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诸生,徐家议事,少女心事 “成亲?” 大本堂,朱棡脸上盖着一本青皮书,活脱一个无赖的姿势瘫在椅子上。 身旁,老四朱棣和老五朱橚,还有诸多皇子都好奇的看着三哥丧气的样子。 刚刚那句话是老五喊出来的。 朱棣道:“这有啥奇怪的?三哥和老五,还有我,都到年纪了。” 老朱前期的孩子都是政治联姻的。 虽然后期明确规定老朱家嫡长子的不能是大官子女,可目前,还没有实施。 就好比太子朱标的常氏太子妃,朱樉的妃子邓氏,都是朱元璋身边老弟兄的后代。 一来,是为了保住兄弟们的荣华富贵。 二来,未免没有敲打的意思! 外戚不掌权,是历朝历代非明文规定的规矩。 这时候,朱樉从门外走进来。 朱樉走来一脸幸灾乐祸的揭开朱棡脸上的青皮书,笑道:“老三,你小子这回栽了!” “父皇刚刚宴请魏国公,就在御武殿!” 朱棡打了个哈欠:“关我啥事?” “徐妙云啊!你不知道?国子监女诸生,京城里面的名人啊。”朱樉笑道。 朱棡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朱棣。 哥抢了你媳妇,你气不? 结果朱棣一脸激动道:“听说那女诸生可是咱们京城第一美人!而且人家八岁能作诗,十二岁就管账,可比那些大家闺秀绣花枕头强多了。” 你小子,还激动呢! 不过也是,现在朱棣就十二三岁,自己也才十四岁,对于感情什么的压根不懂。 真要是说有什么,估计也只是觉得人家长得好看。 老五朱橚笑道:“三哥,你镇得住人家吗?” 朱棡笑了笑,随后眼神平静的道:“镇不镇得住,得看这门婚事,成不成的了。” …… 话说这边,徐天德回到自己的魏国公府。 “当家的,咋这幅脸色?” 贾氏上前搀扶。 “让家里孩子都来大厅。”徐达声音平静的开口道。 很快,大厅里,徐家的几个孩子都到了徐达近前。 大女儿徐妙云,大儿子徐辉祖,二儿子徐膺绪,三儿子徐增寿,还有女儿徐妙清、徐妙锦,徐妙文。 “宫里头,要跟咱家结亲。” 徐达开口道。 众人纷纷一惊。 大女儿徐妙云沉吟一阵,那清秀可人,倾国倾城的脸蛋上出现一抹沉吟之色,随后道:“陛下是让女儿跟哪位王爷结亲?” 徐达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看着亭亭玉立的大女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见徐达不说话,徐妙云轻声道:“是燕王?周王?还是……,晋王?” 一听这话,徐达就气不打一处来。 粗糙的大手一拍茶案,瓮声道:“家宴,家宴个鬼!” “那盆烧鹅一端上来,我就知道绝对没什么好事。” “还什么多少年的老兄弟,有啥事不能明面上说?” “说得好听,那是他自己理亏!” “奶奶的!一顿饭,就把我闺女给吃出去了。” “还他家晋王殿下是个好孩子,文武双全?谁不知道他家老三是个什么性子,逛青楼,喝花酒,比咱们这些个老丘八都熟!点姑娘都要点三个!” 越想越气。 越想越气啊! “晋王?” 徐妙云迟疑了一下。 晋王朱棡,这一年关于他的话题尤为火热。 先是在观稼殿告病摆烂三四个月,随后又开始流连烟花之地,如今,竟是要成为自己的夫婿吗? 徐达还想骂娘。 可徐妙云这时候低头轻声道:“爹,您要出征了。” 这话好似一盆凉水浇落下来。 徐达的嘴唇也变得有些干涩,笑容也变得苦涩。 他自然知道女儿这句话的意思,要出征了,得要一些押物!毕竟十五万大军都在自己的节制之下。 加上自己功勋和爵位都到了顶点,赏无可赏啊。 “可……,可也不能这样啊。” “他一开口,就把我大闺女嫁给他家老三……,何况……,何况那朱老三绝非……。” 徐妙云声音大了一些,显得很有威严:“爹!那是陛下。”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弟弟妹妹们望着姐姐那并不宽大,却非常挺拔的身影,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凝聚。 那种东西,叫亲情和家族。 说到这,徐达也无语了。 “不行,老子绝不能这么简单的就认了!” “爹,别冲动。”徐妙云花容失色。 “你别管!” 徐达制止道。 徐妙云眼眶微微泛红。 婚姻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要嫁给自己的意中人,何其困难?若非青梅竹马,门当户对,谈何容易。 回到自己的闺房,徐妙云久坐于案前。 良久,她轻启樱唇,长叹一声。 于案台下将一个漆盒给拿了出来。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张纸。 一张澄心堂的宣纸。 纸上,写着一首诗句。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折桃花当酒钱。 ……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字体不算特别上佳,却也是可圈可点,而这里面,最重要的不是书法,而是诗句。 这首诗,初识不明觉厉。 可越读,越佩服,越神往!究竟是如何心思豁达之人,才能写出这样的诗句? 这是她去岁时分在云岩寺偶然得来的一首诗词。 只记得当时桃花盛开,整个云岩寺外花香盎然,桃红一片,灼灼其华。如人间仙境一般美不胜收。 那是陛下宴请群臣,所以她也跟着父亲前去赏花赴宴。 父亲和陛下吃酒聊天,而自己则是闲来无事,散步于桃花林之中,没想到在一小亭子里见到有人写诗,便远远的驻足远观。 直到回神,才发现人已远走。 而当她行至近前,才发现石桌上只有一支笔跟一张纸。 她知道,那是一位少年。 少年在背对着她,几乎是提笔一笑,随后笑声狷狂,几近疯癫一般!她起初还以为是哪里的狂悖之人,亦或者是失心疯。 可当她忍不住好奇看到这首诗时才发现,竟是一位隐士狂生。 “你是谁呢?”徐妙云喃喃道。 一个背影,一声声狷狂的笑声,一首让人心驰神往的诗句。 组成了徐妙云少女时期的白月光画卷。 …… “啥?你要上战场?”