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人生无常 房间里,传来有些怪异的声音。 先是听到那女人发出咒骂声,随后又开始惊慌失措起来,再然后,晋王殿下说了几句什么‘叫破嗓子也没人来救你’之类的话,再然后……,便听到了一声声笑声。 笑声? 众人一愣。 出问题了吧,不该是笑声啊。 “王爷果然与众不同。” 一个小老弟有感而发,佩服至极的说道。 毕云涛也捏着下巴,一脸疑惑的问身边的孙福龙:“二弟啊,这玩意弄着还有笑出来的?” 孙福龙冷汗淋漓,不敢胡言乱语,只能若有所思的道:“兴许……兴许是天赋异禀……。” 天赋异禀? 这似乎是最有说服力的解释了。 但下一秒,就突然听到房中‘咚’的一声,似乎是谁在地板上翻了两圈,再然……便听到撕衣服的声音! 众人瞬间兴奋起来。 兴奋? 算了,此时此刻,也没什么别的情绪能够形容这群几年没开荤的土匪了,听到这清脆的撕衣服声,顿时一个个发出狼叫一般的狼嚎声,听得出来,都很激动。 “粗暴!” “残暴!” 两位当家的一人缓缓吐出一个中肯的评论。 众人一愣。 何止残暴,简直狂暴啊! 只是下一秒,众人预想的声音没响起,反而是看到房门打开,王爷走了出来。 没戏看了? 众人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老黑,瞅瞅这个。”朱棡喊了一声,有些不自然的捂着自己的腰子,将一个玉牌给丢了出来。 而跟着朱棡一起出来的,是已经换了一身明人服饰的雪莲。 换上了明人的服饰的她看上去多了几分仪态上的端庄,几捋乌黑的秀发静静的垂在额间,覆盖着光洁的额头。一方透明的轻纱也微微遮盖着面颊,只留下那美丽无比,令人遐想无限的轮廓。这女人,无论怎么看都是绝美,干净的时候有一种圣洁美,落魄的时候有一种凄美。 老黑将玉牌接过,扫了一眼,眼里划过一丝惊讶。 “她居然带着圣火令。” 朱棡捂着腰子坐下,看着老黑问道:“啥意思?” 老黑看着这个女人,拿起圣火令道:“你既然是圣火令传承者,为何需要争夺教主之位?你大可号令教众,莫有不从者才是。” 这老黑对拜火教的了解可太深了。 雪莲微微颦眉,没有回答。 但下一秒,朱棡便瞪了她一眼。 “还想再被奖励一下?”朱棡恶狠狠的问道。 对付这种女人,就得用点非常规手段! 雪莲浑身一颤,那双如弯月的眸子露出一丝慌乱和躲闪,低下头,用有些生涩的汉话道:“教中护法并不支持我,他们支持的是能够给他们带去利益的人。” 老黑收回玉牌丢给了朱棡,淡淡道:“好东西,留着吧,下次遇到那个小剑客,能保命。” 朱棡讪笑,这你娘的叫小剑客? “这玩意……,不能号令整个教?”朱棡疑问道。 “防君子不防小人,有人遵守教令,自然有人不遵从,归根结底还是利益至上。” 朱棡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雪莲。 “你叫啥来着?” “……” “肘,进屋!”朱棡作势要拉她进屋。 “李凝雪……。” 她挣脱开朱棡的手,有些怯怯的逃离了两步,随即有些恐惧的看着朱棡。 老黑怪笑一声:“李姓?有点意思。” 李凝雪有些慌乱的再看了一眼老黑。 “什么意思?”朱棡问道。 老黑白了朱棡一眼:“我怎么跟你请的门客似的,啥都要我说。” 朱棡咬牙,恶狠狠的道:“你不说,我就断了老四的钱,让他滚回京师赋闲。” “什么德行!”老黑破防的甩手不屑道:“西夏国姓为李,虽不知道她到底是哪的人,但是她是色目人,还姓李,身份地位嘛勉勉强强,倒是不难猜出她的姓氏来自于哪。” 国姓? 朱棡乐了,感情这还是个西夏余孽。 事情搞清楚了,接下来就是如何利用这个李凝雪了。 李凝雪被关在屋子里,朱棡则是拉着老黑到一旁,笑道:“黑叔!” 这一声,喊得可谓是亲切极了。 可老黑不领情,摆手脸色冷冰冰的道:“别套近乎,你虽然是王爷,但我可不是给你老朱家打长工的。此行是受人所托,必须把你带回京师,否则中原会生乱。” 朱棡脸色一僵。 虽然他不在乎老黑前面那几句话,可他最后的话却让朱棡有一些心惊。 生乱? 什么乱? “你想布局西北?” 老黑转手问道。 朱棡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最佩服你爹什么吗?”老黑双手抱胸,面色有些佩服的道。 朱棡摇头。 老黑啧啧道:“明明是个泥腿子,偏偏能够做到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地位比别人低,可心却比别人高!关键是,够狠。” “对敌人狠,对自己人更狠。” 朱棡愣住,啥意思? “这跟西北有什么关系?”朱棡问道。 “你啊,是天生的开疆扩土之人,若非你不适合我兵道传承,我倒是想将一身本事教给你。可惜,你四弟比你更适合。”老黑蔚然一叹,随即负手道:“你且回京吧,这西北的事,我老家伙给你照看几个月。” 朱棡一喜。 “您老人家愿意留在这?” 朱棡原本就是担心自己走了之后毕云涛他们出问题,可老黑留在这,那就是相当于核武器一般的存在啊!谁敢来找不痛快? 老黑淡淡道:“你爹够狠,你不够狠!你虽心够脏,但杀伐不定,对付女人是个好手,对付男人嘛……。” 朱棡面色一黑。 随后摆手:“对付男人,自然不是您老人家的对手。” 老黑哼了一声。 “口舌之利。” “行了,你准备回京吧,我老家伙看了一辈子的兵书,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带带兵,也好……过一过带兵的瘾。” “不对啊,你不是兵道的人吗?怎么可能没带过兵?”朱棡满脸不解。 不过这句话似乎戳到了老黑的痛处。 他脸色一黑,咬牙切齿半天才说道:“陈友谅那厮目中无人,派人将我赶出军营。” “你爹有眼无珠,说他麾下皆是大将,不差我一个。” “可怜我老头子习读兵书五十载,最后居然只能沦落在骑兵营做火头军。” 朱棡嘴角一抽。 “这还真是……世事无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