意,空手套白狼也不是这么套的吧?我跟你说,这次可没门,你不猜就不猜。” 张天天一听老白态度坚决,立马跑过去给他捏了捏肩膀,笑着说道:“哎呀,说说而已,老白你可是误会了我,我哪儿说我不乐意了呢?我猜,我最爱猜了!让我猜猜看啊……是不是小麦?蛋黄酥,这酥是小麦做的,难道九珍楼用的是什么特别好的小麦,所以才产量有限?” “错了。” 白去踪摇了摇头,转而看向了徐年。 徐年思索了一下,猜道:“鸡蛋?” 倒不是他吃出了什么玄机,只是这蛋黄酥的主要原材料也就这么几种,一样不对顺势猜下一样就行了,反正也没赌点什么,没有胜负得失,不用顾虑。 白去踪笑着点点头:“对咯,徐小友猜的鸡蛋正是九珍楼蛋黄酥能比其他家更好吃的精髓所在啊,你们要不要再猜一猜,这鸡蛋是哪儿来的呢?” 蛋黄酥的原材料还好猜,蒙也能蒙中,可这鸡蛋来自哪里,那就是大海捞针,无从猜起了。 张天天只能胡乱猜道:“难道是宫里的贡品?” “宫里的贡品鸡蛋可都没这么好,九珍楼用的可是放眼全天下都独一份的鸡蛋。”白去踪笑着摇摇头,这次也没指望能张天天徐年能蒙出个答案,他自己揭晓了谜底。 “大雪山,知道是指的什么地方吧?” 徐年微微一愣,看着手里的蛋黄酥流露出了诧异之色:“大雪山……白前辈会这么问,难道指的是三奇之一黑道人所在的那座大雪山?” 白去踪点了点头:“不错。” 三大奇人之中。 盗首和盲算子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一个是擦肩而过都不一定能认出来,一个是如果不想见面连擦肩机会都不会留下,但另外一位奇人黑道人的行踪却是明确的。 就如同武帝不出临渊城,黑道人也长年居住在一座茫茫雪山之上。 那座雪山不分四季,哪怕六月酷暑连河水都温热了,山上依旧是冰风呼啸白雪皑皑,千万年来积攒下来的霜寒从不融化,冻结了所有的生机,不会有一颗种子在上面发芽,不会染上一丁点的绿色。 至少,曾经确实是如此。 但是黑道人长居在那座大雪山上之后,做了些什么呢? 用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说起黑道人的传奇事迹时候,常会用到的一句比较玄乎的话来总结。 生机断绝处养生机。 怎么解释? 换种通俗易懂的说法。 黑道人就是在那座终年积雪不见一丁点绿色的大雪山上养鸡种地。 在冰天雪地里忙活起了农活。 最初从茶楼说书先生口中听到黑道人的事迹时,其实徐年是有点懵的,毕竟这种地务农怎么想都不像一位绝世高手该做的事情。 但再仔细一想。 能在那片不存在任何自然生灵的大雪山上种出粮食养活鸡鸭,这又何尝不是一个奇迹呢? 如何不算奇人? 尽管徐年不知道黑道人是有什么天下无饥的远大志向还是仅仅出于个人兴趣而已,但他在大雪山上做到的一切,无疑是一种开先河的伟大壮举。 不过虽然能意识到黑道人的奇迹之举有多么难能可贵,但徐年还真的从未想过黑道人在大雪山养鸡养鸭和种地的产出会要怎么办,如今倒是知道了一个去向。 大雪山上的鸡蛋竟然会变成九珍楼里的蛋黄酥。 张天天拿着一枚蛋黄酥都难免惊讶:“这是那座大雪山上的鸡蛋?我听说那可是黑道人夺天地造化之力才能在那片风雪中创造出生机……那么这样出来的鸡蛋,肯定也不是普通的鸡蛋吧!” 白去踪把剩下小半的蛋黄酥扔进嘴里,乐呵呵地说道:“当然不普通啊,普通的鸡蛋你见过这么好吃的吗?” “老白,我听你这意思……这从大雪山上下来的鸡蛋,除了好吃就没别的优点了吗?” “你这丫头还想要这鸡蛋能有什么优点?吃一口下去起死回生,还是能够伐毛洗髓改善天赋?” 张天天还真是这么想的。 以为这来自大雪山上的鸡蛋,高低得算一味灵药,吃多了能够延年益寿或者祛除身体里的杂质啥啥啥的,总之是……越吃越好,多多益善。 徐年询问道:“黑道人和九珍楼的关系很好?” 如果不是知道九珍楼的背后其实是大焱九公主,光听了白前辈说蛋黄酥里的鸡蛋来自大雪山,他都要以为九珍楼其实是黑道人的产业了。 白去踪拍了拍手,扫去手上其实并不存在的蛋黄酥酥皮的渣滓,呵呵一笑:“这可就是另一个秘密了,而且说起来有点复杂……嗯,下次有机会了,张丫头再能打我另一半身法的主意的时候,我再说说这黑道人的秘密吧。” …… 徐年和张天天他们在百槐堂里知晓了九珍楼蛋黄酥竟是凭借独一无二的原材料冠绝玉京城的时候,有人已经连吃饭的心思都没了。 五皇子横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为何能让九公主摘了桃子抢了功劳。 头发都已经掉光了。 前些时日身体还每况愈下,但找御医看了好几次都看不出什么病症,只能推测是过于劳累引起的身体异常,这几天才恢复了一些,起码能睡个好觉不再失眠了。 只是这掉了的头发,就不是几天能够长回来的了。 不过五皇子也算是熬过了最艰难的阶段能睡个好觉了,但有的人却如从云端跌入谷底,在深夜里不敢上床合眼,连油灯或是蜡烛都不敢点。 听到房屋的黑暗深处中传出一点异响后,葛叶五体投地趴在自家地板上。 头朝着屋内深处的黑暗。 抖如筛糠。 “……孩儿办事不利,请义父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